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自然,全然沒有看出半點說謊的痕跡。
只有與謝玦知道今日離去的原因,只要謝玦不拆穿,便沒有人會知道。
老太太疑地看向了孫子,問:“你怎就認為孫媳收拾東西是回云縣了?”
謝玦面沒有什麼變化,一如既往的平淡,無甚表。
“這些天在房里惹阿嫵不高興,便誤以為一氣之下回了云縣。”說著,轉頭看向了妻子。
翁璟嫵覺得這話聽著有幾分奇怪,但一時也察覺不出來哪里奇怪。
琢磨間,抬頭看向了老太太,只見老太太面一愣,愣了愣之后好似明白了些什麼,輕咳了兩聲,看向孫子,勸道:“年輕人氣方剛,祖母也明白,但這更要節制,過度掏空了子如何是好。”
到底是過來人了,老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謝家的男人都是從戎,哪方面的需求自是會比尋常男子要來得強。
年輕的時候都扛不住當將軍的丈夫了,更別說板子比年輕時要瘦弱一些的孫媳。
明白過來的翁璟嫵:……
算是反應過來他那話怎麼聽著有幾分奇怪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一點也不正經的話的?
總歸是糊弄過去了,也不與他計較,只低著頭佯裝。
老太太的這事解決了,也就留下來陪用個晚膳。
晚膳后,翁璟嫵去陪著瀾哥兒沐浴,待瀾哥兒小睡后,才去沐浴,整個過程都沒與謝玦有過流。
直到上榻就寢,從他上過,在里邊坐了下來后,才看向那整晚目都黏在上的謝玦。
“謝玦。”喊了一聲。
謝玦“嗯”了一聲,看著,等著開口。
冷靜了半個晚上,也全然緩過來了。
和離也不至于,往后還要過日子,這次過去了,也沒有了什麼可堵心的了。
嘆了口氣道,輕緩的道:“我不計較了。”
這話,猶如三月的春風,輕輕拂過湖面,落了謝玦耳中。
謝玦愣怔片刻后,才回神。
翁璟嫵收回目,拉起被衾蓋到了自己的上,也遞給他一角。
謝玦目在被衾上停頓了一瞬后,才手接過,蓋到了上。
現在不過十月左右,才冬,對謝玦來說還算不得冷,但那被衾改下,暖的不僅僅是他的。
翁璟嫵了被窩,躺下后著帳頂,說道:“過去你有錯,我也不能說自己全然沒有錯。再者你的痛苦也不見得比我,雖然也不是我造的,可總歸你比我可憐多了。”
說著,目一轉,看向謝玦。
屋外燭火和,他背對著外邊的亮,昏暗和了他的廓,發髻半披,也多了幾分慵懶,此時此刻倒是沒有了半點軍人的冷。
“所以,你是真的在可憐我?”謝玦低頭問。
“你在意?”反問。
謝玦點了頭,道:“我承認,我很在意,我希不僅僅只是可憐。”
翁璟嫵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給了他想要的答案:“確實不僅僅是可憐,且我覺得我們沒有到翻臉的程度。”
停了一下,垂眸后想了想,又繼續道:“曾經我以為若是你真的回來了,我會很難接,可真到了這麼一天,也就是今天,我發現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還是那句話,往日已逝,著眼明日,活在過去除了讓我痛苦外,我想不到有什麼好。”
說罷,抬眼看向他,平靜的說道:“但是我剛剛知道這件事,顯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接,你給我一些天來適應。你也不必多慮,更不要分心,訓練好將士們,等去邕州平的時候,打個勝仗回來。”
也明白,若是與謝玦冷戰下去,只怕除了讓自己不好外,也會讓他心不在軍務上,從而疏忽了練兵。
就今日而言,穆王找他說了試探的事,他便急匆匆地趕回來了,又那麼慌急的趕往碼頭。
聽明月說,過去喊侯爺的時候,侯爺都已經風疾火燎上了小船。
聽到明月所言,知道軍務在謝玦心底早已不是第一位了。
而他已經決定在明年繼續出兵邕州,便不容有半點的差池,現在,沒有什麼比應戰更加重要的事了。
謝玦漆黑如墨的眸子鎖著妻子和的臉龐,聽了這些話,心中對的歡喜好似更甚。
從來就不是個任的人,那五年時間里,他是看著如何一步步的長一個沉穩,明事理的主母的,也是因此,他的視線再也挪不開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變。
謝玦不言地也躺了下來,被衾之下的手略一,然后握住了的手。
他低聲道:“阿嫵,對不起。”
時隔一世的道歉,終于在這時說了出來。
翁璟嫵到底沒有掙他的手,若是這時拒絕了,方才說的話便不可信了。
說的,也確實是真心的。
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了,但對他的,卻復雜得很。
說不了,可這一輩子一年多的相后,很難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說,可卻又好像談不上了。
這些,真的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理得清楚的。
所以現在先只當他是丈夫,是孩子的父親,不說,這樣的話,也能更快的接他回來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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