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兆在一側笑。

他自己都不大……

果真，小魚兒又改口，“不對，你還是慢些長大吧，你還能騎哥哥肩膀上。”

盼盼笑開。

小魚兒看向一側的阿兆，忽然嘆，“哥，盼盼會不會一下就長大了？”

阿兆見他認真，打趣道，“會啊，你也一樣。”

小魚兒：“……”

盼盼：“……”

阿兆看向盼盼，“哥哥背。”

“好。”盼盼果斷棄了二哥。

小魚兒兩腮鼓得像只魚似的，但很快，兄妹三人又鬧作一團。

這是最好的年時。

因為，有彼此作伴。

***

盼盼一直同爹爹很親，最喜歡爹爹親親抱抱，舉高高，仿佛是這世上最好玩的事。

李裕花在兒上的時間，比兩個兒子都久，一是朝中漸漸安穩了，有更多的時間空余下來；二是兒奴的自覺，就是時間可以從旁的地方出來，也要留夠時間陪盼盼。

李裕陪識字，畫畫，撈魚，放風箏，也習慣了小棉襖在他看折子的時候趴到他上趴著睡覺。

前一瞬還輕聲呢喃著爹爹，下一刻就睡著了。

盼盼有事都會習慣同爹爹說，也在李裕的呵護下，一點點長大。

他的小公主，同他最親近，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

“盼盼最喜歡爹爹，盼盼要一直陪著爹爹~”兒摟著他的脖子，李裕抱起，“盼盼永遠是爹爹的小公主。”

盼盼笑盈盈親他。

李裕眸間暖意。

但小公主也會長大……

他希這個過程慢些，再慢一些，可以足夠他填滿心間。

等盼盼六歲的時候，李裕開始教寫字。

李裕握著的手，溫同說著一筆一畫的筆順，要領。

盼盼認真聽著，然后點頭。

李裕繼續帶著書寫，“字如其人，旁人見到你的字，就會想起你，所以，你的字什麼模樣，旁人就會覺得你是什麼模樣。你母后的字就很好看，人也好看……”

但凡李裕提及溫印的時候，眸間多溫。

李裕也正好握筆寫完“李妍”兩個字。

“是盼盼的名字。”盼盼歡喜。

“爹，盼盼想寫自己的名字。”盼盼期盼看他。

李裕溫和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寫字也要循序漸進，從最簡單的開始。”

“嗯。”盼盼點頭。

李裕邊一抹如水般的笑意。

周圍都是知了聲，而明和殿仿佛時都安靜了。

李裕握著小妍寶的手，慢慢教寫字，舉手投足間都是父親的溫。

***

等到盼盼八歲的時候，已經能看很多書了，也能靜得下心來，在案幾前翻書冊。

小魚兒在后嘆，“看這麼久了還看啊？同二哥斗蛐蛐吧？”

盼盼也不回頭，言簡意賅，“二哥，你找人玩去，我還沒看完呢。”

小魚兒湊近，“小心看書呆子！”

盼盼笑了笑，才不理他。

小魚兒也不斗蛐蛐了，就坐在一側同一道看書。

盼盼八.九歲的時候，模樣漸漸長開，顰笑間慢慢有了小姑娘的眉清目秀，若蔻丹。

與溫印生得很像，這種，是從骨子里出來的，又自養尊優，上有父皇母后疼，下有兩個哥哥護著，從小貴不比旁人。

溫印上前時，見他們兄妹兩人正在案幾前對坐看書。

黎媽一面扶著溫印，一面嘆，“太從西邊出來了。”

說得是小魚兒。

溫印莞爾。

“娘，我陪妹妹看會兒書~”難得有這種表現的機會，小魚兒恨不得昭告天下，怎麼會放過？

溫印從善如流，“那多坐會兒。”

小魚兒：“……”

小魚兒順勢起，“哦，母后，我想起來了，父皇尋我有事，我晚些再來看母后和妹妹。”

小魚兒一溜煙跑開，盼盼忍俊。

明明是二哥怕母后真留他下來看書，他頭疼的。

“母后。”盼盼起問候。

溫印一面上前，一面示意坐下，也溫聲道，“你小姨（趙暖）讓人送了一批羌亞的緞子來，我們兩人許久沒做一樣的裳了，可以做一套母裝，下月踏青的時候，放風箏。”

盼盼當然喜歡。

黎媽笑了笑，朝后的宮使了使，幾個宮上前，將這批緞子呈了上來。

盼盼從小就，也有自己的審，很會搭配。眼下，溫印讓挑選，盼盼認真對比著。

李裕剛到鳴殿中，遠遠就見們母兩人在一，李裕停下腳步，站在遠看著們。

溫印蹲下，同兒一道挑選著料子，也耐得同兒一道，將緞子放在一，看是否合適。

母兩人聲音都很輕，但眸間都有喜悅，然后不斷嘗試，有時會搖頭，也有時會因為兩個放一不好看而朗聲笑起來。

“寬袖還是窄袖？”

“窄袖吧。”

“試試也好。”

言辭間，二人是母，又仿佛不全是……

還是朋友間的親近，與無話不說。

李裕一直覺得這樣的時間很安寧，他也不想上前打擾，想守著這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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