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我已經適應了一個習慣。
既然是我自己把握不了,或者說是不在我能掌控范圍之的任何事兒,明知道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得到答案,那就隨他去吧,咋咋地。
就像是我無法從德福的口中得知任詩雨的去向和是否安全一樣,與其在這里跟他白費半天口水,還不如找個地方的補個覺。
還有另外一件事兒,換作是從前,我肯定立馬就會刨問底,焦慮不休。
五號倉庫和風水十七雄的所有人都一起來到了中州,那滇南楚門和天南巫門是誰在留守?
雖然目前的肖玄通已經基本可以看作是己方陣營的人了,但那里還關押著楚寒樓這樣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除此之外,還有依然昏迷不醒的唐果兒,邊有人在照顧嗎?
這些問題,我只字未問。
為什麼呢,用句俗套點兒的話來說,就是既然我選擇跟邊的這群隊友并肩作戰,就應該對他們有足夠的信任。
我沒在人群中看到關羽娣和齊褀,這就足以說明這次的集行是有非常充分的留守人員,能夠在控制住楚寒樓的同時,還可以保障唐果兒的飲食起居。
或許我應該關心一下唐果兒的狀況,但我現在覺著真的沒必要去多此一舉。
無論唐果兒是醒過來了還是……
出現了什麼我不愿意接的最差結果,大家早就應該把這個喜訊或者是噩耗及時通知我了。
沒有消息,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說明唐果兒目前還維持著現狀,楚寒樓也沒有死掉或者是逃走。
換句話說吧,我的隊友正在盡一切努力為我掃除后顧之憂,讓我可以集中全部力去完老j代下來的任務。
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辜負他們的這份心意,早日找到四方機關的所在,破解開葬龍之地的所有。
一邊溜達著,我一邊給鐵紅撥了個電話。
很快就接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已經睡下了,聲音顯的不是很清醒。
“兄弟,什麼事兒,你說。”
鐵紅依然是對我用著這個很不合適的稱呼,我一直以來都有些遲疑,心想著要不要把和任詩雨,還有我之間的三角關系說明白了,讓改改口。
但我現在還不知道任詩雨自己的意愿,算了吧。
“紅……紅姐,我想借你的郡王府住幾天。”
“嗨,我當是什麼大事兒呢,深更半夜的還來個電話。你想住就住唄,住到什麼時候都行,打明兒……不,現在開始,郡王府無限期停業,不招待任何人。”
“哎喲,那多不好意思的。,我也不跟你瞎客套了,估著要用個……最多一個禮拜,在這期間麻煩你和劉哥把郡王府整個兒封閉起來,甭管是聽到什麼靜,一定一定……記住了,一定不要貿然進去。”
我刻意加重了語氣,鐵紅頓了頓,聲音一下子就張了起來。
“兄弟啊,其實前幾次我就大概齊琢磨明白了一點兒,那個困龍陣法是不是對你很重要,你一直都在想法子對付它?已經好幾回了,你都差一點兒就丟了命!姐不怕別的,哪怕是郡王府……不,整個兒菜館都給毀了也不打,可你邊連個幫把手的人都沒有,這一旦出了事兒……可讓姐怎麼是好啊!”
我心里一暖,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謝謝紅姐,有你這句話真是……沒事兒沒事兒,我已經找著破解困龍陣法的法子了。這次真的,我跟你保證,絕對能全須全尾的自己走出來,不會再讓你和劉哥把我抬到師兄家去了。”
“啊,真的?那……行吧,你自己小心著點兒,千萬記住了,有事兒給姐打電話。甭管多晚,姐都不關機。”
“哎,得嘞,謝謝紅姐。”
“那行,菜館的備用鑰匙藏在后門街角的花盆里,你能找著吧?”
“能,你和劉哥踏踏實實睡覺就行了,不用心我。這幾天還沒到破陣的時候,放心吧。”
掛了電話,我一路溜達到了鐵紅的私家菜館門口。
此時街上的店鋪早就打烊了,路燈倒是很明亮,照著空空的大街,顯的稍微有點兒冷清。
我轉到了靠近菜館后門的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手在花盆的土里索了幾下。
掏出一小串鑰匙打開幾道門,我直奔后院的郡王府。
把手機調靜音后在了充電上,我一把掀開被子就攮進了被窩里。
沒有心事兒的覺真好,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這麼快就睡著的時候。
大腦本就沒來的及反應,就迅速的進了宕機狀態。
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枕頭邊上的手機顯示著“10:20”的數字,窗外的太過繁茂的綠植枝葉,明亮而和的散落在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我了個懶腰坐起,頭一次因為睡的特別滿足而笑了起來。
這可能會有點兒讓人難以理解,但我真的笑了,而且是出聲的那種。
洗漱過后,神抖擻。
我站在院子里手對著天上的太,像個神經病似的做了個擁抱的作。
鐵紅和劉叔應該是早就到了菜館里,不過他倆沒進來打擾我。
我剛一推開后院的門,他倆就一個高從仄的前廳里蹦到了我面前,把我渾上下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檢查了好幾遍。
直到確認我真的沒傷,他倆這才拍著口長出了一口氣,問我想要吃什麼,他們去街上買。
“你們二位就別忙活了,我想自己遛遛彎兒,好久都沒逛過街了。”
我笑著朝他倆擺擺手,出了菜館,順著街道一路閑逛著。
連我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這麼悠閑過了,我慢慢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滿眼都是歡聲笑語的路人,琳瑯滿目的貨品,還有各各樣香氣撲鼻的食。
呃,不有香氣,還有一些沖鼻子的怪味兒。
就比如說,炒肝兒,鹵煮,豆兒,王致和。
路過一家店面的時候,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我點了一碗炒肝兒,四個包子,還有雙份的肚。
沒錯,這些都是我帶著王玥來紙人蘇找蘇眉的時候,一個人吃掉的那些食。
我慢慢的轉著碗順邊吸溜著炒肝兒,鼻尖里滿是這上頭的氣。
剛剛充滿電的手機就擺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說來也怪。
就好像是所有人都達了默契一樣,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會致電擾我一下的所有討厭鬼,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懂事兒。
從昨晚到現在,別說是未接來電了,就連單獨發給我的信息都一條也沒有。
正在我犯賤的認為是不是手機壞了的時候,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看著那個悉的名字,我笑了笑,欣然接通。
“哎,還是忍不住給我打電話了吧?沒事兒,我回中州了,正想要找你呢。嗨,什麼跟什麼就想你了,別鬧。曹叔在嗎?嗯,沒什麼,就是想……請他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