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霞一連用了三個「真」字,來表示自己的驚嘆。
寧衛民對此卻並不在意,只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你看,這就烈火乾柴、兩相願,多好啊!」
然而像這樣滿不在乎的調侃卻進一步挑了阿霞的神經。
反應強烈,忍不住口而出。
「真看不出,寧社長,居然這麼善於利用人的弱點,完全掌握了別人投鼠忌的心理。原本我還以為你是曾先生介紹過來的,肯定也是個行事規矩的老實人呢。沒想到你大大的狡猾。我今天算明白了什麼『賣了別人,還讓別人為你數錢』了。可真黑呀!」
寧衛民哈哈一陣大笑,然後搖搖頭慨地說,「商人哪裏有真正的老實人?守規矩也要分況嘛。這件事也是到這份上了,我不黑不行啊!我不黑怎麼保護自己?要不耍點非常規的手段,難不就要屈服於野蠻和強橫,老老實實把自己應得的利益拱手相讓?不是我黑,而是這家建築事務所太黑。日本雖然富庶,卻不是天國。反而因為金錢泛濫,更能現弱強食的殘酷。你信不信?過上幾年這裏更。到時候什麼七八糟的事都會在東京出現,這個城市保準兒嚇你一跳……」
對這些話,阿霞倒是沒法不認同。
點點頭,冷靜了不,為剛才略有不敬之語設法找補。
「這倒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人為了錢是會發瘋的。請別誤會,我沒有半點批評之意。換我也會不甘心,你的手段無可厚非,且讓人驚奇。我只是單純的到意外而已,發現看清一個人太難了,好像又認識了一個全新的你。」
「你這話算是說對了,其實今天之所以把你請來,我的本意,就是想讓你更全面地了解我的行事方式。以免我們真開始合作了,你才發現我的另一面。那樣難免會造誤會,或者引起咱們相互誤判的。合作嘛,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
不但坦然接了阿霞的說辭,寧衛民還順勢標榜自己的坦誠。
他邊說邊解開了領口的領帶,好像似乎直到此時他的神經才開始鬆懈。
「所以我希你不要因此對我的人品產生什麼糟糕的看法。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算壞。我對待朋友和敵人是不一樣的,親疏遠近是分得清的,向來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你看,我們接這麼長時間,我從來都是盡心儘力的幫忙,實實在在地為你著想吧?我從沒讓你吃過虧吧?」
阿霞可沒想到他會這麼順桿兒爬,不愣了一下。
不過想了想,也確乎如此。
只是仍舊不甘心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說出口的話,就多又有點變味了。
「寧社長開誠佈公的方式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啊。說心裏話,我確實很謝你對我的幫助。在東京,也因你的建議獲益量多。沒有你的幫助,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舒適。不過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這個世界很危險,人會為了利益瘋狂,許多事都會該變。我們沒有利益牽扯是一回事,一旦合作了,就是另一回事了。由於這件事的敗牽扯太大,關係到我們在東京所有兄弟的生計,還有洪先生兒的安危,所以還請恕我謹慎從事。就事論事,恐怕我還需要在合作條件上看到你更多的誠意,才能真正下定決心。」
言下之意,竟然是條件如果不滿意,還有可能反悔的意思。
這當然是阿霞為了爭取更好條件的以退為進。
只是卻沒想到這手完全沒用。
寧衛民的緒毫無波瀾,給出的回應反而讓到了焦慮。
「這很正常,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先小人後君子是有必要的,這也是對咱們雙方負責嘛。尤其越早發現問題,越早解決分歧越好啊,總比半截分道揚鑣要好。不過,雖然我很想給你時間去充分考慮,我也希你能充分考慮。可惜時間不允許啊。在你的店賣給源氏集團之前,這件事必須得定下來。」
阿霞登時眉頭蹙,表極為不悅。
「為什麼?寧社長,你難道是在迫我嗎?」
「不不,請別誤會,我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因為我們最大的機會就在於和時間賽跑。」
見阿霞產生了誤解,寧衛民便開始解釋。
他極為坦地說,「很快就要十二月了,按照日本社會的慣例,年底會有厚的獎金髮放。這點你也清楚吧?所以年底是日本的消費旺季。各大城市,各行各業都會進行大促銷。日本的各大企業也開始進財務結算期。銀行的如果有本年度未完的貸款任務,這段時間會比較容易批複。東京地價會不會因此暴漲我說不好。但市肯定會的。」
「因為銀行的利率幾次下調,導致銀行存款搬家現象越來越嚴重,從現在已經到了散戶紛紛進場的時機了,我預計不白領的年終獎會變票。不久前市又剛剛調整過,就是沒有散戶參與也已經備一定上漲能。」
「關鍵日本企業允許把票浮盈計財報,卻不用把浮虧錄財報的特殊記賬方式,實屬畸形。這導致日本企業想要出亮眼的財報不要太容易。賺錢的票當然還想繼續上漲,虧本的也沒有企業願意賣掉,變實際虧損。同時又有大批拿著鈔票等著市的散戶,那結果還用說嗎?所以我要恭喜你,你在票上的虧損快解套了。」
意外地從寧衛民口中聽到有關自己票的好消息,阿霞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這當然也讓更容易接寧衛民下面的說辭。
「至於我對於停車場的投資策略很簡單。就是希能夠起步高點兒,當下籌集資金儘可能多一點。好趁著停車場的價錢相對不高和年底市飛漲,對於日本人力大增的好時候,儘可能的拿下比較好的優勢地塊。然後再用這些地辦理抵押貸款,還有經營停車場所產生的現金流持續買地,擴大規模。真等到東京地價再度飛漲,或者停車場與其他業的價格追平,基本上就是躺著掙錢了。所以剛開始的第一步就顯得尤為重要。直接關係到我們未來的收益。」
