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酒肆裏也沒幾個客人,本來準備打烊的。”
“後來,出現了一個大哥哥,他的心很不好,一來就要了好多酒,獨自坐在酒肆裏最不起眼的位置,一喝就喝了許久。”
“再往後,大概是三更天,也不知道那大哥哥是偶然看到了誰,跟著人直接就去了二樓。二樓也是酒肆的地盤,但晚上基本不開門的。”
“老板怕招惹事兒,不敢去看,隻讓我跟去看看。”
他還記得,當時,二樓很暗很暗,他最怕黑了,躲在樓道裏,著前麵。
那個心不好的大哥哥,和他一樣,都不出聲的一直躲在房間外,聽著裏麵人的談話。
因為離得太遠,小年本不知道房間裏的人說了什麽,更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往後就是,他看著聽的姬言黎,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緒了,大步衝進了那個房間,接著裏麵傳出了不打鬥聲!
聲音越來越大。x33xs.
小年被嚇傻了,本不敢靠近。
“最後,我就隻聽到咚的一聲,有什麽人從二樓掉了下去,老板去看過才知道,那是個百姓,當場就死了。”
“那時候酒肆和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所有人,抬頭時便隻看到那窗邊,站著的大哥哥影……”
所以,姬言黎直接被冠上推百姓下樓的罪,直至後來的府來人,他騎馬逃離長安。
可真的是逃離嗎?
姬楚雲不信,更不信三弟真的會推人下樓。
“老板被順天府帶走後,我嚇得不敢出來,一直藏在桌子底下……”
也是因此,方才會被姬楚雲巧撞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蒼白的小臉寫滿了心有餘悸。
姬楚雲眸閃爍,繼續拍著他安詢問。
“別怕別怕,那你可還記得,昨夜的大哥哥是跟著誰上的二樓嗎?”
“不太記得了,隻看到是個穿黑的男人。”
“是大概什麽樣的黑……”
姬楚雲問詢的同時,幾人所在的巷子口外,突然閃過兩道人影。
嗖嗖兩聲,很細微。
其中一人駐足在這後,當即就亮出了武,朝著姬楚雲那邊靠近。
卻被另一人按住。
“你做什麽呢?回來。”
那人眼神兇狠,“這小子昨夜看到了不該看的,必須殺了。”
“蠢啊,皇後可在那兒呢!邊那個宮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你現在手有什麽用。”
“難道真讓他繼續吐實嗎?”
同伴看了眼那邊,“就是個孩子,他的話誰信?送去順天府,韓尤也是不會輕信半分的,行了,按計劃先去把現場弄,再把主人丟了的東西找到,後麵的事不必我們擔心。”
另一人不甘心地咬著牙收下殺招,到底是離開了。
兩人剛走,姬楚雲正好抬頭看去他們方才待的位置,皺了皺眉,好似心裏有什麽不安,然後轉頭對香菱耳語了兩句。
“啊?娘娘,您真的要這樣嗎?”香菱瞥了眼這小子,“萬一他是騙人的呢。”
姬楚雲笑了笑,“沒關係,去吧。”
轉頭看著那小年,“最近這段時間,我會給你安排住,你什麽也不要擔心。”
理好了這一切,姬楚雲坐上馬車,算是無功而返地朝著皇宮趕去。
不過這邊走了幾步路,就被人給攔住了。
說來也是逗。
平時私下出宮也不算,怎麽偏偏今天總是遇到攔路客。
以為又是耶律培卷土重來,姬楚雲沒什麽耐心開簾子,卻聽到香菱微微變了調的聲音,“韓大人?!”
姬楚雲心神一震,趕看去。
果真是韓尤。
被他發現了?
心頭苦笑,裴宴是真的不養閑人,隻要是被他看中的人,就沒一個好相與的,也總是和不對盤。
即便已經知道,韓尤的出現大概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姬楚雲也神如常,輕笑道,“韓大人,真巧啊,在這也能遇到你。”
韓尤愣了個怔,剛正的臉上有些尷尬,“咳咳,娘娘真會說笑。”
誰不知道這酒肆附近的大半條街都被他的人給圍住,而本應該在皇宮的娘娘,卻乘著馬車出現在這邊,可不就是巧嗎,那可真是太巧了…
姬楚雲看了眼四周,以為韓尤是來找麻煩的,可是他什麽人都沒有帶,整個街角就隻有他一人。
還有就是,韓尤看到,好像並不意外。
相反,更是給姬楚雲一種,他其實早早在這裏等著的錯覺。
懷疑歸懷疑,姬楚雲繼續微笑,“大人還有事兒嗎?”
韓尤看去四周,看起來十分謹慎,果真往前走了幾步,“娘娘,微臣知道您今日出宮所為何事,不過這是府要案,況且已經被姬大公子接手調查五日,就算有什麽不妥,您也該放心了。”
“所以娘娘還是早些回宮吧,別在外麵遊,小心出事。”
姬楚雲的笑,漸漸消失在臉上。
還真以為這韓尤獨自出現,會和別人不一樣,原來也是如此。
是對韓尤太抱有幻想,還是對他背後的人,太過信任了……
可笑。
居然相信裴宴的人會出現給說點有用的信息。
“嗯,勞煩韓大人擔心了,本宮知道的。”
姬楚雲冷著臉落下簾子,馬車即將掉頭離去的一瞬間,韓尤的聲音再次傳來,比之前的更快,聲音也更小。
“屋中窗邊閃過的還有另外的人。那個墜樓百姓,是死於中毒。”
“娘娘,能告訴您的就隻有這麽多,您別再手了,快回吧。”
什麽——
姬楚雲順勢扯來簾子,然而,外麵韓尤的影已經消失,隻餘風中胡刮著的枯葉,發出陣陣的呲呲聲…
“香菱,你聽到了嗎。”姬楚雲擰著角,聲音都微微變了調。
香菱張大,一副驚訝狀!
和姬楚雲一樣,驚訝的不僅僅是這話中的事實容。
而是,韓尤為何會無端告訴這些姬如風都不知道的案件機?
他是裴宴的人,沒有裴宴的點頭,斷然不會貿然出現在這,更不會說這些!
所以!
這是裴宴的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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