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瓔所料，第二日就有不人到天香樓跟衙門外討要說法。

隻是眼下還沒有人敢到相府門口去。

不過瓔也不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自打從瀟湘館回去之後，青就稱病沒有上朝了。

他上的傷不算重，但因著花瓶被瓔過手腳，所以他這幾日過得渾渾噩噩的，並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

等到他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

不人往通政司遞了狀紙，要求徹查此事。

經過司堯臣的心整理，那些狀紙被遞到了皇上麵前。

皇上龍大怒，要求大理寺在三日查清此案。

新任的大理寺寺卿是司堯臣的人，他手中早就已經得到了諸多線索。

很快就將案查明。

孫康不肯扔掉發黴變質的食材，才會導致幾人中毒。

而他為了掩蓋真相，不請大夫來醫治，反而眼睜睜看著他們亡，還讓人藏匿首。

可謂是罪大惡極。

大理寺立刻差人到天香樓去抓人。

卻撲了個空。

孫康並不在哪裏。

他們又去了孫府，同樣沒有能找到人。

瓔日日盯著天香樓的靜，自然知道此時孫康在何。

他被孫姨娘帶去了相府。

這一局棋，終於要走到最後一步。

故意將孫康在相府的消息出去。

義憤填膺的民眾聚集在相府外，要青將孫康出來。

青還在養病，被這靜驚得差點暈過去。

他一臉憔悴地出來安，“孫康若是真的在相府，我定然會將他出去。”

瓔匿在人群中，聽到這話，不由勾起了角。

讓小九潛相府，來了一下人的服。

換上服，又讓小九打開了相府後門，溜了進去。

一路來到孫姨娘的院子，正聽到青在斥責，“你竟然給我惹來這麽大的麻煩！還不快讓人去把孫康給我帶過來！”

孫姨娘焦頭爛額，但還是隻能為自己的弟弟求，“康兒為人老實本分，定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隻怕是被人給害了！還請相爺明查！”

“老實本分？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他若是當時仔細查驗過也就罷了，偏偏留下一個活口來找麻煩！”青怒不可遏。

瓔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頭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青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怪孫康害人，隻怪他沒有將人都害死。

見孫姨娘不肯將人出來，青隻得讓自己的人一間屋一間屋地搜。

哪知道，並沒有搜到。

他又讓人將相府上上下下搜了個遍。

依舊沒有找到孫康的蹤跡。

“人呢？去哪裏了？”

這種況下，青自然會認為是孫姨娘故意將人放走了，抓著質問。

孫姨娘見他沒能找到人，麵上閃過一抹欣喜。

青見了，心中更氣，一掌將打翻在地，“他去了哪裏？”

“妾不知。”孫姨娘痛得聲音發。

沒了孫康，民憤很難平息。

青都能想到接下來他會麵對什麽。

“不知？”他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你可知道這幾日有多人往通政司遞了狀紙？你可知道如今有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若是我不將孫康出去，皇上生氣降罪下來，隻怕我這丞相的位置都保不住！”

“妾真的不知！”孫姨娘看著他暴怒的臉，嚇得臉發白。

“你為什麽非得要將他帶到相府來？若是沒有你多此一舉，今日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況！”青狠狠踹了一腳，往日的恩在那一瞬消失得一幹二淨。

孫姨娘疼得捂住肚子連連慘。

青卻沒有多看一眼，轉往外走去。

他吩咐府裏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孫康。

可惜，他找不到了。

躲在暗的瓔嗤笑一聲。

找不到的。

不但找不到人，甚至連首都找不到。

孫姨娘在地上躺了許久，才有丫鬟過來將扶了起來。

青那一腳用了全力，傷得不輕。

沒走幾步就吐出一口來。

丫鬟嚇得連忙讓人去請了大夫。

可大夫來了，外頭的人卻擋著不讓進。

“作孽太多，生了病也是報應。你去救這該得報應的人，不怕這報應落在自己上？”

一句話，嚇得大夫不敢去了。

丫鬟隻得再去請別的大夫。

一連去了好幾個醫館，才有大夫願意出診。

還是跟著從後門進去的。

隻可惜那大夫醫不怎麽樣，瓔一眼就能看出孫姨娘裏傷得不輕，他卻沒能診出來。

隻留了治療外傷的藥就走了。

孫姨娘這苦頭，且得吃好一陣子。

晉王府，依蘭院。

院子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夜景湛一進去，立刻覺得心曠神怡。

所有的疲憊與煩憂似乎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在看到芷蘊的那一刻，那種覺更深了幾分。

“王爺來了，怎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大抵是因為足的緣故，芷蘊憔悴了許多。

這幾日昭兒還格外鬧騰，不讓娘抱，就要。

離了就哭個不停。

這會兒才從屋裏出來，昭兒就哭了起來。

“哄哄吧。”夜景湛聽得鬧心。

芷蘊進屋將昭兒抱了起來，他立刻就不哭了。

“兩歲了，怎的還這樣？”夜景湛看著昭兒，已然沒有了當初的疼。

到底不是親生的，又不乖巧，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厭。

“都怪我。是妾沒有照顧好。”芷蘊絕口不提昭兒被帶出去待的事。

夜景湛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

好像一回到王府，就有一力量驅使著他到這裏來。

待在這裏，比在主院書房還讓他安寧。

他心中生出了一不安。

“王爺，妾聽聞了舅舅的事，不知……王爺可否幫忙尋找舅舅的下落？”芷蘊聲說道。

“本王已經差人去查了。”

天香樓的事鬧得這麽大，夜景湛自然也知道了。

他直覺這其中有瓔的手筆，不然司堯臣不會對此事如此上心。

所以他也在讓人尋找孫康的下落。

“多謝王爺！”芷蘊聽到這話，不已。

還以為夜景湛對失不已，不會再幫。

沒想到他竟然不聲不響地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