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居然就聽話了。沖著小年揚起臉,不不愿地說了句:“多謝你。”
祝子安拍拍的肩膀,回指了一下姜葵,又說道:“我今日托人傳話給你,讓你跟你爺爺說的事,你說了嗎?”
“說了。”小姑娘悶悶地點頭。
“說的什麼?”祝子安問。
小姑娘轉過臉來,不甘心地瞪著姜葵,一字一句道:“是壞姐姐救的我。”
“不可以壞姐姐。”祝子安又嚴肅又耐心,“你往日仗著勢欺負人,揍你是為了教你好。再說一次,是誰救的你?”
“哦。”小姑娘悶悶道,“是江俠救的我。”
姜葵不太明白這番又正經又好笑的一問一答是在做什麼,眨著眼睛看向祝子安,卻看見他憋笑憋得幾乎要咳嗽了。
“你爺爺請客吃飯,你要記得邀請小塵。”祝子安又說,“小塵照顧了你這麼久,你請他吃飯是對他的謝。”
“哦。”小姑娘低著頭。
猶豫了一下,向床前的小年,干地說:“我請你吃飯。”
小塵呆了一下,似乎有些寵若驚,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見小姑娘又低下頭,用自以為沒人聽見的聲音,細細地小聲道:“呆頭鵝。”
祝子安笑出了聲。他拍了拍兩個孩子,轉拉了姜葵離開。小姑娘滿是疑的聲音在門后響起:“祝公子,你不捎我們兩個一程嗎?”
“等你爺爺接你們去。”祝子安頭也不回地答道,“馬車里太小,只容得下兩人。”
姜葵遲疑道:“兩個孩子還是容得下吧?”
祝子安推著往馬車里鉆,語氣十分確定:“容不下的。”
十一在車座上揮起長鞭,趕著馬車小跑著往西市鼓樓的方向去了。祝子安打著呵欠靠在窗邊,在車轱轆聲里漸漸克制不住倦意,支起手肘輕輕撐住腦袋。
他轉頭對姜葵說:“江小滿,你陪我說一會兒話吧。”
“你昨夜沒睡好。”搖搖頭,“你困了就睡一會兒吧。到時候我會醒你的。”
他輕聲說:“好。”
姜葵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倚靠在車廂壁上慢慢眠。他一睡著就睡得很沉,路過的小販吆喝聲不醒他,車的劇烈顛簸也晃不醒他。
他歪歪斜斜地跟著馬車的震往下倒,慌忙去扶他卻扶不住,最后很無奈地陪著他坐到同一側,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沉睡。
偏過頭,著他。他沉睡的模樣,一次又一次讓想到另一個人……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相似、又這樣不同的兩個人?
“先生,江俠,”許久之后,十一在馬車外喊,“我們到了。”
姜葵已經坐回了祝子安的對面,他猶在深沉的睡夢里,歪著腦袋靠在車廂壁上。聽見十一的聲音,姜葵輕拍著祝子安的腦袋,試圖讓他快些醒來。
隔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醒了,閉著眼睛問:“我睡了多久?”
“不算太久。”答道,“不過十一趕車趕得格外慢。”
聽到的聲音,他似乎怔了一下,停頓片刻后才問道:“我們在哪里?”
“西市鼓樓。”答。
他又問道:“干什麼?”
愣了下:“袁二幫主請客吃飯呀。”
他沒說話,低垂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睛。有一剎那,的心頭猛然一跳,接著他忽然抬頭笑了起來:“江小滿,這回你先下去,有件大禮送你。”
姜葵茫然地下了馬車,突然發覺鼓樓酒肆前圍了烏泱泱一大群人。
這些全是北丐幫的人。他們有的一布,有的衫襤褸,有的握著離不開手的小銅碗,但是全都在見姜葵的那一瞬間抱拳跪地一拜,齊刷刷倒一片滾滾人浪。
“舵主!”他們一齊高喊。
聲音震如雷霆。
“……什麼?”有點懵了。
馬車里的那個人低低地笑了:“你還記得我說過袁二幫主找我,愿不惜一切代價救回他的孫麼?”
“……嗯?”
“那個代價是北丐幫的舵主之位。”他解釋道,“這個位子空懸多年。誰救了冷白舟,舵主之位就是誰的。”
“……可是你沒告訴我?”
“嗯。”他笑得厲害,“我故意的。”
“祝子安!”氣壞了。
“北丐舵主無須打理幫中庶務,地位還在大幫主之上。以后冷白舟就歸你管啦。”
他頓了一下,半是調侃地喊,“江舵主,今日安否?”
氣得連頭發都在,轉看見他在車簾后抱臂笑彎了腰。
作者有話說:
小滿:祝子安,你和謝無恙是什麼關系?
小謝:(面不改)我和他能有什麼關系。
=。=見證小謝演技炸裂的高時刻)
注:湯顯祖《牡丹亭》:“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56章 醉酒
◎有點上頭。◎
如的人聲里, 北丐幫眾簇擁著姜葵進了鼓樓酒肆。
喧鬧聲褪去,酒肆外一時寂靜,只有風吹葉落的聲音響在巷口。
十一從車座上跳下來, 彎鉆進了車廂, 看見車里的人仰靠在車廂壁上, 闔著眼瞼,微微息著,口隨著呼吸聲輕輕起伏。
“殿下……”十一低聲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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