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嫵了屋中后,坐著的曹素芩,臉上出了笑意,連忙站起走了過來,驚喜道:“侯夫人你怎麼來了?!”
翁璟嫵笑道:“今日出門聽說你已經回了曹府,我便過來瞧瞧你。”
說著話的時候,瞧到屋中的架子上掛著一套華麗的嫁。
走了過去,贊嘆道:“可真漂亮。”
曹素芩走到旁,說道:“原本宮中要準備一襲新嫁,但穆王殿下知道我已故的阿娘留給了我一套嫁,所以進宮與太后娘娘商量了,讓我穿著這嫁出嫁,待了穆王府后,再換上王妃所著的嫁拜堂。”
說到這,看向華的嫁,臉上出了笑意:“能穿著阿娘給我留下的嫁出門,我便覺得阿娘看著我出嫁。”
知道阿娘疼的,所以才會在病膏肓之時,還念念不忘的給準備嫁。
這話題又傷又溫馨。
曹素芩引落座,倒了茶水后,翁璟嫵問:“嫁妝都要回來了?”
曹素芩搖了搖頭:“阿娘嫁妝單子上有很多件都已經不見了,想是被我繼母拿去送人或是換銀子了,但因著是我舅母陪我回來清點的嫁妝,所以不見的件,便讓繼母用銀子補上。”
“你繼母愿意割給你銀子?”翁璟嫵問。
曹素芩低聲音道:“我外祖母和祖母似乎有繼母的把柄,所以不敢不應。”
翁璟嫵抬眸向的臉,只見臉上的笑意明朗了許多。
有人關心著,被重視著,整個人都了不。
翁璟嫵提醒:“雖然如此,但還是小心些,畢竟你父親被貶了,你繼母還得配不的銀子,而且你那三妹未必能高嫁,久而久之恐會遷怒于你。”
曹素芩靜默了下來,輕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總歸也待不了多久了。”
許是因為信任翁璟嫵,所以又說:“我對曹家,沒有半點留。”
翁璟嫵輕嘆。
是呀,這個地方給曹素芩帶來了十幾年的痛苦,生父更是沒有給過半點溫暖,怎會有半點的留?
與曹大姑娘說了些話后,也告了辭。
穆王與曹家大姑娘的婚事是在元宵的后一天。
侯府上下皆去了穆王府赴宴。
婚宴之上,男分席而坐。
戲臺之上,聲樂喜慶,臺下觥籌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穆王滿面喜意,旁人敬酒,他只道是手臂在治,不便飲酒,所以他雙手端茶,以茶代酒回禮。
但一直以茶代酒,總是覺得缺了些什麼,不夠盡興,所以便拉了人給他擋酒。
謝玦便是他拉去擋酒的其中一個人。
翁璟嫵看見謝玦給穆王擋酒,有些詫異,心道謝玦那樣不湊熱鬧的子,怎會愿意去擋酒?
雖然納悶,但看見他一杯接著一杯飲酒,心里還是多了幾分擔憂,便讓下人去提醒他一下,莫要飲太多酒,量力而為。
下人傳了話,謝玦點了頭,說他曉得了。
下人離去后,穆王把他拉到一旁,問:“你娘子都與說了什麼?”
謝玦多都有了些醉意,但眼神還是清明的,“讓我飲酒。”
穆王一笑:“飲些也行,但多都得再飲個幾十杯才,然后晚上你便可借著醉意……”話到即止,看了眼表侄,二人都明白這后邊的話是什麼意思。
前兩日,謝玦在宮中見了穆王。
穆王見他似乎冷著臉,便開了玩笑,調侃說他總該不會是因為從夫妻吵架到現在,都沒有與自己的妻子親過吧,所以才這麼一副求不滿的模樣?
話一出來,便陷了冗長的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自知有自己的緣故,心下更有愧了,穆王便又給他出了注意,也就有了擋酒這一幕。
謝玦一直以為自己是正派的人,而穆王是溫潤如斯的正人君子。
但現在正派的自己和那溫潤的正人君子謀的事,卻不過是為了他夫妻房中的事。估著看到他們湊到一塊商議事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那方面去。
二人說罷,穆王領著謝玦繼續與旁人敬酒。
夜略深,已到了散席的時候。
下人把謝玦扶上馬車的時候,翁璟嫵人都愣了,滿車的酒氣,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外邊冰天雪地的,還是把車簾給打開散酒氣了,冷風灌時,也吹散了不的酒氣。
把醉醺醺的謝玦扶坐了下來,顰眉道:“都讓你喝點了,怎還喝那麼多?”
謝玦靠在了的肩上,半醉半醒的呢喃道:“不好推辭。”
翁璟嫵本想再訓他幾句,但轉頭看向他,只見俊的臉上有細碎的亮落在他的臉上,和了他平日繃著的臉。
想到過完年后,他越發的沉默寡言了,也逐漸地留在軍中,每回回來,都疲憊得厲害,不用多加揣測,也知他這是為何。
眼看著還有數個月就要去邕州了,那一戰讓他戰敗,讓他亡之地,也是眾多將士兒郎的埋骨之地,他如何能放松?
心下不忍,便只輕聲勸道:“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他低聲應:“好,都聽你的。”
半個時辰后,回了侯府,謝玦的醉意也只有六分,尚且清醒。
沐浴回來后,酒又醒了些,估醉意也只剩下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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