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又一次吻他,“等我。”
一名親衛在帳前牽馬,雙手奉上的槍。
提起長槍,翻上馬,地挽住韁繩,一把青在風中凜冽飛揚。的后跟著三千騎兵,戰馬在長嘶中刨著鐵蹄,灼爍的火照亮無數兵戈。
那個漫天風雪的夜晚,一萬大軍突然連夜行,經過一夜一百八十里的艱難行軍,于次日東方將曉之時抵達淮州城下。
兩晝一夜的激戰之后,一桿赤紅的大旗在了淮州的城頭。
次日一抹晨曦升起的時候,皇太子與大將軍領三萬兵跋涉而來,收復戰火之后的淮州城。
淮州城下,鐵索緩緩地絞起重達千斤的巨閘,淮州城的三道大門轟然開,一襲緋、縱馬而出。
馬蹄踏過遍地硝煙的戰場,經過林立的兵戈刀戟,停在原野的盡頭。
原野盡頭的軍陣前,那個人牽一匹馬,披一件緋,靜立在天里。
躍下戰馬,撲進他的懷里。
“我想你了。”說。
他低笑著,“可是我就在你面前啊。”
“嗯。”認真地點頭,“在你面前想你,你就會抱我一下。”
雪后的天空明凈如洗,漫天的晨揮揮灑灑,流遍積雪的曠野與滿地的干戈。
他們在無邊的天里相擁。
作者有話說:
周六三更,下一更中午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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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風雪
◎那一夜。◎
半月后, 渭水上。
季冬時節,霜白遍地,雪落簌簌。
一只小船在河面上兜兜轉轉, 往長安城的方向翩然而去。
船上, 年輕人站在舵前, 縱著小船溯流而上,邊的抱著一個白麻布包裹,倚坐在船邊,著岸邊花樹上的積雪。
“黃昏時分能到長安。”年輕人說。
他稍稍打了個呵欠, 從大氅里翻出一個酒壺, 仰頭飲了一口。
抬眸看了他一眼, 起拉他坐下,而后接過了船舵,“你休息一陣,我來掌舵。”
他點頭, 靠在船舷邊, 支著腦袋, 微微閉起眼睛, “謝沉璧那邊應當籌劃得差不多了,我們一到長安就準備手。”
他又打了個呵欠,“我們能趕在大軍班師回朝之前潛回來, 還要多謝你父兄幫忙瞞行蹤。”
“這樣不易引起北司那些人的警覺。”他低聲說, “而且父皇似乎對于將軍府還是有所忌憚。我同你父親談過,此次得勝而歸,他在朝上反而要更為小心。”
姜葵轉頭看他,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父皇為何如此忌憚將軍府?”
“我只是有所耳聞。”謝無恙低聲音, “聽說當年奪嫡的時候, 你母親站在皇姑母那一邊,們是在最后時刻才決定選擇支持我父皇。”
“朝上有一種說法……”他輕聲說,“當年本可能立一位帝的。”
“不過那些都是舊事了。”
他有些困倦,說話的聲音變得迷迷糊糊,“皇姑母當年沒有做出那個選擇,如今也無意再做什麼。至今仍是長安城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不過幾乎不再參與朝堂之事。”
這句話說完,他低著頭睡著了。
姜葵停了船舵,向他走來,把一件大氅蓋在他的上,又撥一下他手里的暖爐,讓里面的銀炭燒得再旺一些。
他睡得很沉,在擺弄的時候也紋不,低垂的睫羽綴滿。
慢慢俯下去,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而后轉過,重新握住了船舵,縱著小船翩翩悠悠地前行。
直到霞漫漫地鋪滿河面,棹歌聲從煙水中傳來,小船悠悠地停靠在郊外的岸邊。
謝無恙被邊的醒,半含倦意地睜開眼睛。他打著呵欠站起來,彎取了一頂斗笠戴在頭上,稍稍低笠沿,遮住了臉,“走吧,進城。直接去找謝沉璧。”
兩人隨著擁的人流往城里走去,經過幾條僻靜幽深的小巷,最后敲開了城東北公主府的側門,朝里面遞一張桑皮紙的箋。
片刻后,一名從人自府出來,彎行禮,引著兩人往書房走去。
晨間下過一場雪,此刻的庭院還積著霜白,踩在上面有窸窣的細響。
府邸從親王府變了公主府,但一切還保持著以前的模樣,高大的烏桕樹上落滿鳥雀,嘰喳啁啾的聲音清脆地傳來。
走在這條小徑上,謝無恙的緒明顯地低落下去,姜葵把手塞進他的袖子底下,輕輕地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指,他稍稍地回扣住的指尖。
兩人推門進書房,一宮的在窗邊轉看來。
謝瑗仍是一張明張揚的臉,一對耳墜是搖晃的珊瑚,可是眉眼間已經含了許多穩重的味道,樸素的發髻反而襯得的氣質里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無恙,三日前我收到你的傳信了。”并不寒暄,單刀直,“你們今日到長安,我們明日便手。”
“好。”謝無恙頷首,接過遞來的一摞卷宗,倚在窗邊慢慢地翻閱,邊看邊問,“各都聯絡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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