「我可以這麼說,對於時間的執著,我還要遠勝於今天咱們剛拜訪過的建築事務所。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哪怕多耽誤一天,我們都要承擔難以計算的本風險。如果我們這幾天不能達共識,錯過了下手良機,萬一停車場的價格產生重大變,後面的事我簡直不敢想像。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還有,如果我們決定合作了,為了募集更多的資金,我還想藉著你賣房子的機會,跟源氏集團提出向東洋崇銀行融資的要求。這甚至會直接影響到我們去和源氏集團的談判策略。這方方面面,我都是為了咱們的共同利益著想啊。還希你能理解。」
不能不說,寧衛民的理由充分又實際,讓人實在無從反駁。
於是隨著汽車遇到了街口紅燈而逐漸止步,阿霞陷了沉默。
沉思了良久之後,直至綠燈放行,汽車重新啟,這才終於拿定了主意。
知道避無可避,該來的終歸來了,寧衛民說的對,這件事確實不宜再拖了。
「那好吧,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停車場投資計劃的。大上我很贊。而且以我們的,再怎麼說,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那我們就來談談的合作條件吧,出資比例和職權歸屬,應該怎麼劃分?你的想法是怎樣的?」
阿霞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的,藏的心思大著呢。
在看來,管理停車場這門生意,必然要倚重麾下的弟兄們。
那麼在權益分配上,自然就能佔據主,大東大概率會是幾方。
如果寧衛民想要佔據優勢,就只能用資金量的優勢來彌補。
只是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響,卻沒想到,寧衛民可沒按照的套路來,說出口的條件幾乎差點讓吐。
「我算過了,你的店目前差不多能賣到兩千萬円一平米了,大概價值二十五億円左右,去除讓渡所得稅大概還能剩下二十億円。然而這其中還包括找東洋崇銀行借貸來的三億円。」
「有關我計劃中,用出售你的店作為條件,跟東崇銀行換的貸款。數目暫時不確定,那麼好吧,去除你原本貸款,就算十個億吧。這樣的話,你的本可以算作三十億円。我個人也至出資三十億円。咱們雙方總共注資六十億円立公司。」
「至於公司經營方面,我是會長,你是社長。分工方面,我來負責把握投資大方向和融資的相關事項,你和手下弟兄們負責停車場日常事務的經營管理。為了咱們雙方都放心,也需要必要的財務監督。管賬的人手,你我一人安排一半。財稅審計方面,我們找可以找一家口碑好的第三方公司外包服務。持比例嘛,我六你四。如何?」
什麼!
就這個條件,讓阿霞徹底無語,一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為別的,明明投資額度雙方大一致,苦活累活還都是阿霞一方承擔著。
寧衛民只需要下下命令而已,他居然其名曰說自己負責投資大方向和融資。
說白了,就的人想要拿走百分之六十的收益?
這有多麼的異想天開啊!
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啊!
「寧社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種分配方式也太不公平了。明明應該是我六你四才對呀。怎麼居然反過來了呀?有幾點我認為有必要提醒你。第一,從投資額度來說,我們是一人一半。那麼權益也理當平分。第二,資金和債務力是我們共同背負的,投資標的和融資的工作當然需要協商才是,不可能完全由你把持。還有經營上出力的既然都是我的人,你只需坐其。那就更沒有道理多佔多得。恕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的思路。」
此時,從語氣中完全能夠聽出,阿霞是真有點按捺不住怒火了。
說來其實也正常,因為在阿霞眼裏,見過無恥的,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寧衛民為了多佔多得,實在是太不講究吃相,過於顯得貪婪了。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沒打寧衛民的主意呢,寧衛民倒是惦記反咬一口了。
這什麼事?
難怪這麼非要拉伙,果然天下沒有真正的好人。
然而讓更沒想到的是,寧衛民卻沒有毫愧疚之意,反倒振振有詞。
「你會這麼想我有點憾。不過每個人的立場、觀念、心態和思維模式都不一樣,獲取的信息量和解讀信息的方式也不一樣。你的反應我也理解。所以這事我們確實有必要說清楚。」
「在你看來,或許在停車場經營上,你和你的兄弟出的力最大,就理應多分一份。可在我看來,投資停車場這件事本質上,已經由一個正常的行當變了投機土地的行為。如今我們就可以預計到,我們未來所產生最大的收益不是經營收這部分,而是來自地價的投機上漲。這點我們都得承認吧?」
「那麼我的投資眼,判斷力,智商,以及人脈和融資能力的重要不言而喻。所以問題來了,既然是我創造了最大的價值,自然就該最大塊的蛋糕呀?這難道有錯嗎?如果按人頭分,那不就我們大陸的大鍋飯了?這可是你們港城人最看不慣的呀!」
「還有你說投資標的和融資的事需要協商,這可不行,倒不是我非要自己一人獨攬大權。而是因為我們合作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強強聯手,各取所長嗎?我們是互補的合作,各自做自己擅長的事兒才是最優選擇。如果對彼此的領域都要橫叉一手,那就了互相拖累。反而不如單打獨鬥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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