這個田佩蓉不虧是田賢鐘的兒,真是毒極了,全無大家貴的肚量……就是不知這一番回去,表哥會不會責問自己明知不報……
低頭沉思抬頭的時候,正看見表哥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正蹙眉看著自己,看起來似乎對自己滿腹不滿……
“你這樣可像話!”他開口便是申斥,語氣冰冷得很。
知晚自覺愧對這幾年在盛家吃的米飯,便垂頭站起,待要開口認錯時,就聽天復低聲道:“就算急著出門,也該穿好服……先將這個穿上。”
說著,他將自己的外袍了下來,遞給了知晚。
知晚有些傻眼地接過袍子,又看了看自己上居家的寬服——雖然不甚有,領子也微大了些,但也算能見人的。
相比之下,可比那位正貓腰寫文書的府尹大人得得多,那位大人還半敞開襟,趿拉著便鞋,腳脖子半著呢!
表哥不知是不是被氣昏頭了,居然還有閑心管這等著小事,卻不知給當牛做馬的府尹大人添換鞋。
待想說些什麼時,表哥已經轉回去桌邊去了。
等寫完了文書,府尹大人又反過來替田家姑侄說,只對天復說這事兒真鬧到公堂上,對于家的姑娘名聲大大有損。
倒不如就此打住,田德修自作自,自己回去養傷,不得再借著傷勢糾纏將軍,而田佩蓉也由培年依著家規懲。
看起府尹是替田德修他們說,其實也是變相警告著田家姑侄莫要再用此事滋擾盛將軍,不然的話,自己也要反惹一腥。
因為那天復的兩劍實在刁鉆,那田德修就算養好了傷,那條也得跛了。現在陳曉了厲害,也讓這個潑皮斷了再上公堂反咬的心思。
天復知道,今日這事兒的確鬧不得公堂之上,留著田德修的狗命不為別的,只為妹妹的名聲。
不過他今日大鬧家,乃是一箭雙雕,既要懲治了田家姑侄,也要敲打一下他的那位迷了心眼的父親。
第61章
眼看著培年人發賣了幾個參與幫助田德修圍堵得晴的下人之后,天復依舊坐在堂上飲茶,看那架勢,還要等著父親大人提審田佩蓉。
培年今日鬧得里外都不是人,所以見兒子還賴著不走,心里也是窩火帶氣兒,便問他是不是還要留下來用個晚飯?
天復見父親趕人,這才慢悠悠地起,不過臨走的時候,天復都是著腰間的佩劍,跟父親大人確認了一下,還要不要讓他返回家了?他現在倒是想在家常住,協助著父親好好清理一下門戶。
培年看著兒子那譏諷的表,真是要氣炸心肺了。
他之前還覺得兒子一直是那個家祠罰跪,一聲不吭由著他打的年。
可是今日被兒子刀架在脖子上,培年才驚覺兒子已經羽翼滿,不他的管制了。
這樣的混世魔王若真回了家,那就是家的四老爺了,是要騎在他脖子上拉屎的!
所以培年聽了這話,指著兒子的鼻子大罵:“就算我家無后,我愧對祖上,也絕不要你這個逆子門!”
香橋躲在馬車上看著表哥被父親跳腳罵時,分明看到表哥角的冷笑。
今日這一鬧,當真是完全破了他跟父親那一點點的父子分。
香橋突然有些心疼天復,他看著在笑,可是心是不是在疼呢?
就此一遭,盛家的男男終于可以打道回府了。
盛桂娘雖然是一路跟來的,但是這事兒從頭到尾看得暈頭轉向,坐在馬車里突然忍不住掐自己的大,生怕自己是被夢魘著了。
真鬧不明白兒是不是瘋了?怎麼突然就指著個驢糞蛋子就要嫁給他為妻呢?
當時就有些急,但是被自己的兒子摁住不得發作。
等出家上了馬車后,略微緩定了元神,便急切地問兒:“那個什麼……袁什麼,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別因為一時在氣頭上就糊里糊涂的嫁了呀!”
得晴靠坐在香橋的邊,跟母親辯解道:“他是哥哥的部下,雖然職不大,但也是正經的營生。哥哥說過他是個老實之人,不管怎麼樣都比那個田德修強。”
盛桂娘挑男人向來是看相貌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看上培年而執意低嫁。可是沒想到到兒嫁人竟是比還糊涂,不不看門楣,連樣貌都不挑了。
如此一來,這樁姻緣竟有些被上梁山。
一時間,盛桂娘的心里跟吞蒼蠅似的,倒好像是自己被迫要嫁給一個漢,哽咽了一聲后竟然哭出來。
得晴氣得不行:“娘!你至于這樣嗎?”
盛香橋也連忙掏出了手巾帕,給姑母拭眼淚并且勸道:“姑母快別哭了,那袁參軍就在車外,若是被聽見了,豈不是讓人多想。”
可是盛桂娘的眼淚便是決堤的大河,怎麼也止不住,等下了馬車之后頭也不回的沖進府里,要跟母親好好論道論道。
等這樁臨時起意的婚事呈報給秦老太君的時候,秦老太君也納悶,詫異怎麼憑空從石頭里蹦出個袁達來?
等老太君知道了這事的原委之后,尤其是聽到得晴差點上吊那一節時,氣得是一拍桌子,沖著王芙和兒喊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也不跟我說,你們可真是主意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