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到了水鹿彤眼睛的那一瞬間,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哆嗦,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森詭異的一幕了。
就跟突然暴走殺死了尚梨園那次一模一樣,原本一片漆黑的眼睛里,此刻卻充斥著滿滿當當的紅。
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就是一片瘆人的赤紅,活像是……
焚城烈火!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天邪之力的進化階段的形態了。
我曾經在花姐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也是沒有眼白,沒有瞳孔的天邪之力,但花姐卻沒有發出狠的心機和巨大的法力。
所以我推斷,花姐那只是天邪之力的初級形態,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只是個萌芽形態而已。
吳桐在把天邪之力注花姐眼睛的時候,肯定會顧惜親生兒的命。
以那個老狐貍的縝心思,他可能暗中使用了某種封印的手段,讓天邪之力不至于驟然失控。
單單是那一抹如滅世洪水般的幽暗黑,都已經讓我膽戰心驚,滿皮疙瘩了。
而此時的水鹿彤,卻兩只眼睛全都一片紅。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的見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深一層的變形態。
但現在形勢危急,已經容不得我仔細琢磨了。
我趕吹響了早就在指尖里的小竹哨,一片五六的芒迅速的把我和水鹿彤包圍了起來。
列位看,我不是忘了剛才曾經念過天法訣的咒語,也不是害怕隨手借來的法力會炸破丹田。
而是我的余瞟到了張子墨,站在一邊反而倒退了幾步,隨后就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和水鹿彤即將互撕的場景。m.166xs.cc
這就說明,沒打算現在就出手,而是想讓水鹿彤當個試探我底細的炮灰,可以在一旁伺機而。
我在上一次運用天法訣的時候就發現了兩個極大的患,迫使我暫時放棄了施法。
其一,是天法訣能夠維持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十分鐘左右。
就算我死命拖上一會兒,頂破了天也堅持不過十五分鐘,借來的法力就會重新回到原主人的上。
這第二呢,就是這種法不能連續使用。
天法訣每生效一次,都會進長達三天之久的技能冷卻期。
一旦在短時間之我沒能把水鹿彤和張子墨一起拿下,那后果……
唉,任憑大家想象吧。
所以我只能無可奈何的選擇了紙扎小人作為開場戰的主力,把箱底的天法訣留到跟張子墨拼命的關鍵時刻。
好在臨赴約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戰前準備,紙扎小人的數量非常充裕。
五套一百零八紙人大陣,也就是九十個做工的小紙人迅速的按照五行屬分了五組,腦袋上的水晶碎片分別閃耀起紅、黃、白、黑、綠五種不同的芒,以我最容易控制的火行屬為起始陣眼,按照相生的順序分別占據了南、中、西、北和東五個方位。
我和水鹿彤站在陣法的中央,然就是太極魚的兩儀。
這套紙扎陣法,就是在我前段時間假裝被困在民宿里的時候的演員陣容。
跟我以前運用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手法截然不同,現在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一攻一守兩套小紙人而已了。
最新改進的這套紙扎大陣,我是從韓東指揮太極門幫眾活捉夏風的那場戰斗里得到的啟示,可謂是做到了攻防一,流轉不息。
按照五行相生順序排列,即為防陣型,若想破陣,必須由火行陣眼開始破解,直到最后一個木行防系被完全打破。
反之,以五行相克的順序排列,則是殺傷力極強的攻擊型陣法。
要想破陣,就必須按照火、金、木、土、水的次序逐個擊破,才可以讓這足足九十個紙扎小人束手求饒。
再多說一句,我為什麼會把正好被水鹿彤水行本命完克制的火屬作為起始陣眼。
這樣看似是最容易被破解,但這其中還藏著我的兩個小心思。
第一是我吃準了張子墨對五行規律并不悉,當水鹿彤陷紙扎大陣包圍的困境之中時,有99.99%的概率會命令水鹿彤暴力破陣,反而會掉進陣法無限流轉的陷阱之中。
即便是突然臨場開了竅,蒙中了那微乎其微的0.01%的概率,我也有足夠的自信可以繼續跟水鹿彤周旋。
因為我也是水行本命,當紙扎陣法在進行攻擊的時候,水行陣法被破解的順序排在最后一個。
哪怕是前四個陣法被快速擊潰,我也可以借助自的五行契合,指揮著戰力最強的水行陣法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說白了,就是比誰的速度更快。
如果在我順利的拿下水鹿彤之前,水行紙扎小人已經抱住了的大撒賣萌……
那他媽只能算我這條狗命活到頭了。
閑話敘,書歸正傳。
五套紙扎小人剛一落位,張子墨就猛然瞳孔一,氣急敗壞的大吼了起來。
“在民宿的時候你說你被紙扎陣法困住了,讓我大半夜的跑去救你,合著是……是在騙我?!”
“哎,您還真就猜著了!”
我空轉頭對著張子墨做了個鬼臉,齜著牙笑了起來。
“那套紙扎陣法就是我自己擺出來,又自己收回去的,就是想讓您活活筋骨,來個幾百公里的往返夜跑。甭說那不是蘇笠前輩親手擺出的紙扎陣了,就算是,也難不倒您兒子。不信啊?您可以再復制蘇前輩的法試一次,就在這兒擺個陣法出來,看看我能不能破掉,超過十秒鐘就算我輸。”
“嘿喲喂,癩蛤蟆飆高音,你也不怕閃著自己的下頦兒!”
那若蘭在一旁娘里娘氣的接上了話茬兒,翹著蘭花指隔空了我腦門兒一下。
“什麼你自己擺出來,又自己收了的,啊?明明是人家搶在天邪鬼母前一晚上趕到的民宿,親手安排了那群小可,后來又跟梁妹妹打了個電話,隔著幾百里地讓它們乖乖回去睡覺的。怎麼茬兒,你一句話就把這功勞攬在自己被窩里了?呸!小沒良心兒的猴崽子!是不是啊,梁妹妹?”
那若蘭轉著大胖臉在人群中鎖定了已經黏糊在岳杏林邊的梁多多,瞇細著眼睛問道。
梁多多笑著點頭,我也尷尬的笑了幾聲。
“沒錯沒錯,這是師兄和梁大姐的功勞,我嘛……嘿嘿,就是個跑龍套的,還得仗著您二位托著。”
“你……你們!!!”
張子墨被氣的三魂七魄都快從頭頂上冒出來了,出手指著我,又在那若蘭和梁多多上轉了一圈兒,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水鹿彤暫時失去了指令,雙眼紅的站在陣法里一不。
好!
就是現在!
我牢記著吳桐對我的諄諄教誨,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吱!”
一聲尖銳的哨音劃破了喧鬧的嬉笑聲,我背后的正南方向猛的騰起了一片火紅,正正映著水鹿彤那張木無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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