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教你數星星好不好？”

笑了起來：“誰不會數星星啊？”

“我數的星星和別人不一樣。”他笑道，“我會數二十八星宿和黃道十二宮。”

他仰起頭，抬起一手指，依次地指著滿天閃爍的星子：“天樞，玉衡，開，搖，北辰……”

他數星星數得認真，卻沒有在看星星。偏過臉，看著漫天星辰仿佛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瞳里映著一閃一閃的。

一粒雪花從天上墜落，跌在他的睫羽上，微微地閃爍。

下意識地抬手，到了他的眼瞼。

他的眼睫眨一下。

作者有話說：

快掉馬啦，但不太確定還有幾章掉）

曖昧狀態快結束啦，大家且看且珍惜qwq

第70章 認得

◎仿佛漫天霜寒般的一劍。◎

的手指輕一下, 很慢地往下劃，抹去了他眼睫上的雪粒。

“好冰。”抱怨了一句，“你不冷嗎？”

“好冷好冷。快凍僵了。”他輕輕活了一下手指, 站起來抖落了肩頭的細雪, “我們回去吧。”

他從大氅里出一個酒壺, 慢吞吞喝了一口酒，閉了一下眼睛，似是覺暖和了一點。姜葵揚起臉，朝他出手：“我也要喝。”

“不給。”他笑道, 收起了那個酒壺, “這種酒很貴的。我都舍不得喝。”

“你好小氣。”撇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他懶懶地抬起雙臂, 舒展了一下，“快走快走。對一遍圖紙，然后早點睡覺。”

兩個人翻窗進了客房，肩并肩坐在書案后看一沓圖紙, 討論著這幾日的安排。姜葵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祝子安支起下看著落筆, 偶爾一句。

“今日暴雪堵路, 陸續會有很多人來到三家店。”

姜葵翻著一卷文書，托腮思忖著，“那位中間人‘白頭老翁’已經暗中下放了大量的截殺懸賞, 想必接到單子的江湖人士正聚集在這附近, 伺機對將軍府下手。”

“那就全部找出來，一一理掉。”祝子安打著呵欠，“已出長安, 這里沒有我的眼線, 全都要靠你找了。”

姜葵點頭：“我即刻寫一道手令, 以舵主之命傳給北丐幫，請他們幫忙找人。這幾日大約會很忙，估計來人是一波又一波的，數量不會太多，但都是江湖高手。”

“小兵小卒，不足為懼。”祝子安懶洋洋的，“白頭老翁大約也不指那些懸賞有什麼用，只是隨意試探一下我會不會出手相救將軍府罷了。”

“他似乎對你這個柳先生依舊有些好奇。”姜葵看了他一眼，“你沒有發布過有關將軍府的懸賞，但他仍然認為你可能會手此事。”

“他懷疑我是宮廷中人。上次在平康坊試探過我一次。”

祝子安又打了個呵欠，“我不做與朝廷相關的生意，這次是以朋友的份幫你，沒有用江湖上的關系，諒他也試探不出什麼名堂。”

“不過……”他的話鋒微轉。

“他是我的敵人，”他的眸冷了下去，“我必殺他。”

他咬字極輕，語氣卻然寒意。

姜葵猶豫了一下，認真提醒他：“你別來。據我所知，這位使羅剎掌的黑袍人，其真實份是宮侍監余公公。他是位高權重之人，若對你心存疑心而決意下殺手，還有江湖之外的辦法。”

“我知道。”他頷首。

“不說這個。”他指了一下圖紙，“沖著懸賞來的江湖人士都好理。麻煩的是雪停以后，將軍府離開三家店前往藍關，南乞幫那些人便有機會在半路上手。”

“我想到一個辦法。”姜葵思索著，“不過有點危險。”

祝子安笑道：“我們兩個都不是怕危險的人吧？”

畢剝作響的炭火聲里，兩個人對著圖紙商量了一陣，漸漸形了一個方案。姜葵落下最后一筆，側過臉看向邊的人。他垂著頭，手肘撐在桌案上，困倦地閉上眼睛。

燭落在他微蹙的眉間。忽地出手，指尖幾乎到他的臉。

的手指停在他的眼瞼前方，輕輕屈了一下，又落下去。

他慢慢睜開眼，撞上的目，抱歉地笑道：“太困了，差點睡著了。”

點了下頭。他道了聲晚安，打著呵欠走到角落里那一卷毯上躺好，蓋上被子蒙住腦袋，翻了個睡著了。

姜葵坐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起熄滅了燭臺上了燈，借著一點瑩瑩的雪走到床上躺下，轉過臉著睡在毯里的那個人。

翌日清晨無風，雪花近乎垂直地墜落，屋舍和樹木都沉睡在雪里。

祝子安醒來的時候，姜葵坐在窗邊看雪。回頭看了他一眼，推了一個木托盤到他面前，“先去洗漱，再用早膳。北丐幫傳消息給我了，我們一會兒去鎮上。”

“好。”他剛睡醒，又打呵欠，困倦地起去洗漱。

兩人整理完畢，一同踏雪前往鎮上的酒樓。

鎮上只有一家酒樓。三家店地通要道，商賈、旅人、閑游的俠客、趕考的書生，各人等經過小鎮，往往要去酒樓里喝上一碗酒、點幾個最出名的涼菜。酒樓生意火，晝夜不歇。

此刻的酒樓里熱氣騰騰、酒香四溢，客人們杯閑聊，討論著近日的天氣。小廝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忙忙碌碌，把一碗接一碗烈酒送最深的包間里，而后恭敬地關門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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