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被自家主子拋棄了，切了什麼重輕友。雖然他只是仆，但這兩年跟著主子風餐宿，好歹也有了過命。可主子倒好，說走就走，一點都不考慮他這忠仆的心。

嗚嗚！簡直太人傷心了！

有了向導的方瑾再去查探山林，頓時方便了許多。

柳寧并不執著打獵，因這本事，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也算是小有積蓄，雖看中錢財，但也不過分計較。所以，再次林也輕松了不。

方瑾讀書萬卷，口才又好，若是有空閑他便給柳寧講各種故事。而柳寧這幾日著實沒聽，心好到起飛。

“哈哈，方瑾，謝謝你！你這算是彌補了我小時候不能聽故事的憾了！”這一日，二人從山林中出來，柳寧對方瑾如此道。

方瑾笑著回應：“我也很高興，能有人聽我啰嗦這麼多。也算是，讓我溫習一下往日功課了。”

“對了，明日要去的地方一日回不來，需得在山中過夜。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避風雪，你若真要去，那我便回去準備準備。”柳寧說著忽然頓了一下，秀眉輕蹙間問方瑾，“你當真要去那個地方？那里其實什麼都沒有，荒無人煙，也就能隔著山看到高麗而已。”

方瑾輕輕點頭：“嗯，要去看一眼。他人說的，總沒有自己親自走一遍更清楚。”

這幾日，柳寧也知道方瑾在做什麼，幾乎每走一個地方他都要畫一張地圖。問過他，畫這些做什麼，而方瑾告訴，說這是在畫黎國江山，若是能畫出一副詳盡輿圖，將是件利國利民之事。

之后攀談得知，原來方瑾已經走過了不地方，畫過了不地圖。而隨著這些圖被給朝廷，將來不論對軍事布防，還是民生保障，皆有助益。

柳寧聽著他敘述，突然就覺得他做的這件事十分合自己心意，心里頭想著，要不要跟方瑾商量一下，等他再離開時帶上，反正也是游俠兒，天大地大，哪里都是家。

當然，這也只是心中所想，真要說出來其實也是怕被拒絕的。

畢竟，清理了一番過后的方瑾，是個實打實的如玉公子，這樣優秀的人定然是被許多人惦記的。

見柳寧沉思，方瑾斜眸看一眼，問：“柳寧，你是有什麼顧慮嗎？若是有……”

“沒有！”不等方瑾說完，柳寧便直接打斷了對方，沖其齒一笑，“我是在想明日要帶多干，萬一遇到什麼，那些干也能充。”

方瑾抿，輕笑道：“嗯，若有什麼拿不上的，你給我，我來背。”

“好勒！那我回去準備了，你今日早點休息，趕進去吧，明日我過來找你！”柳寧沖方瑾揮揮手，倒退兩步后，這才道了聲“明日見”后轉離開。

方瑾沒進屋，而是一直目送柳寧，直到對方影徹底不見，他這才緩緩轉。

然后，他一眼便與一雙滿是八卦的眼睛對上。

方瑾：“……做什麼？”

方中嘿嘿一笑，指了指柳寧離開的方向說：“公子，這位柳姑娘是個好啊！看上去人還不錯。”

“是不錯。”方瑾點頭。

方中原本只是試探，豈料聽到這樣的回答，整個人頓時神了數倍：“公子，您，您這是……”

“不該說的別說。”方瑾乜他一眼，猜出來他想說什麼，“小心話說不對，給別人招來麻煩。”

“這怎麼會！”方瑾急忙擺手，“公子，您知道小的很嚴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小的心中都有數！而且，這不是也就跟您說一說嘛！”

方瑾只是輕哼一聲，卻是未做評價，讓方中自己去想他的態度。

方中訕訕一笑，追上邁步向前的方瑾，說道：“小的覺得這位柳姑娘好的，公子，您覺得呢？”

方瑾看都沒看他一眼，點頭道：“嗯，好的。”

方中還在等下文，然而直到方瑾進了屋，他都未能等來對方后面的話。沒忍住，他問方瑾：“公子，您……就不再多說兩句？或者，兩個詞？”

方瑾抬眸看他一眼，從爐子上拿起一顆烤的花生，“咻”地一下，準確無誤地彈到了方中額頭，說：“你是沒事兒干了嗎？若沒事兒，去再劈點柴！”

方中捂著額頭，癟了又癟，心里頭委屈無比。

他這麼問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您啊！我的大爺！

大爺方瑾不管小廝的嘟囔，只是坐在炭盆邊，盯著其中燒得發紅的炭漸漸出神。

多說兩句嗎？其實，倒也不是不能多說……

一撇笑自方瑾邊無聲劃過，淡淡的眸里一束炭火栗的驟然炸開。

方中的力還沒有方瑾好，最關鍵的是，先前方中得過一次雪盲癥，之后方瑾便再也不讓他跟著自己林了。

所以，在送方瑾林之前，盡管已經準備了許多東西，方中還是不放心地查看，只怕會什麼。

“公子，小的實在沒用，不能幫公子，反倒拖公子后！嗚嗚，公子，小的真沒用啊！”方中拽著方瑾裳，鼻涕都哭了出來。

方瑾嫌棄地推了推人，結果沒推，見這廝依舊不撒手，便道：“是，你的確沒用。既然你這般有自知之明，那不如你便回……”

“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您放心去吧！”后面的威脅方瑾就沒說出口，直接后退兩步，將大路讓了開。

方瑾：“……呵！”

一旁的柳寧看得好笑，忍了好半天才終于松氣。直到二人啟程再看不到方中影，才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沒想到你們主仆兩個這般好玩兒！你們有時候看起來不像主仆倒更像是朋友，這般關系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瞧著好！”柳寧道。

方瑾聞言勾，側首看了眼柳寧，忽而目轉向前方，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方才開口：“嗯，的確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