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費心了。”瓔將湯接過來，嚐了一小口，“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這個。”

“大人若是喜歡，奴婢可以天天給大人熬湯。”立冬欣喜道。

“那樣太麻煩了。你上的傷才剛好，還需要多休息，這些事就給府上的下人做吧。”瓔不想讓太累。

立冬麵頓時一沉，但很快就恢複過來，“奴婢也是下人，哪裏敢吩咐別人？再說，大人救了奴婢，這是奴婢唯一能為大人做的事了。”

眼中有淚。

瓔也知道並不喜歡欠人人。

不然之前對芷蘊也不會那般死心塌地。

“那好，以後你便每日為我熬湯吧。”

瓔很快就將那一碗湯喝完了。

立冬從手中接過空碗，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翌日一早，瓔出門有些遲，特意讓侯府的人準備了馬車。

等馬車停在翰林院外頭，掀開簾子一看。

門口竟然站著一堆人。

挑了挑眉，笑道：“好多人啊。”

旋即下了馬車。

正要進去，卻被攔住了。

其中一人道：“有人舉報你欺君罔上，現在我們要查驗你的份。”

“是誰人舉報的，可敢與我對質？”瓔麵冰冷。

“這你不用管，反正你很快就會是個死人了。”

還沒有驗，那些人已經定了的罪。

這裏的熱鬧自然吸引了不看客。

眼看著就要在大庭廣眾下被服，瓔渾上下著寒意：“若是我沒有問題，你們可能承擔後果？”

那幾個人全然不將這樣子放在心上，反而用一種狎昵的眼神看著，“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承擔後果的。”

說罷，他們就將人鉗製住，把上的服了下來。

在看清眼前這個人的子之後，他們麵上的笑意瞬間凝結。

是男人。

如假包換的男人。

“怎麽可能？”他們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結果。

看客們也紛紛指責起來，說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人，還對人這般侮辱，簡直可惡。

“這下你們可滿意了？”被了服的人一臉屈辱地說完，攏好服轉走進翰林院，消失在他們眼前。

他腳步極快，匆匆掠過看熱鬧的一眾人，推開一間房走了進去。

而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一盞茶的時間未免也太短了，差一點就餡了。”他一麵說著，一麵將上的府下來，扔到了瓔上。

他的臉已經恢複了原樣，正是小九。

瓔猜到了青今日會讓人揭穿的兒，所以提早做了準備。

所以才會出現方才那一幕。

瓔將府穿上，笑道：“我不是和你說了，他們本就不會給你辯解的機會。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會暴。這不是沒事嗎？”

“還好你料到了他們會有這樣的舉，不然這會兒難堪的人可就是你了。不隻是難堪，還會被抓起來殺頭。畢竟那是欺君之罪。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家主子。”小九碎碎念。

“我連累誰都不會連累司堯臣的。”瓔就算真的惹了禍，也會將司堯臣摘幹淨。

畢竟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對好的人。

“這話要是你能當著主子的麵說多好，他肯定會很開心的。”小九歎了口氣。

“你若是真的為他著想，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瓔搖了搖頭。

這顆心，已經沒法再上任何人。

司堯臣這一番心意，不好接，也不能接。

“主子那麽好的人，你憑什麽不喜歡？”小九忿忿不平。

“等你也有了喜歡的人，就會明白了。”瓔說完，發現小九的臉竟然紅了，於是打趣道，“你該不會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吧？是誰家的姑娘這樣倒黴？”

小九狠狠瞪了一眼，“別以為主子喜歡你，我就不會拿你怎麽樣。”

瓔揚起下輕哼一聲。

知道小九不敢。

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旋即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季大人可在裏頭？”

“何事？”

瓔聲音冷若冰霜。

即便隔著一道門，也讓外頭的人不寒而栗。

今日這事，是他們自作主張，並沒有經過上頭同意。

畢竟舉報的人說得信誓旦旦，甚至拿自己的命來擔保。

他們也就信了。

加上心頭對瓔的才華頗為嫉妒，所以才會想在翰林院門口下的服揭穿他的份。

哪知道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今他們騎虎難下，隻得來求瓔原諒。

“方才的事，我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但以後你們若是敢再找我的麻煩，就別怪我拿金日的事做文章了。”

瓔還得謝青。

原本在翰林院的待遇並不怎麽樣，那些人針對，排。

可今日這事一出，手中有了把柄，以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想來應該很快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多謝季大人！”外頭的人連聲道謝。

“我暫且不想看見你們，滾吧。”瓔並沒有開門出去。

在房間裏待到中午，方才出去。

上午發生的事，盡管瓔說了不計較，卻也已經傳遍京城。

瓔都能想到青在聽聞此事時臉會有多難看。

天香樓。

瓔到的時候，司堯臣已經在廂房裏坐了會兒。

“我還生怕小九會出什麽幺蛾子，還好沒事。”

“青比我想的還要好猜，我都覺得沒什麽意思了。”瓔笑道。

接下來，也該讓孫姨娘吃點苦頭了。

正想著，樓下就傳來了一陣喧鬧。

原來是大堂裏有人倒在地上，渾搐，口吐白沫，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瓔正要往樓下去，卻被司堯臣拽住了手腕。

“我不是去救人的，隻是去看個熱鬧罷了。”

司堯臣這才方才，與一道下樓。

就在他們下樓的當口，又有好幾個人倒在了地方，與方才那人的癥狀一模一樣。

天香樓裏頓時了一團。

“看著像是中了毒，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毒。”瓔觀察了一下那幾個人的癥狀。

“難不是有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