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野豬啊！”柳寧一臉疑地看向方瑾，“這不都是？”

“這……”

“還能說兩個字，省點力氣。”

方瑾：“……”

他角扯了扯，十分無語地看了眼柳寧，決定不再與分辨這個問題。

不過，柳寧卻在下一刻直接笑了開：“嘿，這不是平日跟人說習慣了嘛！你放心啊，我也就是開玩笑，你若不喜歡，我把那倆字添上便是。”

方瑾：“倒也不是……”

柳寧直接擺擺手：“不說這個了，一會兒得到了柿子，那正好有家屠戶，我讓他幫忙將這野豬分了，屆時再給你！”

“不用。”方瑾直接搖頭，“不用給我。”

“你不要？”柳寧訝異，“這野豬可不好捉呢！就算你拿去賣了，自己吃那也能添好幾頓！”

方瑾笑了笑說：“我不怎麼會做飯。”

“這樣啊！”柳寧聽他這理由琢磨了下，“要不這樣，等我把野豬賣了，再將賣的錢給你，如何？”

“不……”

“哎呀，就這麼定了！我柳寧行走江湖，從來不欠人什麼。你若是不要，那我只能想其他辦法謝你了！”柳寧徑直道。

方瑾眼見著沒辦法將人說服，最終只能點頭同意。

之后的路就好走了些，倆人談的時間也便多了起來。

原來，這位柳寧姑娘也算是個游俠兒，居無定所，天南海北各地跑。

方瑾這倆年沒見游俠兒，但姑娘家的還是頭一遭，不免多了些好奇。

而柳寧倒也沒瞞，他問什麼，便答什麼，倒是十分痛快。而這般痛快，反倒令方瑾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有種打探姑娘家私的嫌疑。

柳寧見他突然扭起來，一下子便猜到他在想什麼，當即用力在方瑾肩頭一拍，大咧咧道：“這有什麼？出來混的，你還指自己能有多？再說，你問的這些也都不算什麼，沒必要想太多！”

方瑾本想站起來的，結果被柳寧這一掌直接再次拍到了地上，屁一歪，努力了半天還是沒穩住，整個人便栽到了雪地里。

柳寧：“……呃，我沒想到你這麼弱。”

方瑾：“……”我也沒想到你這般強悍！

不，早就想到了，想這麼大一頭野豬，一個姑娘家憑一己之力擊殺，沒有過的本事，又怎敢隨意進那山林呢？

就在方瑾慨之際，柳寧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像拎小一般就將人拎了起來。

方瑾：“……”啊，今日這面子算是全沒了。

“多謝！”被拎起來的方瑾不僅不能說什麼，還要謝。

柳寧則說：“你謝我做什麼？這不是我把你拍進去的？”說著頓了一下，而后盯著方瑾眼珠子轉了兩圈，問道，“不過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這麼弱的子怎麼敢進深山老林？你不怕那些兇傷了你？”

方瑾微微一笑，拍了拍上的雪說：“我啊，就是一介匹夫，呆在一個地方時間太久被悶著了，所以就想出來看看，走走。我黎國山河這麼大，倘若這輩子我不出來一趟，那真的是浪費了這一生！”

“聽你這口氣，倒像是那些被關在深閨里的貴呢！”柳寧道。

方瑾認真琢磨了一下，點頭：“你說得對，的確有些相像。不過，我手上的選擇權相對更多些。”

柳寧沒說什麼，只是“嗯”了聲。

方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論太多，抬頭看了眼天，而后對柳寧道：“我們走吧，趕在晌午前進柿子。”

柳寧應聲：“好！”

半個多時辰后，二人拖著那大黑熊站到了張屠戶家門口。

此時正值吃飯時間，街上沒什麼人。方瑾原本想在遇上上方中呢，可惜沒有。再抬頭，便見那院門敞著，一條細犬似聞到味兒般，“噌”地一下便從里頭毫無征兆地竄了出來。

方瑾嚇了一跳，還是柳寧一腳踢開了那細犬，之后便沖院里頭吆喝：“張屠戶，送貨上門啊！”

“哎，來了！來了！等著啊！”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沒多會兒，一個虎背熊腰，留著一臉絡腮胡的男人便從里頭走了出來。

“嗬！今兒收獲不小啊！”那張屠戶第一眼便看到野豬，不朝柳寧比了比大拇指，“柳寧啊，要不干脆你做我徒弟得了，這手藝實在了不得啊！”

柳寧笑，說道：“您都說我這手藝了不得了，那您還好意思收我做徒弟？怎麼著我也能另立山頭吶！”

“那還是算了，你跟我搶生意，那可是一搶一個準！誰不喜歡看好看的小娘子！哈哈哈！”

對張屠戶的調侃，柳寧但笑不語。

而等張屠戶笑夠了，這才扭頭看向方瑾，問柳寧：“這是找了幫手？”

“不是。”柳寧搖頭，“林子里遇上的，臨時搭把手。”

“兄弟打哪兒來啊？瞧著你眼生。”張屠戶瞇眼瞅著方瑾，一雙虎目里著。

方瑾拱手道：“從鎮上過來的，住在老霍頭家，剛來兩天。”

“哦，怪不得沒見著。”張屠戶又下上打量了番方瑾，沒看出什麼來，便也不再多問。

柳寧則催促他說：“麻煩張哥快點啊！我一會兒還要去鎮上，趁著天亮把賣了。”

“嘿，你這丫頭，倒是不客氣！”張屠戶佯做生氣地瞪了柳寧一眼，口不對心道，“就不怕我給你把卸了，你啥也得不到？”

“嘿嘿，您哪兒能啊！”柳寧沖張屠戶嘿嘿一笑，“我這麼可，您怎麼忍心欺負？”

“你呀你！”張屠戶被這般模樣逗得忍不住笑出來，“行了，在這兒等著，一會兒就給你！保證塊塊利索！”

“得嘞！”柳寧笑得臉像個燦爛的太。

等張屠戶將野豬弄進去，方瑾這才有些疑地問柳寧：“為何要分開呢？是要零賣嗎？”若一塊塊賣，那今天怕是賣不完啊。

柳寧與他解釋：“是那酒鋪只要清理好的，我懶得做這活，便找了張哥。”見方瑾還在看自己，便又道，“放心，答應給你的兩條，野豬，一定會給你。”

方瑾：“……”

他是長了一張要債的臉嗎？總讓這姑娘一直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