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大概也想到了這件事，干咳一聲心虛著辯解：“那還不是因為你家小主人喜歡你？你說你也是，都說水不流外人田，也沒見你把掉的留家里。你若是留家里，那我還至于去你上揪？你說是不是？”

雪淵也不知有沒有聽懂盛兮的話，總之那一雙鷹眼里，好似滿是嫌棄。

盛兮只當沒看到這嫌棄，同時為彌補心中那一點點愧疚，對雪淵道：“明天別走啊，給你包個大紅包。嗯，也算做補償。”

雪淵嚨里發出一聲低，轉將屁留給盛兮。

盛兮：“……就算你答應了。”

代了雪淵，盛兮這才去了兩個孩子的房間。

此時天還早，沈安和有早起習慣，雖不在朝堂，但依舊未能閑下來。以往盛兮不在，都是他兩個孩子，如今盛兮回來，這任務便給了。

而盛兮原本以為兩個小家伙趁著過年要賴床，豈料，等進了屋才發現，起的最晚的那個竟然是自己。

“孩子們去哪兒了？”盛兮問剛進門的小草道。

小草笑著說：“回夫人，小姐和爺一早就去了老那里。昨天晚上老跟小姐和爺說，有新東西要給他們玩呢！”

“我說呢！”盛兮微微聳肩，掃了眼空的房間，而后對小草說，“你幫我把辛茹過來，我有事要讓做。”

小草應是，轉便出去了。

盛兮也沒在屋里多呆，走出房間，一抬眼看到那掛滿了枝頭的燈籠，每一個頭頂上此刻都披了一雪。

“還怪好看的。”盛兮笑著嘀咕了聲。

辛茹很快便來了，見了盛兮請了安，隨即問：“夫人，您有何吩咐？”

盛兮視線從那燈籠上收回來，雙眉輕輕蹙了蹙，認真想了想后終于開口：“辛茹，你帶人去整理幾間客房出來，記得弄干凈些。”

“客房？夫人，這是有客人要來嗎？”辛茹問。

盛兮緩緩搖頭，只說：“或許吧，但也不一定。不過，先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慌張。”

辛茹不再多問，只道：“是，夫人！”

盛兮其實也不能確定今晚會不會有不速之客前來，但不管來與不來，今日要的事也不，忙活起來也就沒了時間。

而盛遠想去西北的事最終未能瞞住盛兮，著實他跑李長譽那里太勤，被正是學舌時候的李元卿將話給帶了出來。

盛兮他過來時，盛遠只以為盛兮是想囑咐他明日拜年之事，等聽到盛兮問話時，盛遠下意識的反應時：“長譽哥跟你說了？真是，不是說好了先不說的嗎？”

盛兮挑眉，道：“怎麼，你這還打算長譽一塊瞞著我？”

“呃，姐，我……”

“不是長譽。”盛兮為李長譽正名，但也沒說出來李元卿，“跟我說說吧，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決定？你倒是瞞得，你姐夫也不知道。”

盛遠不好意思地了鼻尖，半晌后道：“主要是怕你跟姐夫擔心。”說著他抬起頭，神忽然鄭重了許多，“不過姐，我是真想外放。”

盛兮微微垂眸，片刻后“嗯”了一聲：“外放可以，不下基層，你永遠不知百姓疾苦，做出的政策也只會離實際，這是好事。”

“我就知道姐姐你會支持我！”盛遠咧笑了開。

盛兮乜他一眼，盛遠咧開的笑驀地一滯，急忙又收了起來，老老實實道歉說：“姐，是我錯了，我該提前跟你們說一聲的。”

盛兮看著低著頭的盛遠，無聲一笑，過了一會兒后，也沒說盛遠錯對與否，只是問他：“為何會選擇西北？那里是整個黎國最貧困之地，江南有好多地方可以去，那麼多人爭，我不信你看不到。”

盛遠抬頭，看著盛兮認真道：“姐，江南的確是好地方，去了那里再回來也能謀個好差事。只是姐，去了江南，許多事要做不過是按部就班，若我真想自己做出來些什麼，只怕會很難。”

“這不正好迎難而上？”盛兮反問。

盛遠直接被問得一噎，沒想到自家姐姐會這般問。

而盛兮看他這般，終于沒忍住，破功笑了出來。

“姐，你……”

“行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打算，不過想多證明證明自己。”盛兮說著看了眼盛遠，見對方一臉忐忑，最終還是沒舍得讓其擔憂，便道，“西北可以去，只是你要去先要做好萬全準備，這樣，我們才不會擔心你。”

“姐！”盛遠聞言眼睛驟然亮起來，“你，你這是同意了！”

盛兮斜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篤定我會同意？”

盛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盛兮輕哼一聲，無聲嘆了口氣后，又問他：“西北那邊的況，你多問問長譽，祝經緯如今暫代整個西北盈安堂管事一職，你也可以問問他。另外，有關西北的消息，阿壽那里也有，你可以去找他要些資料。”

“嗯，我知道的，姐！”盛遠重重點頭，“謝謝你，姐！”

盛兮目落在盛遠上，輕輕轉了轉后才說：“先別急著謝我，這件事你跟裴燦說了嗎？”

這一次，盛遠再沒有先前的直接，反倒遲疑了。

盛兮見此輕呵一聲，直接手點起盛遠腦袋：“你說你，這種事怎麼就不跟裴燦通通氣呢？如今可是我盈安堂的大掌柜，你是想什麼都不說，不做，然后丟下盈安堂直接跟你走？”

“姐，裴燦不會這麼做的！”盛遠急忙道。

盛兮角了一下：“你也知道裴燦不會這樣做啊！”

“我……”

“所以，你是想你們從此兩地分隔，異地談？”

“啊？我，我沒想……”

“那你怎麼想的？”

盛遠被盛兮這一連串問題問得有些發慌，但見盛兮一直在等自己回答，用力抿了抿后，他最終還是道：“姐，其實，其實我想過了年后就同裴燦說的。我沒想過要與異地談，只要同意，我想讓跟我一起去。我要外放還有段時日，我想，若是裴燦同意，那我們再跟姐你商量，讓裴燦做接……”

盛兮：“呵，所以啊，你這臭小子，最后還是把難題丟給了我！”

盛遠愧地低了頭：“姐，對不起，我……”

“正好，我不能可這裴燦一人使喚，是該多培養幾個人了。”不等盛遠說完，盛兮便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