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當即為他解了毒,還順道為他治了病。
十多枚銀針在手中翻飛,看得小九都驚住了。
趁著人沒醒,瓔將他重新裹進了草席裏,讓小九將他連同那幾個人重新埋上。
小九一驚,不懂這是什麽作。
好不容易才救活的人,活埋?
“按著季大人吩咐的做就是。”司堯臣卻是明白了的用意,讓小九即刻將人埋回去。
方才天香樓的人是怎麽埋的,他就怎麽埋。
小九不懂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但還是照做了。
隨後幾個人躲在了暗。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一隻手忽然從地下了出來。
要不是小九知道方才自己埋的人裏還有個活著的,這會兒隻怕是要驚出聲。
那人掙紮了許久,方才功。
而後他跪在地上,用雙手將土坑刨開,一一打開草席。
他抱著其中的一首失聲痛哭。
看到這一幕,瓔心頭湧起一酸。
即便作孽的人是孫康,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一隻手落在的肩上,無聲安。
瓔轉過頭,對著司堯臣淺淺一笑,示意沒事。
幾人轉離開,形沒在夜中。
而那哭聲,久久不止。
翌日一早,京城裏就炸開了鍋。
有人用板車拖著幾首到了衙門外,狀告天香樓掌櫃孫康草菅人命。
他自稱姚大海,是彬州人士。與娘子一道來京城做生意,昨日在天香樓吃飯,結果雙雙中毒。
孫康將他們帶到天香樓的後院關起來,不請大夫來醫治,而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院子裏,又讓人趁著夜將他們拉到郊外掩埋。
若非是他命大沒有死,隻怕此事很難被揭穿。
他的哭訴,字字泣。
再看他那一臉憔悴,渾泥土的模樣,更是令人信服。
在場的人裏,有昨日曾在天香樓看過熱鬧的人,認出他來,連連歎氣,“真是沒想到,那孫掌櫃竟是這樣一個畜生!”
“可不是!當時明明有大夫想要為他們醫治,還說如果不解毒會死人。但那孫康卻將人給趕走了,還罵得很難聽!”
“這些人就是他給害死的!”
就在所有人以為孫康會被抓起來的時候,衙門的人卻將姚大海給抓了。
罪名是誣告。
“這皇城腳下,難道就一點天理都沒有了嗎?”
瓔重新將自己易容昨日那大夫的模樣,站到了姚大海麵前。
“我可以為他作證,這幾個人昨日的確在天香樓裏中了毒,我原本想為他們醫治,可那掌櫃的不但不準,還出言辱罵。對了,你們兩個昨日還抓了我,我給了你們一兩銀子。可還記得?”
指著其中兩個捕快說道。
那兩個捕快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胡說什麽!我們可沒有拿你的銀子!”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幾個人的確是在天香樓被毒死的。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
“還有我,我昨日也看到了!”
“我昨日就在天香樓裏吃飯,他們就坐在我旁邊那一桌,我不會認錯。”
瓔站出來之後,願意作證的人越來越多。
姚大海跪在地上不停地給他們磕頭,“謝謝,謝謝你們!”
瓔將他扶了起來,“你子弱,別跪著了。”
姚大海還沒站穩,手上就被戴上了鐐銬。
“你們這是做什麽?”瓔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還是裝出了一副震怒的樣子來。
“我們說了他是誣告就是誣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要是你們還敢多說一句,下場就跟他一樣。”捕快抓著鐵鏈用力一拽。
姚大海腳下踉蹌,摔在了地上。
“就因為孫康的姐夫是丞相,所以你們才敢如此枉視王法嗎?”瓔怒不可遏。
捕快又拿了一副鐐銬出來,將也給拷上,“我看你們兩個人是一夥的,那就一起抓了。”
其餘人見狀,不敢再說話。
“你們不是人!不是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姚大海仰天長嘯,驀地吐出一口來。
他整個人看上去淒慘無比。
失去摯,又被冤枉,即便瓔已經為他治病,他這病弱的子還是有些撐不住。
“孫康會有報應的,青也會有報應的!”瓔被帶走之前,大聲喊了一句。
很快,此事就在京城裏傳開來。
知道真相的人紛紛唾罵起了孫康。
而孫康不但沒跟頭烏一樣躲起來,反而還特意到了衙門道謝。
從衙門出來的時候,他一副得意的模樣,“也不看看我姐夫是誰,還敢誣告我!”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姐夫是青。
當朝丞相,權傾朝野。
所以縱然知道此事是他所為,也隻能扼腕歎息。
當晚,衙門的牢房裏著了火,有兩個人葬火海。
姚大海跟那個想幫他的大夫。
此消息一出,京城之中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認為,是青為了讓孫康罪,所以殺人滅口。
原本就已經害了幾條人命,如今又多了兩條。
全都是債。
不知是誰將死者的畫像在了皇城何,他們的家人得知噩耗找到衙門,卻被告知首早就已經被扔去了葬崗。
首被找回來時,已經是殘破不堪,卻依舊能看出中毒的痕跡。
但衙門卻說案子已經結了,下毒之人是姚大海。
將所有的罪責推給了一個死人。
有人氣不過,與捕快起了衝突,被抓了起來。
詭異的是,衙門又失了火,那個人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有些事,發生一次可以狡辯是巧合,但發生兩次,就無法解釋清楚了。
第一次火的確是衙門的人放的。
為的是死無對證。
瓔猜到了他們會有這樣的舉,跟司堯臣來了個梁換柱,用兩首瞞天過海。
而後給了姚大海一個藥方,又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帶著他娘子的首回彬州去了。
至於後頭被抓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九。
瓔故意讓小九與捕快起衝突,好讓他被關起來。
他的死,正好可以先讓暴怒的民意達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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