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橋倒不覺得有什麼,當一眾小姐們吹捧世子爺的一鳴驚人時,總讓想起那位被正骨時,狼嚎一般的鬼,希他未來的世子妃多給他熬些骨頭湯補一補。
不過,真是納悶金廉元為何沒有與人說起與表哥從客店出來的聞,依著他以前厭煩自己的勁頭,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等落井下石的機會的。
另外,也許是為了避嫌,表哥最近早出晚歸,自己已經許久沒見他了。
……他當初口而出的那一句,果真不過是臨時起意,幸好自己沒有不識好歹。
知晚一時心里有些茫茫然,卻不知口突然而至的悶意從何而來,只單手托腮,有些悵惘地嘆了一口氣。
得晴看得直搖頭,還以為真的因為與世子爺退婚,而后悔莫及。
為了不讓胡想,得晴趕朗聲道:“既然今日的詩社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主題,不如我請諸位到城外走一走可好?”
有小姐立刻附和道:“如此甚好,聽說你的未婚夫可從江南整移過來一套大師舊宅子,甚是值得賞玩,莫不如請我們提前看看,免得禮的時候,只顧得飲酒,沒時間看!”
一時間眾人起哄,這倒正對了得晴的心思。
這座從江南移居來的宅院經過手的工匠榫卯組裝,心布置之后,的確值得炫耀一番。
與得晴好的幾個小姐,倒是笑著阻攔道:“你還沒與袁參軍禮,我們急著去看新宅子,這恐怕與禮不合吧。”
得晴靦腆笑說道:“若你們想看看,倒也無妨,參軍倒是曾托人傳話來,讓我領著要好的姐妹們一起來看看的,他說他是男子心,就算院里有什麼短缺不周到的,也覺察不出,還不如讓我與要好的閨姐妹們來看看,若是短缺了什麼,便都記在單子上,到時候由新雇來的管家,讓他通通補齊就是了。”
這等還沒過門兒就將老婆寵上天的樣子,果然得了一眾小姐們的贊嘆。
一時間,竟然搶去了董映珠的風頭,顯得與世子爺即將到來的良緣也不那麼金貴了。
只讓董小姐微微不悅地冷哼了幾聲。
于是這些小姐們便三兩群出了茶舍,紛紛上車出城而去,待到了地方,果然一座江南風韻的古宅出現在眾人眼前,襯著蜿蜒的河水,甚是有意境。
接下來的時里,大家看的也不是有沒有短缺件,而是贊嘆江南人久居安逸,將起居琢磨細之,屋檐房脊都與北地京城的風尚不同,著別致典雅。
可是香蘭又有點發酸。
故意拉著知晚走在了后面,小聲地跟姐姐嘀咕道:“依著我看就是來顯擺來了,不過是個宅子罷了,有什麼可炫耀的?也不怕被別府的小姐笑話。”
知晚看看笑著說:“這宅子乃是前朝名士會風先生的故居,大部分屋舍也是他親自設計的,所用的木材名貴,價格不菲,更何況這屋舍的雕梁畫作也皆是先生與友人的真跡。單是截取下來一塊兒來都能賣出天價,而如今更是買來的整宅子從南地遷移過來。若是沒有這等相當的財力去笑話人,可顯不出自己的清高,只是泛酸罷了。”
而且得晴自己就不缺錢銀,如今誤打誤撞找的夫家也是大戶,雖然相較之下,得晴的陪嫁略遜于夫家,可也算不得誰攀附了誰的財勢。
依著知晚看,得晴倒不是在炫耀錢銀,而是炫耀未來夫婿對的看重才是。
畢竟前一陣子,關于得晴這個富丫頭嫁給了窮蛋的傳聞鬧得是沸沸揚揚,京城上下不知有多人背后笑話。
如今得晴也算是揚眉吐氣,自然要舒展一口怨氣,高調地宣誓一下這姻緣的幸福。
所以聽香蘭小聲譏諷,不得說道:“是你表姐,你該為高興才是,怎麼說出這種酸話來了?”
香蘭瞪了一眼道:“姐姐你看著明,怎麼有時候還犯傻呢?我原先還心里納悶著表哥莫不是瘋了,竟然讓自己的親妹妹嫁給這種窮小子?現如今才明白,表哥原來是知道底細的,故意著不說,是怕別人跟他的妹妹搶!這到底是在防著誰?難道你心里沒數?”
知晚聽得嘆了一口氣。盛香蘭挑唆姐姐的本事倒是一向功力不減,若是真的盛香橋只怕聽了這話又要然大怒,對天復兄妹倆都生出罅隙之心了。
香蘭這分明就是在暗示著,天復瞞袁參軍的世,是怕府里的兩個表妹跟他的親妹妹搶?
這話讓也沒法接下去了,只能無奈拍拍香蘭的后背。對他道:“人家參軍頭從到位就是相中的得晴,為何防人?他又不是香,被饞的狗一搶就能搶走。你這話別在得晴面前說,仔細氣急了扇你耳。”
香蘭瞪了姐姐一眼,疑心在罵自己是狗子,可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便將頭一扭,進屋去吃仆人拿來的糕餅去了。
待一群小姑娘逛完了宅子,準備回城的時候,出門一看,將軍和袁參軍不知何時也來了,只在門口等著們一起折返回城呢。
有幾位外府小姐一看到拿著馬鞭子,背手而立的小將軍,立刻變得臉紅起來,時不時拿眼微掃一下這俊逸非凡的將軍。
而知晚也一愣,竟然一時有些想不起,有多久沒見到表哥了。
如今看他金冠玉直地坐在馬背上,劍眉冷目的樣子時,知晚忍不住呼吸一屏,心也猛地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