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劉遠山無奈笑了笑：“老師雖說不是那種不懂人世故的人，但終究還是有些理想主義，他才認識蘇杭多久，對他的信任甚至超過了我這個最親近的學生，這一點我實在是不太能理解！”

“不過……算了，既然這是老師畢生的心愿，我這個做學生的，自然是會幫他完的，像你所說的，在所不惜！”

“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劉遠山朝外面的車子走去。

“遠山兄……”

“怎麼了？還有事？”劉遠山回頭，有些疑道。

“沒事，走吧！”

傅衛民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剛才濟春生的話告訴劉遠山。

他明白，以劉遠山的格，是絕不會讓濟老晚節不保的。

這恐怕也是濟老要支開劉遠山的原因吧？

等兩人走后，在院子里一直閉著眼睛哼著小曲的濟春生，也睜開了眼睛，淡淡道：“我要打個電話，不要讓人打擾我！”

“是！”后的空中，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濟春生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瀟瀟地產董事長辦公室里，蘇杭正在理這段時間的工作，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蘇杭接通，一臉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會是濟老親自給我打電話？”

“你這小頭，又被你算到了？”濟春生笑罵道，“你以為會是誰給你打這個電話？”

“我本來猜的是傅省首，或者劉省首吧！”蘇杭老實答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還真是膽子不小啊！”濟春生大笑道，“你一個小輩，還讓兩位大人給你打電話，面子不小咧！”

蘇杭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和濟春生算是忘年，相起來倒是頗為輕松。

“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事！”濟春生收起笑容，“你讓言家那小子去調查那些學校，況怎麼樣？”

蘇杭也正道：“況很差！”

蘇杭簡略說了一下言昌寶的報告，然后道：“這還只是一部分，若是言昌寶全部調查完，估計可能牽連到整個濟城各界大人！包括兩位省首本人！”

濟春生嘆了口氣：“果然如此啊！”

“濟老早就知道？”蘇杭有些意外，濟春生好像對這些丑聞完全不意外？

“怎麼能不知道？”濟春生嗤笑一聲，“東山省這個地方，在整個華國都算是僚主義出了名，教育方面，更是如此！”

“你說的這些事，我當年在學校教書的時候，丑聞比現在只多不！”

“要不是前些年國家大力整改過一次，況只會更差！”

蘇杭無奈道：“以前只是覺得那些人只是貪財，沒有了解到其中的黑幕，現在看來，錢財倒是其次了，其中的人世故，人脈關系，簡直是錯綜復雜，恐怕沒法理清！”

“沒法理清也得理清！”濟春生擲地有聲，“這種事，總得有人去做！”

“蘇小子，你該不會是害怕，想退了吧？”

“在濟老眼中，我蘇杭就是這麼膽小怕事的人嗎？”蘇杭笑道，“龐然大一般的十大家族我都尚且不懼，濟城這些人，我又怎麼會怕？”

“只不過，無論事最后發展什麼樣，可以預見的是，不人會因為這次大地震，丟掉飯碗，甚至流離失所！”

蘇杭嘆了口氣，他明白，教育整改這種事，并非只是懲治不法之徒那麼簡單，對于一些游走在黑白之間，立場模糊的人，才是最難辨別，又最難理的。

而且，很多人其實本心不壞，但他某些無意識的行為，也可能是在為虎作倀！

比如濟城九中的那些中層領導，他們只是聽從那些校領導的命令，但他們所做之事，又的確是在剝削學生們，這種況，又該如何理呢？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濟春生同樣嘆氣道，“為了大局利益，有一些犧牲，在所難免，只能說你們行事的時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盡量不要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決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濟老放心，昌寶不是那種莽撞的人，他有分寸的！”蘇杭輕笑道。

“對了，助學基金會部怎麼樣？”

蘇杭道：“目前主要事務我都給田丹宇三人理了，基金會初創，有很多工作，他們這些集團老總，集團部有很多能人，比我擅長，不過我也有派人盯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你這家伙，倒是將上人勞人這一套給用得淋漓盡致啊！”濟春生笑道，“不過你這麼做，我倒是放心了，就怕你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這段時間也會聯系一些以前的老朋友，雖說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但總還有幾個，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就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蘇杭頓時神一凜，他明白，濟春生口中的老朋友，那可是比蕭家老爺子蕭瀚海都要輩分更大的人了！

毫不夸張地說，這些人，包括濟春生在，才是整個濟城資歷最老的一批人！

他們或許早已退居幕后，但只要他們還活著，那隨便一句話，就能影響整個濟城的局勢，也能影響很多人的決定！

“多謝濟老了！”蘇杭誠懇道。

“你也別著急謝我，你應該明白，我召集那麼多人，給你搭建了這麼大一個臺子，這出戲，你得好好唱，別只打雷不下雨！”

“要唱，就要唱得轟轟烈烈，氣勢震天，把濟城那些臭蟲，都給我震死！”

聽到濟春生語氣中的強，蘇杭也不堅定道：“濟老放心，我會竭盡所能的，哪怕是犧牲整個蕭家，也絕對不會退卻半步！”

“哈哈哈哈，好！好！好！”

濟春生大笑，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忽然壞笑道：“蕭瀚海要是聽到你這話，恐怕要氣得破口大罵，他以為給蕭家招來了一個貴人，沒想到這個貴人要犧牲他的家族！”

蘇杭莞爾一笑，犧牲蕭家只是最壞的況，他自然也不希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