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對昔日的盛妹妹就毫無當初挽著手臂,相贈玉環簪子的誼了。
知晚看著的這位差點為府姐妹的董姐姐,微微一笑:“董小姐懂得真多。”
皇后放下手里的針線,一臉正道:“前些日子,朝堂上還因為河埠頭的事,爭吵個不休,據說是將軍執法嚴苛在……將船工打了,如今看來,你們盛家倒是跟將軍的行事一脈相承,霸道得很啊!”
說完這話,微微看向了一旁的陛下。順和帝耷拉著眼皮,微微沉一下,然后抬眼看著那盛家小姑娘。
這話明顯是要往天復欺行霸市上引,嚇得盛桂娘和王芙都是臉一變。
不過知晚趁著倆說話前,倒是放下針線,施禮跪下道:“啟稟二圣,人的確是打了,可并不是我船行的伙計手,而是船行行會的李會長派人來,要收繳我家船上的斤重費。兩邊一時言語誤會,就此爭吵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太子妃倒是接話道:“哦?什麼斤重費?”
因為知晚表兄妹倆與東宮的,從未展示在人前,所以像這等場合,與太子妃也只作不的樣子。
不過現在眼看這皇后挑著陛下在的時候發難,太子妃心疼這小姑娘,便適時喂話,免得在陛下面前無法說出辯駁之詞。
聽太子妃這麼問,知晚便從容應答道:“就是船行新立的規矩,每艘船除了按月繳納的會費外,還要看貨船運送貨的多,若是超過了吃水線,要按斤數再繳納額外的斤數費……這里的門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對了,那行會的李會長乃是慈寧王府管事的侄兒,高王妃應該比我更懂里面的門道……”
高王妃看這小丫頭居然將話往慈寧王福指使下人盤剝船行上引,也是有些惱怒,冷聲打斷道:“我府上的下人百,誰知道他們的親戚都做什麼營生?如今出了事的是你自己開的船行,與我王府何干?”
知晚誠惶誠恐道:“王妃說得在理,我船行的伙計也是這麼跟李會長說的,讓他別什麼都拿王府作筏子嚇唬人,慈寧王位高權重,哪里會這般不要臉面盤剝船工的汗錢?結果那李會長下面的人聽不慣了,就手打了起來,我們船行的伙計不過是反手回擊而已。”
就在這時,陛下倒是開口了:“河埠頭的那場架可不是一般的陣仗啊!這兩天諫的折子都在說這事。原來竟是你開的船行鬧的,聽說打傷的人不下數十個,而且都是那行會的人了重傷,你們船行的人倒是好像沒事一般,有人說是天復將軍調撥了軍營里的好手給了你的船行作打手,可有此事?”
桂娘和王芙可不知道這些個烏糟事,一時想起這兩天盛香橋忙得不見影兒,一時聽得是目瞪口呆,心說怎麼從來沒聽盛丫頭和天復提起過?
皇后心里卻是一陣冷笑,這事兒是前天晚上才鬧起的。
那李會長也是得了高人的指點,趁著盛家船行替那個什麼北邊來的親戚運東西的時候,立意挑起茬子,然后激得人手。等回去的時候,又故意敲斷了幾個人的胳膊,抬著擔架去府告狀去了。
不過真起手來的時候,李會長都沒費心再加工一下手下的胳膊,因為那對方真是下了狠手打,一看就是練家子。
李會長大喜過,立刻抬著十幾個人報去了。
如今趁著陛下在,田皇后的意思是趁著這丫頭毫無防備,沒時間跟天復串供,就將口供坐實了,也省得天復那廝在前朝狡辯。
聽到陛下發問,知晚紅著眼圈,一臉氣憤道:“打傷人是真,可并不是將軍派人來打的,而是自家親戚帶來押送品的鏢師們。他們看船行的人不經允許便要去砸船上的東西,便將那上船的人給扔下去了。臣聽了也是氣得不行,真……真恨不得自己也在現場,再扔摔幾個下去!”
這話說得皇后和高王妃面面相覷,竟然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心道:這平日里賊的丫頭怎麼今日說話這麼沒有分寸,竟然輕而易舉就認下了,莫不是瘋了?
順和帝聽了這話,也挑著白眉笑了一下,看著道:“怎麼?你在鄉下這幾年是了匪窩?還嫌下手不夠狠,要親自去打人?”
知晚半抬起小臉,一腔凜然正氣,朝著陛下再叩首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家表妹這次嫁的袁家,乃是袁雷王爺之后。他們在北方放牧多年,可心里一直念先帝隆恩,卻苦無機會盡盡忠心。聽聞陛下即將大壽,這次京不運聘禮,還運來了千里馬作為壽禮。可那船行嚷著要將袁家后人敬獻陛下的壽禮上秤收錢,袁家鏢師氣得不行,他們在北邊小地方呆慣了,竟然不知了京城,不繳納家驛站的費用,還要給什麼不知所謂的行會錢,聽這幫混混還要秤一秤袁家人對陛下的拳拳忠心,實在不能忍,所以一時激憤便將人打了。”
因為盛家人不事張揚,這得晴要嫁的人是袁雷的后人的消息并沒有傳揚開來。那些聘禮里也都堆積在城外新買的院子里。
就連田佩蓉也是昨天晚上才從培年的里知道信兒,還沒來得及往宮里遞話呢。所以帝后二人可真不知道袁家后人京城的消息。
袁家當年建立的是赫赫戰功,可是不慕功名灑離去,先帝爺在世時,對于袁王爺也是大加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