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安靜之后,黎爾做出的回答讓溫知宴無奈的牽了一下角。
罷了,要是愿意這麼說,溫知宴就任去,只要開心。
溫知宴了解在這些煙火氣繁盛的舊巷弄里過什麼苦。
如今故地重游,他猜心里一定有很多意難平。
“好。你們先坐。要吃什麼味道的?”
“蟹面。”黎爾回答。
溫知宴仰月勾,“三鮮什錦。”
三鮮什錦是李伯伯的獨家私房面,沒進過他店的人都會習慣的點蟹面,因為那是蘇城特。
溫知宴卻點了被老先生最擅長的,李伯伯意味深長的笑了,沒想到他的胃口還是不變,以前喜歡吃什麼,現在還是。
就像以前他喜歡的孩子,以前喜歡什麼孩子,現在還是喜歡。
“好,稍等。”
十五分鐘后,溫知宴跟黎爾吃上了熱騰騰的面,黎爾真的很懷念這一口味道。
這大概是這次來蘇城,遇到的最快樂的事,終于把朱婧儀攪的爛攤子解決了,可以輕松的坐下吃一碗好吃的面。
這份快樂是溫知宴帶給的。
吃面的時候,黎爾笑逐開。
可是溫知宴卻不開心了,本來帶他走進這間面店時,他興致還有些高。就算故地重游,黎爾也依然沒有想起溫知宴是誰。
黎爾覺察到男人臉微慍,猜測應該是適才跟李伯伯介紹,溫知宴是在酒店的客戶,他生氣了。
可是他們明明商量好婚的。
溫知宴家世顯赫,能力卓越,甚至連皮囊都俊,路過黎爾,他還可以娶很多芳齡子當太太,他們不介意他有過太太。
黎爾可得為自己的名聲著想。
在跟他領證的這一年里,甚至明又清醒的打算過,離開溫知宴,也許會單一輩子,或者實在熬不下去了,也會找一個自己勉強能接的男人嫁了,那麼,不對外結過婚的事,是最好的。
“要嘗嘗我的嗎?”黎爾主邀請男人。
“不要。”溫知宴悶聲。
“那我嘗你的吧?”都已經親過了,應該也不會再嫌棄對方那碗面是被他吃過的,黎爾嫣紅的笑著,筷子從男人的面碗里夾了一塊青筍,放到口中品嘗,然后驚嘆,“真的好好吃。”
溫知宴見笑得柳葉眉彎彎,便不再說什麼了。
走的時候,溫知宴朝面館的院子看去,那里有一株杏樹,春天的時候會開花。
溫知宴難以忘懷,第一次,見到黎爾,就是在那株花樹下,可是,黎爾卻早就忘記了跟他初遇的那個春天。
“怎麼了?看見什麼了?”將男人的圍巾圍到脖子上,準備跟他回到車上的黎爾循著他的目看過去,瞧見他在看小院子里的樹。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院子,比起相親時,他約黎爾見面的日料店,那間日式別院的庭院是被日本經典建筑設計師心布造的花弄月,雪追風景,李伯伯這間名為【好吃又來】的家常面店的院子遜多了,只是隨意被他種植了一些上了年份的花樹草而已。
然而卻吸引了溫知宴的注意力。
“看杏樹開花沒有。”溫知宴說。
“要到春天呢。”黎爾回應,“走吧。”
“李伯伯再見,好吃又來。”黎爾歡快的跟李伯伯告別。
坐上溫知宴的車,黎爾強打神,故意讓自己不睡著,可是今天真的太累了。
*
再醒來是回到了酒店套房里,人枕在浴缸里,溫知宴彎下來,給洗澡,黎爾大驚,雙手手把前一遮。
浮在水面上的兩點俏的彩很快沉到雪白的泡沫下。
溫知宴笑了,黎爾真的還沒長大,即使已經嫁給他了,做了他太太超過一年時間了。
“溫知宴,你先出去好不好?”黎爾害,聲音嗲的跟溫知宴撒。
怎麼可以睡得這麼沉,被男人服扔進按浴缸都不知道,還好他們是領了結婚證的,不然黎爾想要報警了。
“今天在韓啟銳的局上答應喊我什麼?”溫知宴卷著白襯衫袖子,勁瘦的手腕從水中離開,輕輕拾起黎爾的下。
在面店他沒發作,是因為要給黎爾面子,現在夜深人靜,只有他們獨了,領證一年了,還這樣晾著他,很不應該。
黎爾想起那個稱謂,遲疑,那是可以喊的嗎。
現在這種況,真的喊了,會不會黎爾以后離婚的時候無法全而退了。
黎爾已經想好了,要是跟溫知宴離婚,再回到相親市場,跟對方介紹自己的時候,就說有過一場形而上學的婚姻,但是跟對方沒有發生任何.關系。
黎爾抬眸,瞧見男人點漆般黑眸里翻涌的占有,說,“我……忘了。”
“是嗎?”溫知宴于是探頭下來,薄近,炙熱的鼻息噴灑。
黎爾的天鵝頸繃,在水里難忍刺激的打了一個戰栗,服的喊了他一聲:“老公……”
那副甜嗓喊這兩個字,酷似在對男人撒,讓男人不要繼續對使壞。
整個人在滿溢香氣的熱水里,出一對小巧潤的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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