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好笑，“李裕，你不稚？”

他也笑，“不能有了兒就忘了夫人，是不是？”

‘夫人’滿意嗯了一聲。

因為盼盼還小，所以挑了離鳴殿最近的名揚殿給盼盼做寢宮，這樣不會離太遠。所以名揚殿離鳴殿近，離明殿便遠了些，但他遠些無妨，近就好。

“好了，我又不是盼盼，放我下來吧。”溫印見他額頭的汗跡。

走了這麼久，他應當也累了。

又不是年的時候，如今兒都三歲了，還總折騰。

“我不放。”說話時，也總帶了子年氣，像在離院的時候一樣。

“李裕……”看他。

他堅持，“其實我有些怕。”

溫印好奇看他，“怕什麼。”

他輕嘆，“阿兆長大了，小魚兒長大了，盼盼也很快就大了，那時候我真背不你了怎麼辦？”

溫印好氣好笑，“悲春傷秋也太沒有由來了。”

他也笑，“我說真的，阿茵，要是有一日我背不你了怎麼辦？所以要趁現在多背些，等以后想起來，憾就些。”

溫印手了他額頭汗跡，“是不是近來太忙了，時間去離院歇兩日？”

他笑道，“冬日再去吧，梅苑的梅花開了。”

笑了笑，吻上他耳后。

他輕咳，“我今晚還有事沒做完。”

“嗯。”繼續。

他心猿意馬，腳下愈發走不路，“阿茵……”

溫印輕聲道，“背不背得，你都是小狗，溫印的小狗，永遠都是。”

他眸間微滯，似有淡然暖意從心底生起，只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暖意。

他心中微，“抱了。”

“嗯？”溫印沒反應過來，忽然間，有人開始背著跑，溫印驚呆，“李，李裕……”

“李裕！”

但有人還是像韁的野馬一樣，一路跑回了明殿中，嚇得利安都了。

鬧騰了一路，到明殿的時候，李裕自己也累得不行。但累，心里卻痛快著。

這幾日被朝中堆積的事搞得暈頭轉向，反倒是剛才背著溫印跑了一段，出了一汗，酣暢淋漓。

小魚兒又在鬧騰，黎媽讓人來請溫印，他去了后殿沐浴，省得他去，小魚兒又挨一頓揍。但沐浴的時候，李裕仰首靠在浴池邊，又忍不住笑，小魚兒是最像他的一個……

等從后殿出來，利安已經將方才的冊子擺好，他繼續看著。溫印從小魚兒回來，去了后殿沐浴，出來時，見他還在冊子上在逐字逐句修改措辭。

李裕很會這樣親自逐字逐句批閱冊子，那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措辭都要慎重。

見上前，李裕抱坐在懷中，“阿茵，你看看。”

讀到第一句就頓住，眼中又詫異，但更多的是驚喜，“？”

“嗯。”他頷首，“是，讓吏部初擬的，既然蒼月，南順都有，為什麼長風不可以？這件事我思量很久了，也同江之禮幾人反復商議過，早前時機不，如今銘躍在翰林院做編纂好些年了，眼下時機了，是可以宣詔了。只是過往古制沒有，就算提前做墊，發出去的時候也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所以措辭一定要慎重，我看了好久了，你也幫我看看。”

溫印拿起冊子，認真看起來。

他擁著他，下顎靠在肩上，同一道看著，心中踏實而安穩。

“如何？”他見差不多看完。

溫印轉眸看他，笑而不語。

他輕嘆，“真的，我心中也沒底，不知道這條路對不對……”

溫印笑道，“海納百川，不拘一格，為什麼不對？只是任何調整和變都會遇到阻力，但如果認為是對的事，為什麼不試試？”

他笑，“萬一不對呢？”

溫印轉，手攬上他后頸，“就算此時不對，未必日后不對，興許是時機還不，那至也給后人試了一條路。就算這次走不通，未必下次不會；蒼月和南順都走通了，長風為什麼走不通？”

他埋首在懷中，“阿茵……”

溫印輕嗯一聲。

他低聲道，“我希日后不止一個銘躍，也不止一個婁長空……我想和你一起，看一個不一樣的盛世。”

溫印眸間笑意，“好。”

他松開，坐在他懷中，差不多齊高，四目相視里，似是也不需要太多話語，他湊近，緩緩吻上間，有年時的虔誠，新婚時的熱烈，亦有歲月靜好之后的平和與溫馨，但無論何時，都有眸間藏不住的慕與心跳聲……

他抱起坐在腰間，他指尖過后頸，“阿茵。”

指尖掐他手臂，桌案上的清燈呲呲作響，好似每一聲都在嘆息聲，暈剪影的半幅側，明艷不可方，得人心魄……

“李裕……”眸間輕，但下一刻便攬他，邊再無說話聲。

利安原本奉茶，但聽到殿中窸窣的裳聲，趕退了出來。

擺擺手，退去了外殿伺候的宮人。

一晃多年，大監已經不在了，利安已經是大監，但無論前伺候，還是宮中瑣事，大監的教誨，都銘記在心。

路商近前，“師父，二殿下又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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