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恒志知曉陛下同永安侯府二小姐年夫妻,困境時相互扶持,眼下得平,國中漸漸步平穩,陛下想隆重辦大婚,是想表明心跡,也是彌補早前的憾。
誠然,陛下同二小姐之間的誼毋庸置疑,但崔恒志想起昨日天子一臉震驚,不知曉帝后大婚前一月不能見面的事,崔恒志心中也奈何,指不定今日還有多突發奇想。
從早前天子讓禮部籌備大婚起,天子就對大婚期限不滿,想方設法提早日子,到眼下,終于大婚的日子提前,但要一個月不讓陛下見二小姐,看陛下那幅模樣,昨晚是肯定不會消停,指不定又琢磨出了什麼新點子。
崔恒志想想都頭疼。
等到明和殿,戶部的人已經在殿外等候了,大監見了他,快步上前,“崔大人,陛下在等您了,稍后還有戶部這要見。”
崔恒志快步。
李裕見了他,也不說旁的,一面看著手中的折子,一面開門見山,“崔卿,朕昨晚思來想去一晚上,想起宮宴了一個人,要加上。”
崔恒志:“……”
這名單他審過好幾次,不僅是名單,座次,這些都很重要。
而且,昨日送到天子這,天子也親自過目了,除卻問起二小姐的事之外,沒提旁的,眼下,這又是忽然想到誰了?
崔恒志問起,“陛下是說?”
李裕一本正經,“婁長空。”
“婁,婁長空?”崔恒志自然知曉婁長空是誰。
婁家是永安侯府的姻親,婁長空同二小姐是表兄妹,也很得天子信賴。
天子在繁城起事,不資都是婁家在背后籌備。
如果沒有婁家,天子當初在定州沒那麼容易,這場仗也興許不會這麼快就結束,天子對婁家恩,這些朝中都清楚。
所以天子才想在生辰宴上邀請婁長空。
“朕也許久沒見他了,讓他來。”李裕一語帶過。
這本沒錯,但是,崔恒志嘆道,“陛下,這次宮宴來得都朝中和軍中之人,婁長空來會不會不妥?”
李裕不假思索,“什麼時候不是了?”
剛說完,李裕補充道,“朕只是覺得這樣的場合在合適,實在不行,就以皇商的名義邀請他。”
崔恒志確實為難,皇商也勉強說得過去,但更重要的是,“婁長空應當不在京中吧,明日就是宮宴了,怕來不及吧。”
李裕淡聲道,“在京中,你去問問溫印,溫印知曉在哪里,你就說朕說的,宮宴上想見。”
崔恒志微楞,既而應是。
等崔恒志離開殿中,李裕才放下奏折。
他怎麼這麼聰明,不見溫印,見婁長空就好了!
反正同他大婚的人是溫印,又不是婁長空……
明日是他十九歲生辰,在當然重要,遠遠見一見也好。
李裕笑了笑。
他是真想了,但又仿佛才兩日,好似隔了很久。
……
晌午前后,崔恒志折回。
李裕正好見過何相,在看紅城這抵上來的折子。
早前為了讓他順利北上,紅城這承了近乎所有的進攻,傷亡很大,黃煾石手下的人折損了很多。
一個紅城,給長風贏得了時間,但滿目瘡痍。
李裕看著折子,許久都未說話。
李坦之結束,但要做的事很多,其實也才剛剛開始而已。
往后,更任重而道遠。
“陛下,崔尚書來了。”大監。
應當是溫印這的事,李裕頷首,崔恒志了殿中,“陛下,微臣見過娘娘,同娘娘說起陛下邀婁長空明日宮赴宴的事了。”
“怎麼說?”李裕放下手中折子。
崔恒志愁眉,“娘娘說婁長空前兩日就走了,怕是趕不回來了。”
崔恒志說完,李裕良久才輕嗯一聲,“朕知道了。”
他生辰,溫印都不想見他。
崔恒志又同李裕說起了明日宮宴和大婚之事安排的進展才走,李裕都耐聽著,等崔恒志離開,大監了殿中,問要不要布飯。
李裕搖頭,“朕不,再看會兒折子。”
大監應是。
但大監敏銳,也分明看出天子有些失。
晌午過后,李裕同吏部的吏在明和殿看了吏調名冊。
李坦之結束,李坦在各的黨羽都需要時間拔出。正月到眼下才月余,此事要從長計議過,沒那麼快。
吏部這草擬的冊子,他逐一看過,很快就至黃昏前后。
大監來了殿中,“陛下,永安侯府來人了。”
李裕微怔,永安侯府,但很快反應過來,肯定不是溫印……
他生辰都不愿意來,眼下更不會來。
來得也不是永安侯或老夫人,岳父來,大監不會這麼說,祖母近來子不好,不便外出,都不是。
李裕淡聲,“誰來了?”
大監笑道,“陛下,是永安侯府的小公子和小小姐。”
李裕倒是意外,龍胎?
大監笑容可掬,“利安帶著,在寢殿東暖閣。”
……
龍胎來了宮中,倒是讓李裕心中的霾掃去大半。
“姑父!”
“姑父!”
遠遠的,龍胎就開始喚他,也朝他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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