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蠢貨。”竇太監鄙夷地道,“這麼一大家子,年輕力壯的男子也不,不想著出力重振家業,推人出來,鬧得連外室都算不上,還在這鬼混,不知能混出個什麼來。”
蘭宜著他們的背影,忽地想起一事。
前世,東宮被搜出武盔甲,這些東西都是哪兒來的?可以定為謀反,必是正規有殺傷力的軍械,就算是太子,也不容易得到,必定有個可靠的渠道,才能功運進宮去;
而鞏昌伯的其中一項罪名,是他經手過的軍械有問題;
鞏昌伯流放倒臺了,他那條線上的人呢,是否有被連拔起,別的不說,至他自己的一大家子還在……
也許是巧合,但是蘭宜不相信能巧這樣。
事之間的聯系能連一條線,那只能證明它們真的有關系。
又看了一眼沂王,一時沒想好該不該告訴他,這是以后才會發生的事,不應該未卜先知。
蘭宜從未打算將自己的重生暴給任何人,因為對任何人都沒有這種信任。
包括翠翠,當然也包括沂王。
“累了說就是。”沂王忽然手過來,拉住了,低聲笑道,“你這一眼一眼地是看,本王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蘭宜:“……”
是有點累了,但看沂王不是這個意思,更沒他牽著走。
掙了一下,沒掙得,周圍全是侍從,再作就顯眼了,只得罷了。
不得不說,剛到京里的時候,嫌棄過他熱將捂出手汗,但如今秋風一陣涼過一陣,再他握著就舒服多了,又可借一點他的力,行路也略為輕松。
他們已到了莊子的界,就沒有再逛,走回莊中直道后,坐上車,回到了主院。
下午時,外面飄起了小雨,原計劃去莊子北面再走一走的安排擱置下來,也做不別的,蘭宜午歇醒來后,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聲,一時就不想起來,安靜地躺著,想想心事。
這樣的地方,有一點令想起還在陸家做時的辰,對落霞莊的好,皆是因這種留而來。
那時母親還在,無憂無慮,怎麼也想不到日后會有這樣多人難以置信的復雜的經歷。
說不定,這真是一場南柯一夢,等醒來,還躺在曾經小小的閨房之中——
一只溫熱的大掌過來,擱在的小腹上。
“……”
蘭宜面無表,什麼想法都沒了。
的閨房里不可能出現煩人的野男人的手。
不客氣地要把他的手推下去,并且更不客氣地告訴他:“王爺,不用了,我生不出來。”
知道自己語氣不好,因為實在克制不住,自己私下惆悵一下無妨,但不喜歡被別人如此,像揭的瘡疤,像在提醒的無能。
的小腹潔無比,只有自己知道,里面是最深的痛。
“生不出就生不出,難道以后都不許本王了?”
沂王的聲音很清醒,他力充足,沒有午睡習慣,以前都是打坐,如今躺著,也只閉目養神而已。他強地把手挪回來,側過頭盯著。
蘭宜氣得口。
“哪來這麼大脾氣。”沂王語調放低了,往上要安,“上午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你就跟外面那雨差不多,說下就下。”
蘭宜出一笑意,趕憋回去。
“你是不是很想有個孩子?”沂王很沒眼地繼續問。
他是王爺,他想問時,當然不用顧慮誰的心,他有時退讓,不過是他自己愿意,但誰也不能反過去控制住他。
蘭宜搖頭。
現在真的不想了。
太麻煩,且的心是空的,再沒有可以分給別人,哪怕是曾經那麼求而不得的孩子。
沂王擰了一把。
他擰的地方非常下流,蘭宜簡直不敢相信,瞬間捂住口,又怒又又窘,胡地左右張,想找東西砸他。
這麼儀表堂堂的——怎麼好意思下這種手暗算人!
沂王躺著,表比還不好看,他把手收回去枕在腦后,臉黑沉沉地,一點都沒有自己干了極不面事的自覺,理直氣壯地著,道:“陸蘭宜,你真是捂不熱。”
蘭宜怒視他。
捂不熱?
只想拿被子捂暈他!
作者有話說:
王爺的路還漫漫修遠兮。
抱抱,這兩天工作都忙,等明天周末了不卡的話我多碼點哈。
第54章
蘭宜與沂王的爭執很快過去了。
并非沂王寬宏大量, 而是他到了莊子上也沒怎麼閑著,在落霞莊各都走過一遭以后, 又關注起別的皇莊。
白日時, 他多與曾太監一道出去閑逛,晚上就在燈下不知寫寫畫畫些什麼,蘭宜自知分寸, 沒近前看過, 不過沂王沒怎麼瞞著,算出火氣時,會擲筆冷笑,還罵人:“這些貪得無厭的狗東西!”
蘭宜便知道他大概在算民田被皇莊侵占的數目。民田被并皇莊以后,就不再向府繳稅了,所得也不會國庫, 以東宮莊田舉例, 只會變東宮的私產。
說實話,這些東西遠不是他一個藩王該心的, 他不跟著擴地就算不錯了。
蘭宜默然無語,不去妨礙也不接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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