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好你,你的醫是我親眼見識過的,你的醫德我也嘆服,我想看看你能走多遠;我想看看一個真正為治病救人的藥鋪,是不是能比安陸其他那幾家藥鋪更紅火;我想讓世人知道,氏綢緞不只將鋪子開到了省城,賺了很多錢,還扶出了一位揚名安陸,甚至是江陵府的神醫。”
永年行商數十年,見過獨自支撐一家小鋪子的慓悍老板娘,也見過將家業做得比氏還大的掌柜,大概因為商人地位本就低微,所以他見到們,心中不是輕視,而是嘆服。
沒有人天生愿意被人罵商,也沒有人天生要去被人指點,不過是為了生存,想與這天爭一爭。
可能他不愿自己的兒媳行醫,但他卻敬重一個行醫的子。想較起來,他倒沒有施菀懷坦。
施菀卻是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會聽到永年這一番話。
早知道那些傳言,說夫人并不贊同進門,而其實并不在意,不管夫人,還是家老家,他們心里怎麼想,都不在意,反正也沒打算嫁家。
但今日聽永年贊揚,卻無比高興。
這一刻,他不是子奕的爹,而是安陸縣城的首富,一手做下氏商行的大掌柜。
抑制不住地回答:“我自然愿意同大掌柜合作,只是不知大掌柜想怎樣合作。”
永年說道:“和我兒子說的類似,我給你投錢,占你的,你愿投錢就投錢,不愿就不投,但我要占至一半的。而且我不想小打小鬧,我要開安陸縣城最大的藥鋪、做口碑最好的藥鋪,請什麼伙計,招什麼大夫,進什麼藥材,都由你來安排,需要我支持的,我也會支持,除非藥鋪遲遲不見營利,我才會過來干涉,要不然只要有分紅,我都不會管藥鋪的事。”
施菀喜笑開,這一會兒也忘了要猶豫、要謹慎,而是直接道:“好,我愿意。”
兩人當即約好改日約時間談占數額,以及其他細節。
還沒說完,永年就見子奕快步朝這邊走來。
那樣子,就像這邊出了什麼事一樣。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永年問施菀:“施大夫真的看不上我兒子麼?為什麼?”
施菀也看到了子奕,低低道:“因為他晚出現了幾年,如果在我未嫁時遇到他,他又正好看上我,我一定會歡喜,與他兩相悅的。”
可他看上的,偏偏又是從京城回來的。
永年沒回話,子奕已經過來了,立刻問:“爹,你在和施大夫說什麼呢?”
明顯他們兩人沒什麼好聊的,子奕就怕父親在和施菀說兩人上的事,怕說話不好聽,讓施菀生氣。
但走近來,卻兩人神如常,甚至帶著喜,便覺得應該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不由又松了一口氣。
永年看著兒子臉上神的變化,將他心思猜得的,知道他心里怎樣轉了幾道彎。
但如今,自己和施菀的生意談了,兒子和施菀的婚事卻永遠不可能了,從今以后,施菀也許會為縣城里首屈一指的大夫,卻不會為兒子的妻子。
他手拍了拍子奕的肩,回道:“沒說什麼,好,和施大夫也說了這麼久,我該走了,走,去同我見見幾位叔伯吧。”
“伯伯慢走。”施菀說。
子奕看著,只見臉上仍帶著笑,是那種真正的開心的笑,不知道父親到底和說了什麼,想問個究竟,卻又不明就里被永年拉走。
第76章
洪家的周歲宴后,永年與施菀迅速簽訂了契約。
永年賺夠了錢,這一次多是為名,而不是為利;施菀本就只是想有個自由作主的藥鋪,對賺錢沒有太大的追求,雙方都拿出了最大的誠意,所以最后氏商行占一半,施菀占一半,錢由氏出,施菀只全全管理醫館就好,但同時家也給施菀找了個經驗富的老掌柜,諸如怎麼進貨,怎麼管理伙計,怎麼與府打道這些不懂的,全由掌柜來協助理。
算是藥鋪的東家,而氏只在藥鋪經營不善時才會出面干涉,也隨時可以拿回一半的。
氏掌握著縣城大量優質商鋪,當即便選定一家商鋪,重新整修醫館。同時也要開始招人,進藥材等等,施菀也忙起來,便從雨衫巷的宅子搬去了商鋪后院住,省得往來麻煩。
新商鋪的牌匾掛起來時,眾人才知最紅火的街道上即將開一家新藥鋪,名杏林館。
原本陸璘在楊釗那里等不來消息,便猜測施菀多半不會選印子錢了,到后來沒見牙人再去雨衫巷,便知道也沒賣宅子,所以就只有最后的選擇,找子奕幫忙。
果然,長喜很快就打聽到,新掛匾的藥鋪是家的商鋪,常去里面的掌柜,也是曾經在氏綢緞鋪里坐鎮的彭掌柜。
不難猜測,這藥鋪是施菀和家合開的,從此,只要這藥鋪不倒,他們便永遠綁在一起。
那這是不是證明,施菀決定接子奕?
陸璘難以接這樣的結局,更何況他覺得,施菀一直沒答應,這時候突然答應,一定是子奕在為難時出援手,激之下同意了。
是他大意了,他該想到不會有那樣的膽子去借印子錢,他該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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