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支艦隊平穩地行駛在海面上。

艦隊由一排樓船為主，十幾艘快艇散布在樓船左右兩側，一艘飛艇飛在樓船上空進行警戒。

艦隊離開趾水域已經一百多里，大部分水手的工作也已經完，如果沒有遇到意外況，水手們接下來只要保證船只正常航行就行了。

閑著無事的水手們，有不都趴在欄桿上，低頭看著下邊。

鄭馳遠作為艦隊負責人，他居住的艙室是經過改造的，有一個小臺，打開小臺的門就能看到海面，視野比甲板還好。

此時小臺上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茶，鄭馳遠和瀾、瀾的助手三人圍著小桌子喝茶。

瀾的心很好，因為只要離開趾，本次的任務就算完完了，心也徹底輕松下來。

聽到甲板上水手的喧鬧聲，瀾好奇問道：“鄭將軍，他們在干什麼呢？”

鄭馳遠往下看了一眼，回答道：“應該是看水娃撈魚！”

“撈魚？”瀾正準備仔細問呢，就看到一個只穿著短的水手，手里握著一把軍用匕首，從一艘快艇上跳大海，很快就沉海水中看不見了。

“他沒事吧？”瀾張問道。

“沒事，這孩子水娃，就是在水里泡大的，我在海上活了半輩子，都沒有見過比他水更好的！”

鄭馳遠一邊泡著茶，一邊給瀾介紹水娃。

瀾見鄭馳遠把茶泡好了，正準備坐回來喝茶，突然看到海面上有了靜。

海水很清，也很好，大概可以看清十幾米，瀾看到大概五六米深的水中，水手正在和一條大魚纏斗。

水手抓住機會，對著大魚脖子上攮了兩刀，然后兩手死死抱住大魚，控制著大魚朝水面沖來。

嘩！

水手帶著大魚一起沖出水面，大魚的脖子上有兩個大窟窿，但是還沒死，用尾使勁拍著水手。

這麼大的魚掙扎起來力氣很大，水手一時之間差點手，于是也犯了狠勁，左手死死扣著魚鰓，右手摟著大魚子，然后用頭狠狠朝著大魚的腦袋撞去。

大魚脖子上本來就被捅了兩個窟窿，又被撞了兩下，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后終于一不了！

停在一旁的快艇這才開過去，快艇上的鏢師朝著下邊扔了一條繩子。

水娃把繩子穿過魚鰓，鏢師們把大魚拖上快艇。

“這個水手也太厲害了！”瀾嘆道：“他看起來沒有多大吧？”

“他還沒我小兒子大呢，是我們水師立以來年齡最小的水手！”鄭馳遠說道：“水娃天生就是吃大海這碗飯的人！”

“是的，”瀾點點頭：“之前怎麼沒見過？”

能看出來鄭馳遠很喜歡也很重視這個水娃的水手，按理說應該帶在邊培養，結果瀾來船上幾次，都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鄭馳遠嘆了口氣，說道：“水娃這孩子跟我置氣呢！”

“您是水師統帥，還有人敢跟您置氣呢？”瀾一聽就笑了：“為什麼呀？”

“因為我沒帶他上岸，也沒讓他參加之前的行唄！”鄭馳遠的語氣有些無奈：“現在這小子不理我了！”

水娃是第一次來趾，一直想上岸看看，但是鄭馳遠之前上岸是的，需要躲開本地人，水娃年紀太小，個頭也小，鄭馳遠擔心他餡，就沒有帶著他上岸。

后來水師和軍打起來了，水娃也要上快艇作戰，但是鄭馳遠在離開之前特意代留守的樓船指揮，不讓水娃上快艇，把水娃氣壞了。

如果是平常水手，鄭馳遠下令了肯定不敢反抗，但是水娃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從那天開始就故意躲著鄭馳遠，集合的時候見到鄭馳遠了，也不跟他說話了。

“看來還真是個孩子啊，”瀾聽完鄭馳遠的解釋，也笑了：“他長大后就會明白鄭將軍的良苦用心了。”

鄭馳遠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他也和瀾想的一樣，水娃還小，長大了就會明白他的用意。

培養一個人才就和雕刻差不多，鄭馳遠年紀也不是很老，他愿意花時間陪水娃長。

接下來的幾天，瀾特意觀察了這個水娃的水手。

發現水娃在水手中很能吃得開，也可能是因為年紀小，水手們都像寵弟弟一樣寵著他，水娃也經常下海去給水手們撈魚。

海上的生活有些枯燥，但是瀾覺得這樣也好的，很安靜，可以讓自己徹底放松下來。

艦隊這邊，水娃著胳膊魚，數千公里之外的渝關城，已經冰雪封城。

上次下的雪還沒化，新一降雪又開始了。

呼嘯的北風夾雜著鵝大雪在空中飛舞，積雪已經比腰還厚，就連海面都結冰了！

這時候東蠻人本不可能來攻城，不過劉鐵要求鏢師們正常去城墻值班。

好在金鋒已經猜到冬天會很冷，在海面冰封之前，抓時間讓人送了不煤炭過來，小部落聯盟來了之后，又組織他們去不遠的山林砍樹囤柴，現在渝關城的過冬資暫時夠用。

但是因為缺乏寒，所有人都只能躲在有爐子的屋里不敢出門，城墻上警戒的鏢師在上下城墻的時候，都必須把被子裹在上，等到了崗亭，下班的鏢師再裹著被子下去。

如果不裹被子，上下城墻這一段路，就能把人凍傷。

金鋒站在窗戶后邊，看著面前一無際的白，擔憂道：“也不知道鐵牛那邊怎麼樣了？”

鐵牛鎮守渭州城，從維度上來說，和渝關城一樣是北方邊境城市，渝關城如此寒冷，渭州城不用多說。

渝關城這邊靠海，在海面冰封之前，金鋒提前運來大批煤炭，過冬沒有問題，渭州城是陸城市，中間還隔著尚未平定的晉地，煤炭本運不過去。

雖然金鋒老早就寫信給鐵牛，告訴他提前準備過冬資，也不知道他準備的夠不夠。

如果沒有足夠的燃料來取暖，這麼冷的天，真的能活活把人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