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說的第一個字開始，蔣蘊的火已經開始積蓄，到現在，已經是怒火中燒。

隨手抓過一個高腳凳，狠狠朝溫如楠砸了過去，“溫如楠，你可真是該死啊！你明知道那個氧氣瓶有問題，你還能若無其事的離開，你哪怕，哪怕多停留一會，去看一眼我爸爸，又或者是打個電話，我爸爸也許就不會死。”

溫如楠沒想到會手，再加上年紀大了，反應遲鈍，那凳子是結結實實砸在了他的上。

他發出了痛苦的。

蔣蘊不為所。

“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事實？”

“是的，沒有任何瞞了。”

“所以，小蘊，看在叔叔一把年紀的份上，你就饒過叔叔吧。”

“叔叔承認自己豬狗不如，一時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害了最好的朋友。”

溫如楠不知道是不是被椅子砸壞了腦袋，突然放下段，不停求饒。

蔣蘊抱，冷冷睨著他，“你可別提與我爸爸是最好的朋友了，就你也配？”

“知道人和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那就是人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到製裁。”

“我給你一天時間，讓你與家人告別，之後，你去自首吧。”

見蔣蘊還是堅持要他自首，他猛地提高了聲音，“你小小年紀，怎會如此歹毒？”

蔣蘊直接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我歹毒？一個生意而已，談不就要我爸爸的命，到底是誰歹毒啊？”

“溫如楠，這些年，你踩著我爸爸的鮮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活著的每一天每一分鍾都是賺的，你該知足了。”

蔣蘊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剜在溫如楠的上，把他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泄恨。

“溫如楠，現在什麽形勢希你能認清楚，我這輩子什麽事都不做，就是要為我爸爸討一個公道，你若是老老實實為你做過的事承擔責任，你的兒子還有一條活路。”

說完，轉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

溫如楠頹然靠在椅靠上，他知道，如果他不去自首，蔣蘊一定會用手裏的證據對付溫墨染，可如果他去自首了，那葉家那邊如何是好。

他沒有證據證明，是葉家買兇殺的人，一切都是他的推測而已。

即便他對警察把當年看到的事都說了出來，以葉家如今的勢力未必不能應付過去，到時候，葉家的這筆賬也會算在他的頭上。

溫如楠一時之間，進退兩難，一張老臉上第一次淌過悔恨的淚水。

蔣蘊從電梯裏出來，徑直上了文言等在停車場的防彈奔馳車。

觀層裏裝了設備，文言也同步聽到了溫如楠的話。

他已經默默思忖了好一會，蔣蘊一上車，他便與說了自己的猜測。

“溫如楠說你爸爸喜歡深潛，一般的潛水，攜帶純氧瓶即可，但若是使用純氧在深海裏停留時間過長，就會引發腦部的氧中毒，所以深潛用的氧氣瓶必須是氦＋氧的混合氣，你爸爸是老行家了，不會不知道這個，所以我猜他們就是把混合瓶換了純氧瓶。”

“純氧瓶本是沒什麽問題的。”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事實如何，還得找到當年那個盤手。”

蔣蘊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是溫如楠剛剛發給的，正是他拍的那人的照片，隻是當年的像素太低，看得不是很清楚，隻看廓，是一個材矮小的男人。

“先找到這個人再說吧。”蔣蘊往後靠在了椅靠上，疲累地了眉心。

文言的頭，“辛苦了。”

蔣蘊無奈地扯了扯角，似乎覺得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文言寬，“不著急，一個一個地來，下一個，你想怎麽做？”

蔣蘊知道他口中人是葉雋的三叔，也是葉筠的爸爸，葉錦幕。

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想。

若是製裁了葉錦幕為爸爸報了仇，葉筠會不會也來找為的爸爸報仇？

想起小時候看的武俠電視劇裏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句臺詞，“冤冤相報何時了。”

現在看，說出這話的人，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如果他就是幕後主使，他的下場應該和溫如楠一樣。”

“會不會太輕了一些。”文言隨口道。

這種事，放在他長大的國家，一般都是三刀六個直接了結了。

“可以把他們弄到國外去解決掉的。”

蔣蘊搖頭，“對於這些人來說，敗名裂之後的陷囹圄，比直接要了他們的命，要來的更加痛苦。”

“行，你想怎樣就怎樣，哥哥聽你的。”文言手了的頭發，開車帶回了藍蘊國際。

雖然早就有準備爸爸的死是人禍，可真的確定了以後，蔣蘊的心沒有一刻是安寧的。

隻要閉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見如鬼魅深淵的暗黑海底，瓶子裏的氧氣，在巨大的水下，釋放出一粒粒無法溶解的氣泡，布滿了爸爸上的管，無法通過，和關節痛到痙攣，直到中樞神經係統發生栓塞，在痛苦中死亡。

蔣蘊從噩夢中驚醒，渾上下像是洗了個冷水澡，得的。

指甲在掌心，早已掐出一片紫紅。

黑暗中，死死咬著下，不僅要讓葉錦幕承擔他應該承擔的責任，還要他失去他最珍貴的東西。

打開壁燈，到床頭的手機，給丁悅發了個消息。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蔣蘊整個臉都是腫的。

簡單梳洗了一下，等著丁悅過來。

文言這幾天也在忙文雅的事，一大早他就出去了，給蔣蘊留了便簽，教怎麽弄早餐吃。

蔣蘊嫌麻煩，打算煮個白水蛋對付一下。

等水開的時候，律師的電話打來了，與說了兩個事。

一是，要過戶的兩業，因另一名業主的不配合，一直無法推進。

另一件就是，的那兩個極品親戚要在三天後，也就是開庭的前一天召開新聞發布會，斥責忤逆不孝，喪倫敗行，把自己的親生母親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