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的保險櫃裏,溫暖找到了一個U盤。
電腦中。
裏頭有十幾份文件,詳細記錄著傅承與榕城資本集團的合作來往。仔細地瀏覽每一份文件,掃過每一行字。
如先前匯總資料那般。
溫暖模糊掉其中幾份文件,篡改了一部分數據。
不可能把傅承所有的東西全部給代尊,勢必要給他留下一些。刺眼的白屏幕燈映照在人臉上,敲擊著鍵盤。
最終,將一份好的文件發到一個私人郵箱。
按下回車鍵,溫暖指尖有些抖。
合上筆記本電腦。
離開書房,沒有第一時間回主臥,而是沿著悠長的走廊走到二樓樓梯口,在階梯坐了下來。
明天早上代公館的人就會過來。
製服傅承。
然後送前往機場,離開F國。
一團茸茸的東西挨了過來,溫暖低頭,就看見睡眼惺忪的芝寶趴在邊,用小腦袋蹭了蹭的手。
將它抱了起來。
在它綿的臉蛋上親了幾下。
溫暖記得初次在路邊撿到它的時候,正下著大雨,它渾倒在雨幕中,奄奄一息很是可憐。
救了它。
但是傅承很嫌棄,他說它髒。
日複一日,他也漸漸地接了這隻髒兮兮的小貓兒。他給它買最好的貓糧,讓它住最好的小房子,過著貓生最奢侈的日子。
有次問他:“為什麽答應收留芝寶?”
他說:“跟撿你一樣。”
這話說得沒錯。
當年剛進代公館的時候,被夏普等人霸淩,倒在冰冷的雨水裏。恰好他來到北園林,撐著一把傘走到旁,將帶走。
“……”
溫暖了芝寶順的發。
將它抱在懷裏,低頭看著它,小聲說:“承看起來嚴肅,所以你不敢接近他是嗎?別怕,賴著他多蹭蹭他,走進他的安全防線,他就會對你很好的。”
走近他,花了四年時間。
芝寶這麽可,應該能用更的時間。
“喵~”
“我瑣事纏,不由己,連自己都決定不了,更加沒辦法照顧你。”
“喵嗚~”
“乖,承會很喜歡你的。”
“……”
烏雲蔽月,靜謐的屋四周都是雷雨聲。
溫暖一夜失眠。
-
溫暖早晨醒來時在主臥床上。
昨晚下半夜回來的,傅承當時還在睡。此刻睜開眼,旁邊沒了男人影,床褥有了涼意,他起床有些時間了。
溫暖坐起。
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去帽間換了服。
從洗漱室出來時,管家正敲門進來,“太太,早餐做好了。”
“恩,我就下樓。”
蘭園今日很安靜,偌大的別墅沒有一響。
溫暖沿著階梯下樓,環視四周,打掃的傭人各個屏聲斂氣,就連傅管家也麵沉重地低著腦袋。
去了餐廳。
傅叔準備了常吃的燕麥片和吐司。
用餐的過程中,溫暖不止一次察覺到站在旁側的管家朝投來目。在傅管家第三次看過來的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抬頭迎上他的視線,“傅叔,有什麽可以直說。”
管家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太太,您沒發現先生不在家嗎?”
“我發現了。”
“也沒見您問一下。”說完這句,管家又連忙解釋:“太太,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
“恩,我知道。”
“太太……”傅管家走上前,又說:“早上檢察院的人來了家裏,請先生過去接調查。不知道是什麽事,好像很嚴重。”
溫暖沉默不語。
咽下裏的牛吐司,味同嚼蠟,沒有毫味道。
明白這是代尊派人做的,為的就是帶走傅承,好讓暢通無阻地離開蘭園,順利在十點鍾之前登上離開F國首都的飛機。
“太太,您要不要去檢察院……”
“傅叔。”溫暖打斷他的話,與他淡淡笑道:“您幫我準備車子,我要去一趟機場。”
-
今天是大暴雨。
從屋出來,溫暖撐著雨傘,豆顆般的雨滴砸在傘麵上,砰砰作響。
穿了一件很平常的服。
踩著一雙休閑鞋。
帶著一個簡便的包包,和右手無名指上的訂婚鑽戒,進了SUV的車後座。
傅管家站在車門邊,“太太,您什麽時候回來?我好讓司機去接您。”
“到時候給您打電話。”溫暖回。
“好的,您路上注意安全。如果先生回來了,我給您發信息。”
“恩。”點頭應著。
車門關上,司機驅車子,SUV在雨幕中駛離。
溫暖坐在座椅上,窗外呼嘯而過的蘭園別墅,剎那的功夫,別墅屋簷的最後一角也消失在視線裏。
SUV沿著街道往機場方向去。
一路上,溫暖目空地著窗外,許多人行匆匆在雨中奔跑試圖去躲雨。路麵上都是攤著一大片落葉,雨水嘩啦啦衝刷著每一寸土地。
半小時後,抵達國際首都機場。
進機場大廳。
即刻就有人朝走來,將的份證、護照以及登機牌遞了過來:“溫小姐。”
溫暖掃了他一眼。
很多個細微的瞬間,都讓到代公館在這座城市的強大。猶如一張巨網,籠罩住每一個角落,令人骨悚然的同時無可逃。
手,接了東西:“謝謝。”
男人恭敬點頭,“您客氣,先生讓我告知您,搭乘飛機離開首都後,您的所有行蹤都會被人為藏,至五年不會被查到。”
溫暖輕笑,“先生對一個臥底也這麽寬容嗎?”
男人答:“在絕對的勢力麵前,所有的小作都顯得微不足道。您對於先生,之於代公館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這是委婉的說法。
溫暖心裏明白,代尊這是不屑威廉氏族殘留的部分勢力。換句話來說,威廉家族全族存在的時候,都不了他分毫,何況如今樹倒猢猻散?
“您一路順風。”
“……”溫暖停頓半刻,又問:“承……傅承他在檢察院怎麽樣了?”
“隻是流程,傅律師不會有任何損傷。”男人抬眸看了一眼,道:“這些都不是您再關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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