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夜格外冷了。

顧西野的脾氣比平常更躁鬱，掉上束縛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往沙發上一坐，煙得很厲害，翳地著眼皮，盯著手機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舟媛戰戰兢兢地撿起地上的外套放好。

忐忑不安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後小心翼翼的問，“二，今晚上您還需要我服務嗎……”

顧西野的確是包養了，但沒跟發生過關係。

有生理需求的時候就讓用手，但從來沒過。

許舟媛就是想懷上顧家的私生子都沒那個機會。

估計是嫌棄髒。

因為在此之前被另外一個富商包養過，顧西野是知道的。

顧西野抬了抬眼眸看，煙霧飄散，遮住他眼底的緒。

“把妝卸了。”

他的吩咐，人不敢不聽。

哪怕今天的妝是花了兩個小時才化好，特意用來取悅他的。

卸了妝後，許舟媛站在他麵前。

六分相似的一張臉。

沒有沈意致，沒有沈意氣質好，也沒有沈意的眼神幹淨。

隻有和臉型像。

也足以讓顧西野看了好久。

“今天在商場你們都說了什麽？”

顧西野提問，許舟媛就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幾句對話，卻讓用沈意的神態重複了好幾遍！

他大概是想從這些簡單的對話中，捕捉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的影子。

許舟媛猜出來了，他想要的，就是今天戴著口罩的人。

不過對方顯然想要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後來出現的男人。

更有氣場，甚至更俊，就是本能的讓人生不出之心。

顧西野也是帥的，但氣場稚，脾氣又怪，此刻領口胡扯開，扣子散落……

許舟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算不要錢，也想和他夜夜笙歌。

傳言不是說顧二玩得花嗎，朋友的人都會玩的那種。

怎麽到這裏，連都不人了，看來傳言也不完全對。

“二，還要繼續嗎。”有點口幹舌燥。

顧西野閉了下眼，再睜開，“去倒酒。”

許舟媛乖巧的照做。

剔的冰塊在石巖杯中起伏。

客廳裏還放著意大利輕的芭蕾舞曲音樂。

氣氛恰到好，許舟媛也就大了點膽子，慢慢的把手移到男人的大，一點點向上。

眼如，“二，時間不早了，我伺候你休息吧。”

“閉上眼睛。”他冷著臉命令，“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

又是。

許舟媛嘔心死了。

“可是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我還怎麽為您那個啊。”

顧西野住的臉頰，視線落在的上，指腹了上去，卻沒有更進一步。

用欣賞的眼神，一遍遍的臨摹這張。

許舟媛湊近他的臉，想借著曖昧的氣氛親他的，但瞥見他臉上冷冰冰的神，識趣又尷尬的收斂了心思。

“二……”為了迎合他的喜好，頭發都綁了丸子頭。

他不讓染頭發，就隻能是黑的。

許舟媛覺得一點都不流，可架不住給的太多，這點犧牲甘之若飴啊。

“今天見到的那個孩，是你喜歡的人嗎。”

手指在他上打轉，許舟媛上的低連，此刻的角度就跟沒穿一樣。

“雖然戴著口罩，可我覺得肯定是個很漂亮的孩。”

提到沈意，他才有了些反應，“是很漂亮。”

網上議論最多的都是沈意那張完冷豔的臉孔。

可他們不知道，這張臉撒的時候，才是最漂亮的。

“那您今天把我當好不好，讓我伺候您……”

知道他喜歡的，吧嗒一聲解開他的皮帶，就往他下腹去。

誰知道下一秒男人騰地站了起來，許舟媛猝不及防的被推開，後背撞在大理石桌子的側棱，疼得整張臉都擰在一起了。

“滾！”眼底全是厭惡，哪還有剛才的懷。

許舟媛委屈的不行，“二我，我隻是想讓你舒服……”

顧西野俯，虎口用力掐住的臉，“為什麽要用這張臉做這種事，不會這樣獻，你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甚至令人惡心。

許舟媛聲音從牙裏艱難的出來，“可是您讓我模仿，不就是想得到嗎，既然得不到，那我替取悅您又有什麽不好的。”

顧西野甩開的臉。

不是這樣的。

沈意說，“你覺得憾，隻是沒有得到我。”

顧西野扯了下，如果隻是上的歡愉，他大可以找別的人。

比材更好，更聽話，更會取悅他的人。

可是沒有。

即便是了放在他床上，他都覺得沒意思。

顧西野沒有理會許舟媛，拾起沙發上的外套和手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住宅。

他在奢侈的酒吧裏買醉，喝得一酒氣。

聽到邊幾個富二代指著屏幕議論——

“這人真的絕了，臉蛋和材都是極品，真不知道和上床是什麽滋味。”

“艸，肯定很銷魂啊。”

“我有個前友是滄鴻劇組的小演員，我去過一次，見過本人，真人比照片還特麽一百倍，你要是想，找個渠道打聽打聽價格，反正剛出道的小明星又貴不到哪去，一晚上一百萬就不信不心。”

“我舅舅就是開娛樂公司的，聽說還沒簽約公司，我讓我舅舅簽了，以後帶過來給你們玩。”

“你夠仗義啊，我惦記沈意很久了，可惜這妮子不出來營業，也不接商業通告，你要是能把搞定，我請你一個月的酒。”

幾個人說說笑笑。

顧西野酒杯，下一秒，在周圍的尖聲中。

他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口，把酒杯狠狠砸在對方的腦袋上。

頓時，濺了出去。

報警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有人過來拉架都被顧西野一塊打了，前幾年他玩得厲害，打人是家常便飯。

現場一片混。

直到顧南城過來收拾殘局。

對方都是幾家小公司，見到顧南城出現，就沒鬧到警署。

其中有兩個富二代被砸得頭破流，還傷到了眼睛，當場被救護車拉走了。

對方家長要個公道，但顧南城不知道說了什麽，對方灰溜溜的收了錢，什麽也沒計較。

顧西野閉著眼睛，往沙發上躺，顧南城走過來，把手帕扔在他上。

“臉上的。”

他臉上就有點淤青，是對方的。

顧西野喝得酒不，桀驁不馴的眼看他，似嘲非嘲的，“我大哥，還是我大哥，什麽麻煩都能擺平。”

顧南城手中掛著一串打磨的佛珠，挲著，“難道你想進監獄？”

顧西野懶懶的自嘲，“我就是想進去，顧家也不會讓我進去啊，因為林君士和顧靖遠先生可不允許我去玷汙顧家的門楣。”

在他們看來，顧家的麵比天大，更比人命重要。

所以顧靖遠在孕期出軌妻子胞妹的事兒，才會掩蓋的悄無聲息。

後來胞妹功取代姐姐，為顧家夫人的事兒才會了無痕跡。

外邊鮮亮麗的顧家，裏早就爛了，骯髒了。

顧南城沒有回答。

多數時間是顧西野自言自語，“沒意思，真沒意思。”

拿起手邊的酒杯灌了兩口，衝他醉醺醺的笑。

“不過大哥，我很好奇，你就不恨我嗎，我可是顧家的私生子啊，嫡子不都痛恨和忌憚私生子搶奪家產嗎，林君每天攛掇我惦記顧家這點家底，你明明知道這些，還總想著讓我手顧家的方方麵麵，手把手教我怎麽經營公司，搞得好像你最後會離開顧家一樣。”

顧南城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似乎不想討論這些話題。

問他，“你為什麽打架。”

往死裏打的。

對方的眼睛八被他打廢了。

顧西野手中落空，懶洋洋的回，“看不慣，想打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