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顧鬱剛到公司,就聽見藍世國際總裁藍承禮和他夫人正在會客室等他。
“藍總和他的夫人已經坐了有半小時我要打電話給您,態度倒是很謙和,也沒一個勁地讓我給您打電話。”
範書跟在顧鬱邊多年,一雙看人的眼睛也煉得毒辣。
那位藍總戴著副金眼鏡,儒雅隨和,一文人氣息,但短短的幾句談吐,不經意間的舉,足見此人的涵深厚,非一般人能企及。
顧鬱當然知道藍世國際,藍家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家族,上世紀初藍家創始人在Y國打下了半壁江山,子孫個個爭氣,建國後便回國報效,投資了不科技,醫療和教育設備。
可以說是個正苗紅的家族,但可能是怕樹大招風,近十幾年來越發低調,所以知道這些的人並不多。
但他想不通他和藍家做的生意也就那麽幾筆,為數不多的幾回也隻是兩方派代表洽談,從來沒見過麵,今兒個居然會突然到他這,甚至平白空等他半小時。
在見到夫妻倆中間坐著的那個小男孩時,顧鬱一瞬間茅塞頓開。
“顧總。”
藍承禮正低頭和兒子講著話,妻子忽然拉了拉他的角,就見顧鬱推著椅進來。
他起上前走了兩步,手同顧鬱握手,人如其名,溫和有禮,文質彬彬:“這是我太太費荏伶,這是犬子藍宥楓。”
話音剛落,他前的小男孩便也同顧鬱手,“顧叔叔您好。”
眼前這個目澄澈,口齒伶俐的小男孩,和昨天那副呆若木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鬱竟有些欣賞這小子,不過五歲之齡,談吐便跟個小大人一樣。
不過他眼底的生氣和活潑卻騙不了人,此時應該是礙於大人在場,所以才可以裝這般。
“你好。”
“顧總,昨天真是得謝謝您一家了,我和我太太忙著一場應酬,便讓傭人帶著楓兒去外麵轉轉,誰曾想竟然發生了那麽驚險的事,現在想想真是心有餘悸。”
平時泰山崩於前,不改麵的人,在聽到兒子走丟了時,嚇得臉都白了。
他和費荏伶算得上晚年得子,為了能有個孩子,拜了不佛寺,就連試管也失敗了無數次,就在要放棄時,費荏伶突然自然孕功。
兩人將近五十了才得了這麽個寶貝兒子,自然疼得跟眼珠子一樣,所以昨天從醫院回家後,便立即準備了一大堆東西,誠心來謝顧鬱。
顧鬱也不托大,垂眸淺笑:“是我妹妹和我妻子先發現不對,我不過幫忙人來而已,都是為人父母,我能理解藍總的心,換做我自己,恐怕也得急瘋了不可,我太太昨兒個還在念叨,不知道孩子被下藥後到醫院好了沒。”
藍承禮在見到顧鬱之前,對他也隻是有所耳聞,聽說了不他的雷霆手段,和狠辣毒,今兒個親自見到,覺得傳聞還是太離譜。
三句話不離老婆,談吐有禮謙和,哪有外麵說的乖張。
“沒事,我太太自己就是學醫的,到醫院給孩子打一針後就好了,這些人販子知道傷到孩子大腦會影響賣出去的價錢,倒也沒用那些傷的迷藥。”
談及人販子,藍承禮剛剛那一臉和煦立即煙消雲散,顧鬱沒有錯過他眸底一閃而過的淩厲,心下了然。
他從包裏拿過一份文件,遞給顧鬱。
“顧總,這是我和我太太的一點心意,我們隻有楓兒這一個孩子,也是出於真心想謝你們一家,不知你們夫妻還有令妹今晚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顧鬱看了眼手中的文件,眉峰一挑,不愧是藍氏家族的掌權人,隨便出手就是‘億’點心意。
他也的確是用了心,這些條件全都是對顧氏有利的,顧鬱也不會拒絕,兩個男人眼神匯,便知道對方所想。
“我知道藍總熱,但我畢竟是東道主,沒有讓客人請客的道理,不如今晚就在這我家用飯吧。”
藍承禮看向顧鬱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甚至可以說是讚歎。
他們一家這次來景川是低調行事,並未打算讓太多人知曉,如果真的在外麵大張旗鼓宴請顧鬱一家,反倒不好。
沒想到顧鬱會猜到,不由得想和這個年輕人多聊兩句。
“我太太是做珠寶設計的,公司就在這附近,嫂子不妨過去找聊聊天,那裏稀奇好玩的東西可比我這裏多多了。”
在場都是聰明人,顧鬱這一聲嫂子,費荏伶便明白了,由範書帶著去秋苒的工作室。
藍承禮看著妻兒的背影,搖頭笑道:“顧總年紀輕輕的,做事就能這麽麵麵俱到,真是佩服。”
顧鬱沒否認,他跟著秋苒鼓搗那些石頭久了,也有一些道行,他可沒錯過費荏伶手上那顆紫鑽,為自家老婆攬生意隻是順手的事。
秋苒剛接待完一個客戶,椅子還沒坐熱,就聽到範書帶了兩個貴客來,範書是顧鬱的人,那必定是有他的授意才會把人帶來找,便讓人準備茶水。
很快有人敲門,應了聲:“請進。”
秋苒起同握手,在看到從後走出來的小男孩時,不由得瞪大雙眼,瞬間明白對方來意。
“阿姨好,我和我媽媽來謝您昨天救了我,這花是送給您的。”
藍宥楓懷裏捧著束花,和秋苒握手後,十足紳士地將花雙手遞給,費荏伶站在一旁麵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這還是秋苒第一次收到這麽小的男生送花,蹲下眉眼含笑同他道謝:“謝謝你,我很喜歡,昨天嚇壞了吧?”
這話既是對藍宥楓說的,也是在安費荏伶,都是當媽的人,秋苒自然也能同。
剛剛在丈夫麵前堅強的人聽到這麽溫的話語時瞬間紅了眼眶,雖然藍承禮並未責怪,並且安,可現在才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在人麵前裝得沒事而已。
“瞧我也真是,平白讓你又難過了一回。”秋苒扶著費荏伶坐下,的年紀也就比葉容笙小幾歲,不敢想自己被抱走時,葉容笙會是多麽難過。
藍宥楓也過來抱了抱,小臉遍布愁,“媽媽,我以後都不去外麵玩了,您別哭。”
秋苒頭都要大了,剛剛氣氛好的,怎麽自己一句話的功夫,就能把人家母子都給惹哭了。
“小楓,你媽媽沒有責怪你,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你是小孩子去外麵玩並沒有錯,錯的是那些人販子,不過以後出去玩還是得多注意安全。”
費荏伶激地看著秋苒,原本心裏對隻是存了些謝忱,可現在卻是對刮目相看。
說話麵麵俱到,甚至和兒子說話時會願意蹲下,一般很有大人同孩子說話時會和他們保持同一視線,足可見的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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