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府。

司馬老頭一家還沒走到后院，就聽后仆人焦急的聲音。

“老爺，老爺，不好了……小爺在街口與其他府的幾位公子打起來了。”

司馬家幾位主人愣了一下，齊齊轉。

司馬老頭還沒說話，夫人著急問道：“怎麼就打起來了，綱兒怎麼樣了？”

“小人回來的時候，工部左侍郎家的三公子，正帶人毆打小爺……”仆人著氣回道。

“啊！”夫人驚呼一聲，也顧不得許多，邁步向外走去，“快，帶我去看看。”

“我也去。”老夫人也急切的準備跟上去。

“等一下。”司馬老頭突然開口，并不像三人焦急，淡然道：“綱兒跟他老師在一起，你們去干什麼？都回來。”

說完，也不理會幾人，轉進了后院。

司馬元顯不聲的收回邁出的腳步。

老夫人和夫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雖然滿是擔心，但也沒在往外走，打發仆人再去打探消息。

……

街口。

一群錦年已經停了手。

胖年挑釁的看了一眼李牧，隨后看向地上躺著的司馬綱，放了一句狠話，“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帶著一群錦年揚長而去。

“你怎麼不還手。”

李牧上前將司馬綱扶起來，心的給他拍了拍上的灰塵，也不顧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不，不是，應該以，理服人，嗎？”年捂著角嘶聲道。

“拳頭，才是最大的道理。”李牧幽幽道：“以目前的況來看，你的道理還不足以服人。”

他看了一眼年鼻青臉腫的樣子，并無大礙。

那群錦年雖然紈绔，但下手也知輕重。

這也是司馬綱的份背景的原因。

換做普通商賈百姓，不死也得層皮。

宦子弟之間手，只要不太嚴重，一般都不會有什麼事。

當然，這也需要雙方位相差不大。

不然，位低的肯定不會太好過，丟去職都是輕的。

這就是階級時代的悲哀。

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甘愿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也要跟著許家謀反的原因。

手握重權，就能掌握他人命運和甚至生死。

司馬綱聞言，小臉擰一團，暫時忘了疼痛。

“老師，的話，與，弟子所學，大，不一樣。”

短短一段路程，老師說的話顛覆了他對儒家君子之道的理解。

司馬綱不同于小酒兒剛剛開始啟蒙，對于李牧超前的思想教育，一時半會還接不了。

“不急，以后慢慢學。”李牧笑著說了一句，并不多解釋。

“嗯。”司馬綱點點頭，對老師沒有毫質疑。

雖然老師說的話，與以往讀的圣賢經典相互悖論，但他心底更喜歡老師的方式。

兩人走出了神武坊，沿著朱雀大街向城走去。

“你不怪老師沒有出手幫你嗎？”李牧突然問道。

“不怪。”司馬綱想都沒想，搖頭開口，了發青的眼角，思考道：“老師，是，想讓，弟子，自己，解決。”

說著，他愧的低下頭，“弟子，讓老師，失了。”

典型儒家尊師重道作為，不會對老師的話有任何質疑。

總會覺得老師這麼做，一定有道理，只是自己不知道。

其實也不怪，司馬綱，以李牧如今在儒家的地位，無論他做什麼或說什麼，怕也是沒有人敢明著去質疑吧……

哪怕他說了，做了在荒唐的事，大家在不知道事真相的時候，也只會保持沉默，猜測著其中的深意。

“是，也不是。”

李牧笑了笑，安的拍了拍年的肩膀，“任何時候，都要對所聽，所見保持著質疑的態度，誰都有錯的時候，不過……今天老師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個道理。”

年瞬間來了神，眼神發亮的看著老師。

“只有自有足夠強的實力，命運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會讓人欺辱。”

“弟子，懂了。”年明悟，著拳頭堅定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弟子，一定努力，打回去。”

“十年太久了，我們只爭朝夕。”

李牧搖頭，看向年，“知道老師為什麼給你取字君言嗎？”

年搖頭。

“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意思君子說話應該慎重嚴謹，行則要敏捷果敢。”

“但老師給你取這個字的意思，并不是讓你言行慎重嚴謹，而是想告訴你，說再多話，都不如實際行有用。”

李牧收回年肩膀上的手，背負在后，邊走邊道：“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我們要學會借用邊一切能用資源，來解決麻煩。”

年又皺眉思索著，老師的話，有的他聽懂了，但又似乎沒懂。

“那些揍你的年都認得吧？”

老師突然又問了一句，司馬綱只能收起心中的疑，點頭回道：“弟子，認識。”

“為師教你一個辦法，讓自己冷酷一點，說話不要超過兩個字，這樣就沒人敢小看你，還很有格。”

“老師，什麼，是，格？”

“嗯……這個你慢慢意會。”

“哦。”

年皺著眉，努力理解著老師的意思。

回到侯府時，夜幕已經降臨。

高大的府門前亮起燈火。

執勤的老卒笑著行禮后，目疑的看向衫破爛，鼻青臉腫的司馬綱。

李牧笑了笑，簡單的介紹，“三弟子，司馬綱。”

老卒們收起了探視的目，拱手見禮，“綱爺。”

李牧進了府徑直向東院走去，司馬綱有些拘謹又好奇的跟在后，眼角余四打量著。

威武侯府比司馬府可大多了，而且更奢華，丫鬟仆人也多。

一路行來，不時還能遇見著和老師上一樣盔甲的老卒在巡邏。

道路兩旁斂聲靜氣的丫鬟仆人，看著他時，雖有疑，但卻沒有任何議論聲，顯得極有規矩。

剛進寫有東院牌子的院門，就見兩道小一些的影迎面走來。

“老師。”

小酒兒和丁鈴鐺恭敬行禮。

“你們來的正好。”李牧笑著擺擺手，拍著司馬綱的肩膀道：“這是老師的新弟子，回來的時候被一幫紈绔子弟欺負了，你們作為師兄師姐的，自己看著辦吧。”

“你們自己認識一下，老師先走了。”

把一臉迷茫的司馬綱丟給還沒反應過來的兩人，影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