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別聽他的！”姬言黎著急地站起，趕護在秦書麵前。

他對於西遼人的印象可不好，上次在馬場上的仇，他還記得呢！

耶律培沒在意姬言黎，直勾勾看著秦書，“秦大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你放心，這個易，絕對不會讓你失的。”

他能親自來，就代表了耶律培的決心，和西遼人對此的看重。

也希秦書識趣。

姬言黎著急地看著秦書，眼神中寫滿抗拒。

“他們是壞人，秦大人，千萬別去！”

樹影幽幽下，秦書緩緩笑了，一淺長衫隨風飄舞，安靜怡然，“西遼十四王能如此盛邀，真讓在下意外，不過在下是東周臣子，私下和外使會麵這種事，還是做的好。若十四王真有什麽重要的事相商，我一介臣子也做不了主，倒不如去找陛下。”

他對誰都是這般的溫和，就連拒絕的話語，也是一樣的輕緩。

但對麵的西遼人卻不吃這套！

有人西遼手下站出來，直指秦書鼻子，“我們十四王親自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還……”

“阿靖，退下。”耶律培卻沒有自己人那般惱怒，見秦書不給他麵子，也隻是笑笑，“也罷，本王素來不強人所難，既然秦大人拒絕了，此刻便日後再議吧。”

“我們走！”

秦書拱手相送，眉目輕和，“十四王慢走。”

姬言黎上前拍著秦書的肩頭。

“秦大人，就得拒絕的這麽幹脆，這些西遼人不幹正事，整天就想著勾結黨，千萬別中圈套！”

聞言秦書笑意不減，但眼中卻另劃過異彩。

離去後，西遼這邊不悅極了，阿靖跟在耶律培的後，不停叨叨。

“十四王，這個秦書就是個東周臣子，何必去結他？”

“結？”耶律培看著自己的蠢手下，輕嗤了聲，“你懂什麽，這個秦書的，可不簡單。”

不簡單？

他們怎麽沒看出來。

耶律培瞇起銳利眼眸，在東周皇後被送來寺廟後，他就一直盯著封南山，昨夜這山道發生了怎樣的追逐，他是知道的。

可是秦書卻一點事都沒有，僅僅是一介文人大臣？怕是深藏不吧！

耶律培再回想起方才在秦書旁側的姬言黎，笑意更深了，“今日是我們沒有來對時機，他沒直接同意，許是因為有旁人在。等吧，會有機會的。”

阿靖不明白了，耶律培怎麽就和東周人過不去了呢？

其實也不是耶律培和東周人過不去，西遼戎城的子若是平複，自己在西遼的地位隻高不低，但他並不拘泥於西遼之地。

要的，是整個天下。

哪個為君者，邊沒有幾個才能之輩？像秦書這樣的人，留在東周之地實在是屈才。

還有那個隻有一麵之緣，口齒伶俐的小宮。他們這般的人，就該依附於像他這樣的人，而不是那個東周帝王。

“對了，說起來，東周昨夜好像送回了一封信是吧。”耶律培問。

阿靖點頭，“據說是這樣的，好像還是從關外送來的。”

耶律培來了點興趣，“是哪個關？”

“看回來的馬匹皮，應該是北上的品種沒跑了。”西遼人馬純果真不假，隻需看馬匹型，基本就知道是哪裏來的。

北上？

耶律培微瞇眼，東周北上，那就隻有一個北門嘉峪關了。

那地方離西遼最近，百年來突厥橫行，這些野族之輩，總是神出鬼沒，不僅僅是東周的難題，也是西遼的心頭刺。

看來這次東周是遇到對手了。

往往這個時候，最適合他國來分一杯羹，他既然在東周，可不能浪費這個機遇。

-

午後的禪院日，帶著夏後的幾分枯燥。

但因為寺廟地山頂，微風順著院牆刮來，到底是吹散了不焦躁不安。

暖冬和香菱在門口朝禪房張了幾次，可誰也不敢進去，娘娘今日收到冉小姐的信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中。

們也不敢去打擾，哎、

禪房中，燃著的香爐前，放在安鈺送來的信。

姬楚雲坐在旁邊，盯著上麵關於這次出兵北上的字句，漸漸被屋中香火迷了眼。

安鈺的父親是姬祿山的部署，若姬祿山要出征做何，一般都會跟去，所以這封信不僅僅是告知姬楚雲此事，也算是同提前告別。

北門嘉峪關這次被突厥來襲的事，上一世也發生過。

那一次，是父親舉兵退了突厥人，守得北門一方淨土，且得了東周舉國上下的稱頌。

巧的是，之後姬家落獄，裴宴在侯府搜出的叛國信中，父親私下往來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突厥！www.x33xs.

若是之前，姬楚雲定不會想這麽多，但經過這次寺廟之事後，總覺得上一世全府出事，沒那麽簡單。

還有父親，也不是所見所知的那副表麵模樣！

“來人。”

終於聽到姬楚雲的聲音，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頭，趕一前一後進來。

“娘娘，奴婢在，有何吩咐？”暖冬問。

“準備好了嗎？”姬楚雲卻是看去旁邊的香菱。

香菱被這般一盯，還有些困，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娘娘是指的什麽，想起娘娘早就安排私下置辦的事，眸閃爍道。

“娘娘還請放心，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作。”

暖冬才回來，沒聽明白兩人對話夾雜的深意。

姬楚雲卻笑了，輕著那禪房圓桌被不知了多次的紋路，在這地方待了許久，也是無趣。本以為出宮後，上次在宮中害之人便會變本加厲出馬腳，沒想到卻一直沒靜。倒是倒了妃，又發現了父親的端倪。

事已至此，繼續留在這也沒必要。

是該到時候回去了。

微合眼，“嗯，就今夜吧，待我去了山頂回來就準備著。”

山頂……

香菱心中了然，想來娘娘是想在離開之前，再去見一次那個古怪的老婆婆了。

不過這次，姬楚雲卻沒有如願。

門路地去往了山頂小茅屋，裏麵卻是空無一人，連桌椅上的灰都積了厚厚的一層，一看就知道這裏已經許久沒住人了。

香菱觀察四周，抬手扇著屋中的灰塵，咳嗽道，“咳咳，娘娘，看來那老人家不在，要不奴婢去問問寺廟裏的人？”

姬楚雲盯著四周搖了搖頭。

“不必了。”

很明顯人家是故意避開，如此，再去找也是找不出的。

“那是什麽？”姬楚雲眼尖，注意到床榻邊放置的一張紙條，瞇眼道，“香菱，拿來給我看看。”

“是。”

紙條容不多，隻有一句。

‘宮闈深深，娘娘切勿隻知往前，而忘了回頭’

回頭？

姬楚雲微微皺眉。那老婦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回頭嗎？

重活一生，過去的一切早已被拋卻，唯一的目標就是往前行。讓如何回頭。

香菱湊過來，“娘娘，別管這些了，指不定是那個老婆婆胡言語呢，奴婢看著年齡也大了，或許腦子不清也尚未可知。”

是這樣嗎？

姬楚雲為什麽覺得，這裏的字裏行間中，帶著不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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