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真被江之禮說中。
外宮門已經排起了長隊,等待初步盤查后。軍侍衛見掛著江府牌子的馬車,上前問了車夫一句,車夫如實道,“是江大人和大人在。”
軍侍衛頓時明白了,擺擺手,示意馬車優先上前。
車夫會意。
外宮門的盤查是不需要下馬車的,軍侍衛在馬車外拱手說了句,“江大人,大人,例行盤查。”
但馬車中沒人應聲。
后面的馬車還排起了長隊,這耽誤,后面就會擁堵,軍侍衛起簾櫳,正準備盤查,結果就見兩人靠在一,軍侍衛眼睛都直了,然后手抖了抖,頓時放下簾櫳,朝車夫說道,“可以了,快走!快走!”
車夫照做。
這,這是哪一出……
軍侍衛仿佛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但他才不會在這種場合上前吵醒兩人。
外宮門還堵了這麼多輛馬車,馬車上的兩人都是天子跟前的重臣,偶爾看到了什麼也不是什麼要的事,看了什麼,更不是什麼要的事。
今日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兩位來早朝,應當是沒留意。
稍后在中宮門就要下馬車例行檢查,明日就應當心中有數了。
***
在宮門依次列隊了殿中,百隊列里,兩人的位置就在臨側。
天子時,朝中紛紛低頭避開視線。
兩人依葫蘆畫瓢,同周遭一道山呼萬歲。
等到殿上“眾卿平”幾個字響起,江之禮和銘躍牽了擺起,相互轉眸看向對方時,其實都能到對方其實有張在。
但他們終于在一,肩并肩。
兩人心中都有慨和特別,但卻想不到,在不久的將來,這種特別會越演越烈。烈到政見不合時,兩人會在早朝上據理力爭,爭得面紅耳赤,也會從大殿早朝爭到明和殿,又從明和殿爭到回府的馬車上,然后爭到府中,到最后,都是江之禮扣開兩府之間的小門,低聲奈何道,“好,都是你對……”!
第170章 番外四尾聲-江CP(二)
銘躍會比江之禮更敏些。
雖然天子從未開口提及過,也從未問起過,但總覺得天子知曉些什麼,或者是什麼都知曉,而且,天子總是有意無意,將和江之禮湊在一……
譬如,江家在京中是有老宅的,原本宅子也空置著,如果不是天子賜的宅院,江之禮應當是住在他家在京中的老宅的。但天子賜,江之禮不能怠慢,所以同了鄰居。
又譬如,他們都在翰林院做編修,出都在一,也能時常見到。就算翰林院忙起來理文書和機要事宜的時候,要麼,一人已經做完了,會主幫襯另一個,要麼,也會默契得等著另一個。
四月天,春雨綿綿。
今晚要草擬的文書太趕,怕是回不去了,銘躍同江之禮道,“別等我了,我今晚睡這。”
江之禮上前,“什麼文書這麼趕?”
銘躍頭也不抬,“急用的。”
江之禮目掃過,一看便知要許久,也重要。
“我先不同你說了。”銘躍忙起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幅模樣。
“好。”耳邊是江之禮的聲音,銘躍沒再放心思了。
翰林院外,三更的打更聲過,銘躍還在筆疾書。寫了很多遍,也改了很多遍,一直心無旁騖。
等到都快四更天了,銘躍終于寫到滿意了,畔才不覺出笑意。
要寫的,一定是最好的。
銘躍又復查了一眼,然后收好。
了懶腰,才覺得背都做得僵直了,從黃昏到眼下,一口氣都停下過,起時,腳都是麻的。
桌案上的燈盞還亮著,周圍也燈火通明,應當是翰林院打掃的小廝中途填得燈油,忙起來了也沒留意,也全然沒有覺察。
快至破曉了,先前停下的雨,仿佛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來。
銘躍行至門口,才想起告訴江之禮今晚不回府,眼下真是要自己撐傘走回去了,傘呢?
銘躍剛要轉折回去拿,又聽有人喚他,“銘躍。”
江之禮?銘躍詫異回頭,“你,一直在?”
他不是回去了嗎?
銘躍看了看天,的確過了四更天了。
他一直……
銘躍忽然明白為什麼方才桌案上的燈盞添過燈油,周圍也都燈火通明,都這個時辰了,哪里是翰林院值守的小廝,就是江之禮!
春雨綿綿中,江之禮撐傘上前,溫聲道,“原本走了,忽然想起你沒帶傘,就回來給你送傘。”
他撐傘至頭頂,遮住了春雨。
凝眸看他,明知他胡謅,卻還是笑開。
撐著油紙傘,踩著春雨,兩人好像還是頭一次在雨中漫步,夜漸漸去,破曉暈將細雨染上了的。
“不是說,不用等我嗎?”銘躍還是問起。
江之禮溫聲道,“你換了地方睡不著,再晚都會回去。”
銘躍詫異看他:“……”
不記得什麼時候同他說起過。
江之禮笑了笑,沒說旁的。
耳旁都是雨聲,兩人之間難得這麼安靜過。
雖然在頻北時,銘躍劫后余生,兩人相擁,或多或都發現了些什麼,但始終沒破。即便日后共同出朝中,也朝夕相,但都刻意回避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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