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門口?做什麼?”盛兮問周客。
周客搖頭:“回夫人,大人沒說。”
盛兮聞言不再問,只道:“好,我知道了,等我換服。”
而此時,城門口的一座茶樓里,沈安和坐在一間包房里,正手執茶壺給對面的人倒茶。
“真打算不要人送?”沈安和一邊倒著茶,一邊問對面的人,“他們知道的時間可比現在晚一個時辰。”
對面的方瑾接過茶,道了聲謝,端起來輕抿了口后方才搖頭說:“不了,本來就沒打算人送。我現在沒了,沒必要跟人走得太近。”說著他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沈安和,“當然,你除外。”
沈安和輕笑一聲:“呵,那我多謝你能瞧上我。”
方瑾則道:“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沈首輔一句話頂別人十句話。朝中有人好辦事嘛!”
沈安和不想理方瑾這前后自相矛盾的話,只是繼續問他:“想好往哪兒走了嗎?”
雖說各路引能辦的都辦了,但方瑾一直都不曾說過自己要從哪里開始。
拋開其他,沈安和與方瑾也算是惺惺相惜,若非對方是真的不在意這場,他其實更希方瑾能和自己一直并肩走下去。
方瑾沒說話,只是目看向窗外。
此時正值晌午,吃食鋪子前滿了人,而城門口的熱鬧始終如一。
這景象是祥和的,方瑾看了忍不住角勾笑,半晌過后方才輕輕搖了搖頭:“不知。”
見沈安和蹙眉,他倒也沒瞞,直接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類似骰子的東西,只不過,與真正的骰子不同,方瑾手中的骰子,其個面竟標的是方向。
沈安和見此,角不由一,說:“你不會打算用投骰子的方式,決定未來的路吧?”
方瑾則反問:“為何不可?”
沈安和:“……”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不會太兒戲嗎?
方瑾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笑著將手中的骰子往桌上一甩,片刻之后,一個“北”字落在最上面。
“往北走?”沈安和問。
方瑾角輕勾,瞥他一眼:“這只是讓你看看,正式開啟要等出了這城門。”
沈安和:“……”竟還有儀式。
他手將骰子拿了過來,左右翻了翻,隨即抬頭問方瑾:“你這只有四面寫著字,若是投到沒寫字的一面該如何走?”
方瑾:“看心走。”
沈安和再次:“……”很好,隨心所,神仙都沒他這般隨意。
不過他也并不太擔心方瑾。方家本就是勛貴,不缺人,更不缺銀子,方瑾再是落魄,也不會落魄到哪兒去。當然,除非他自己要去做苦行僧。
沈安和認真看了眼方瑾,對最后的猜想不住。
方瑾見他看自己,眸輕輕一,忽然想起什麼,問沈安和:“哎,之前跟你提的辦法用了嗎?”
“什麼?”沈安和一愣,一時間沒明白方瑾這辦法所指。
方瑾則道:“就是那個啊!咳,示弱。”
沈安和:“……”
終于明白過來的沈安和并未即刻回答方瑾,而是極為認真地打量著對方,直到對方被自己看得了臉,以為臉上有什麼臟東西時,他方才開口道:“方瑾,我真信了你的邪!”
方瑾怔住:“什麼意思?你這是……沒?”說完,不等沈安和開口,他便拔高了聲嗓,用十分驚奇的口氣道,“怎麼會?怎麼會不?我看了那麼多話本,明明許多寫的都是男人跟人抱委屈,溫小意,生活添道,從此幸福滿過日子。怎麼你會不?”
沈安和角狠狠扯了一下,說:“所以,你這所謂的經驗,都是從那話本子上學來的?”
方瑾:“……啊。”
他唯一喜歡過的孩了別人老婆,家中又不曾有通房、妾室,你讓他從哪兒尋經驗?
沈安和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頭一次承認,自己在與方瑾對決中,自己慘敗!
方瑾卻堅信那話本子不會無中生有,定是從真實案例中得來。且他也偶爾聽到過一兩個員私下里傳授彼此房中經驗,便更為確信了。于是,他想了想便問沈安和:“還是說,你不夠真意切?”
沈安和冷冷看著方瑾,心中冷哼。他都當真了!還不夠嗎!
只是過后被某人時不時提起來,那恥,這簡直了他這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
沈安和閉了閉眼,決定不再與眼前這個只知道紙上談兵的家伙談論這件事,強行轉移話題:“帶的人手過嗎?用不用我給你派兩個?”
方瑾還想再問,聽沈安和說起這些,便只能道:“不用,家里人也說要給我派人,不過我拒絕了。又不是什麼好差事,帶一個小廝就夠。”
沈安和輕輕點頭,倒也沒堅持。因為他知道,便是方瑾拒絕了,方家定然也會暗中派人保護,好歹是幫方家穩住基業的人,他們還指著他能再次重回朝堂。
只是……
沈安和看著面前的方瑾,薄輕輕抿了抿,
只是不知早已習慣了山間市井的方瑾,到時還會不會再回頭。亦或者,終于嘗到了人間疾苦的方瑾,再次萌生回來的打算。
然而不管哪樣,他都尊重他的選擇。
之后沈安和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方瑾都一一解答。一壺茶空,時間也差不多,就在方瑾開口提出要走之際,沈安和轉眼便見一道悉的影從旁邊經過。
他角不由勾笑,引得不經意抬眸的方瑾便是一愣,下意識循著他目看向窗外,便見有兩個小娘子從正好經過他們所在茶樓。
方瑾震驚,直呼:“沈安和,你不會背著盛兮看上外面的人了吧!?”
沈安和:“!”
“你……”
“你給我閉!”沈安和再忍不住,直接沖方瑾開吼,“姓方的,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你以為我是你!”
“你!”方瑾被罵得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后面一句話意思,當即反駁,“姓沈的,什麼‘你以為我是你’?我方瑾怎麼著也能算上的君子端方,豈是那些齷齪之人?”
沈安和輕呵一聲,沒說話,站起來就往外走。
“嘿,你這是什麼意思?”方瑾站起來問著,卻是沒。
沈安和則回頭冷冷瞥他一眼,只道:“什麼意思自己會,你到底還走不走?”
方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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