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從前一樣?”
瓔著實被他這話惡心到了。
他知道在東宮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阿瓔,我不會再讓你到任何委屈了。隻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我會立刻遣散東宮裏的其他人,隻留你一個。”夜晟說得真意切。
瓔卻是不信。
他納的妾室,哪一個不是與他利益相關?
哪裏會那般輕易送走?
不過是想先將騙回去罷了的。
瓔眨了眨眼,笑道:“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瀟湘館,你讓我回東宮,就不怕人嘲笑,遭人冷眼?”
夜晟果然猶豫了。
“那……那就再等一段時間。我先找個地方讓你跟琳瑯住下,等到他們都不記得了,我再接你們回去。”
他的回答,在瓔的意料之中,“不必了。我對太子妃的位置從來沒有興趣,也不願被束縛在那宮牆之中。再說,我與你之間原本就隻是一場易,易結束,兩不相欠。你如今作出這副樣子來,是要給誰看?”
夜晟麵上忽而出了一喜,“不。你還欠我的。你答應我的事,還沒有做到。”
瓔聞言,微微一怔,“難不,那個人還活著?”
“沒錯,他還活著。既然你答應過我會讓他醒過來,就不能食言。”夜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瓔還以為兩年過去,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畢竟夜晟先前也沒有在麵前提起過。
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他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瓔問過許多次。
但沒有一次從他這裏得到過回應。
這回也是一樣。
“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夜晟上前一步,抓住的手,“阿瓔,瀟湘館這樣的地方,你不能再待了。跟我走吧。”
對半點也不信任,卻企圖讓回到東宮。
真是可笑。
“我不會跟你走的。”瓔將自己的手了回來,“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不過你得再給我一點時間。”
夜晟眸亮了亮,“好。”
瓔掀開簾子,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的夜景湛,隨後又將目落到了司堯臣上,對著他淺淺一笑。
他必定是聽到夜晟找上了,特意趕回來了。
夜晟察覺到瓔臉上的笑意,不自覺地攥了手掌,“你不會喜歡他的,對不對?”
“那與你有什麽關係?”
不愧是夜景湛同父異母的兄弟,夜晟沉著臉說道:“我不準你喜歡他。”
瓔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
“可是喜歡這種事,誰能控製呢?”
要是能控製,早就可以放下夜景湛了。
何至於為他吃那麽多苦?
瓔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司堯臣邊。
“沒事吧?”他麵上滿是擔憂。
“當然沒事了。”瓔輕笑,“他自認為虧欠於我,自然不會對我做什麽。再說,就算他想做什麽,我如今的份,他也不好讓我回到東宮。”
“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司堯臣卻半點也沒放心。
“放心吧。他來找我,不過是因為我對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罷了。”瓔轉,與他一道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沒在夜裏。
鎮安侯府。
立冬同前幾日一樣,站在門口等著。
即便已經困得不行,依舊強打起神。
瓔看到這樣子,頗為無奈,“怎麽又沒睡?”
立冬撒般說道:“大人沒回來,奴婢睡不著。”
瓔覺得立冬這兩日看的眼神變得越發黏膩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將扮男裝的事告訴。
回到房間,瓔一推門,就察覺到了不對。
桌上的蠟燭竟然點著,還有一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正打算退出房間,忽然聽到一聲——
“季贏哥哥!”
是司雨。
司堯臣的妹妹。
因為是亓氏所生,所以那張臉生得與亓氏也有幾分相似。
瓔每回見了,都得極力克製住自己的緒,才會不出厭惡的神來。
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瓔不由得想到春桃。
再看司雨這一打扮,著實有幾分引的意味。
麵嫌惡,“趁著無人看到,還不快出去!”
“季贏哥哥,季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司雨跪了下來,哭得淒慘,“我娘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才會將我爹推下去的,也無意傷害你,隻是太害怕了。隻要你肯救,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原來是想讓救出亓氏。
不惜為此犧牲。
倒是有孝心。
隻是這說辭聽著著實好笑,“亓氏是這樣跟你說的?”
司雨咬了咬,“我娘在侯府了太多苦。嫁給自己不的人,這一生已經足夠淒慘了。不過就是想要追尋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已,有什麽錯?”
瓔冷笑,“那大可以提出和離,明正大地去追尋,誰也不會說什麽。”
“我爹不肯放過!我爹就是惡鬼,想要纏著我娘一輩子。他該死,該死!”司雨說著,緒突然激起來。
瓔看到了一抹寒。
手中竟然抓著一把剪刀!
見想要剪開上的服,瓔上前兩步,想要將剪刀從手裏奪下來。
卻被誤傷。
手腕上立刻湧出了。
“季贏哥哥,對不起,我沒有想傷你的。”司雨見了,渾一,倒在了懷裏。
瓔無奈,隻得將抱起來,放在榻上。
正打算理上的傷口,轉頭卻看到立冬站在門外。
“大人,喜歡?”
立冬的臉格外難看。
說話的聲音亦是抖。
瓔覺得這樣子看著不太對勁,“怎麽可能?傷了我,暈了。我總不能將放在地上吧?我記得這房裏有藥箱,你找找。”
花魁宴還有一日,瓔可不想被這道傷口影響。
畢竟在這瓷白的上,小小的傷口也會很明顯。
立冬找來藥箱,幫包紮好了傷口。
眼睛時不時看向司雨的位置,眼底似乎還帶著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