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說,老太太還是納悶這前一段時日還恩的夫妻倆,怎就鬧分房睡了?
翁璟嫵在房中待了一日。
第二日,依舊沒有出房門,謝玦便讓人把瀾哥兒抱到了書房。
瀾哥兒是明月抱過去的。
謝玦把瀾哥兒抱在懷中后,看向明月:“娘子子如何了?”
明月如實道:“娘子這兩日都無打采的,更是沒有什麼食,每日就吃一點點,晌午的時候也就喝了小半碗粥。”
謝玦默了默,又問:“那娘子今日見了瀾哥兒了?”
明月道:“早上哄了一會便讓娘抱走了,然后繼續睡。”
謝玦看了眼懷中雕玉琢的瀾哥兒。
瀾哥兒一雙烏亮的眼珠子與爹爹對視著,懵懵懂懂的。
謝玦沉默半晌后,他吩咐:“再熬一些清淡的小粥送去給娘子,再把我這話轉給。”
想了想,他道:“若是不食,我今晚便回去住。”
明月愣了一息,暗道侯爺回去住難道不是正常的事麼?
難不這次是侯爺做錯了?還等著娘子原諒?
雖滿腹疑問,但明月還是應了一聲“是。”隨后退出了書房之中。
書房只余父子二人。
謝玦了兒子有著細頭發的頭,輕嘆了一口氣,心下沉悶。
“你阿娘心底的那道檻似乎真的很難過,你父親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你阿娘這麼過不去,這般的怨?”
這話像是對兒子說的,但卻是他在自言自語。
明月把粥送去,然后轉述了侯爺的話。
翁璟嫵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披散著一頭烏靜靜地站在窗牖后邊,淡淡的日覆在的上,像是定了一般。
明月見沒有反應,又喚了一聲:“娘子?”
翁璟嫵轉頭看向,淡淡一笑:“給我準備熱湯,待我梳洗之后,你再去尋侯爺,就說我想好了。”
明月應聲,隨即退出屋外讓人去備熱湯。
泡了個熱湯,恢復了些許的氣神,再上妝倒是看不出半點憔悴。
讓人準備了茶盤,在屋中等著謝玦的時候,也開始煮茶。
待謝玦從屋外進來時,便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嫻靜。
翁璟嫵轉頭朝他看來,神淡淡:“請坐。”
謝玦走到了榻旁坐了下來。
翁璟嫵夾出杯盞放在了他的面前,一如他前晚那樣,在杯中倒了茶水。
“我想了想,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底細,那麼我也不瞞你了。”放下了茶壺,抬眸看向了他。
四目相對幾息,繼續道:“我就是從你戰死后的第五年回來的。”
謝玦心下略一震。
雖然早已經知曉,但親耳從口中說出來,還是有所不同。
未等謝玦有任何反應,低眸又道:“你若是介意,我們夫妻二人可只存名份,不行敦倫。你若是有所需求,可在府外養一個外室,不讓旁人知曉便好,我也不會計較。”
謝玦無聲,翁璟嫵抬眸看向他。
只見他不知何時抿了,一不地看著的臉,漆黑的眼底好似有些什麼翻涌。
翁璟嫵不去想他在想什麼,只說自己想說的:“你娶我的緣由整個金都城都知曉了,你我若和離,只怕你會落得個恩將仇報,再者我知曉將來幾年的事,能幫得上你,所以你我做夫妻,只有益沒有害。”
說到這,又道:“你戰死一事有疑點,你我聯手,這輩子定然可以平安度過,你看如何?”
看著他,等他的回復。
沉默了許久的謝玦,眼睛盯著,沉聲開了口:“這就是你想了兩日之后的想通了?”
翁璟嫵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快,沒有半點的閃躲:“是。”
“你想了兩日,就想了你我只存夫妻名分,不行敦倫,還讓我養外室?”他聲音更沉了。
翁璟嫵不知他的夢是如何的,也不知他有無夢到英娘的事,但重活一事的事都已經說開到這個地步了,也不需要再憋著那口氣。
臉一冷。
“不然呢?便是不用我說,你之后也會帶回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沒有半句代就讓那兩人住進了侯府,還說什麼讓我等你打仗回來后告訴我那對母子的底細,可我等來的是什麼?”
原本冷沉著臉謝玦,聽到的話,心底一震,又聽說:“我等來的你戰死的消息,等來的是那子口口聲聲說那孩子是你的,在你的靈堂上面我認下那孩子。”
說到這,翁璟嫵雙眼酸,不知不覺便潤了。
驚愕了半晌的謝玦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回過神來,問:“那子,是英娘?”
翁璟嫵由震定到略微失控,瞪他。
看著他的反應,明白了過來,他該夢到的全部沒夢到!
妻子沒有回答他,那眼神也已說明白了一切。
難怪那麼在意英娘,難怪會派人去調查英娘的事。
想明白了,謝玦斬釘截鐵道:“那孩子絕不是我的,我與英娘從未做任何逾越之事!”
翁璟嫵還是沒有回應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面趨于平靜。
那平靜的神似乎早已經知道英娘與他沒有什麼關系。
“你知道?”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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