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間的暗不像是撒謊,況且即便他是不想和自己商討那些關於回程的事,也犯不著拿阿嘟出事來搪塞。
姬楚雲神微正迎上前問,“出什麽事了?”
耶律培來到屋中,先喝了一壺茶,這才將今夜發生的事告訴給了姬楚雲。
原本他是等著阿嘟公主自己回來的,畢竟以往爭執離家出走的事不,戎城也不是第一次來,按照以前的經驗,這丫頭基本天黑便自己回來了,不想今夜過了許久都未見到的影。
所以他不得已,隻能先拉下臉麵出去尋找,沒想到……
“我隻在那個巷口裏發現了的鞭子,以及這個東西。”耶律培將那東西拿出來。
姬楚雲一看,眼神驟沉。
“突厥人?”
耶律培拿出來的件是個充滿異族特的五彩羽穗帶,這樣的東西,一眼就可以辨別出是突厥的件!
“是的,突厥人。”耶律培聲音中帶著咬牙切齒,手中力道加大,茶杯直接被他砰的聲了碎渣!
姬楚雲眸在那五彩穗帶上過了一遍,瞇眼道,“是他們刻意留下的,對吧。”
耶律培有些微訝異地看一眼,但很快覺得以的聰慧猜到這些不稀奇,他點頭悶聲道。
“沒錯,他們故意抓走阿嘟,就是為了挑釁我,同時也是迫,讓本王不許幫東周出手。”
看來是了。
兩國聯手,即便是兩個表麵好,實則波濤湧的國,隻要當真一致對外起來,饒是突厥也吃罪不起。
姬楚雲猜到了這點,再回想起今日白天在外聽到的東周號角,眉宇間多了些愁容,下意識問了句,“最近東周戰營裏,是不是出了大事,還是前幾次的戰役都失敗了?”
上一世東周北上突厥,是打了勝仗的。
但這一次因為姬祿山沒有前來,是姬如風和另一個將軍領兵,是以很多事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耶律培道,“就目前得來的消息,東周這邊倒是還沒打過敗仗,不過況也比突厥好不到哪裏去,這次突厥來勢洶洶,這些野蠻子們最是難纏,東周士兵定是傷頗多。”
“照這樣子看,即便消息還未傳出,但聯想白日的東周號角,也知道戰營裏發生了大事。不過本王才來戎城,況目前還不太清楚。”x33xs.
姬楚雲聽得出來,他說的是實話。
“嗯,突厥知道東周不會善罷甘休,即便東周冒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風險,也不會停戰。所以他們便把念頭打在了你這邊。”抬頭看向耶律培,清冷眼神中覆上幾許旁人看不清的幽,“那你是如何想的,是想現在就去把阿嘟公主救回來,還是有其他的決策?”
“突厥把人抓走,從本上是為了迫本王不許出兵東周,我料定他們在短時間不會對阿嘟做什麽。倒是……”耶律培轉頭看向,些微含笑的眼神中帶著試探,“倒是你,你想東周勝嗎?”
姬楚雲眼底幽微滯,頓時不說話了。
耶律培在邊抱圍著走了兩圈,笑意更深,“不回答,看來是想了。”
姬楚雲將眸落至旁,“作為東周子民,我當然希東周勝。也僅此而已。”
“就這樣?”耶律培嗬嗬笑,“我怎麽不信呢,本王看得出來,你很想幫這次的戰役。但贏了後,對那個人而言,無非是更上一層樓,若我換做你,我也糾結。”
“所以,你是不是還在意他?”因為在意裴宴,所以才關心這次的戰事吧。
誰知,耶律培的話語卻是激怒了姬楚雲!
姬楚雲登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陡然抬頭看去耶律培,眼神帶著冷意,“我說了,此事事關天下人,和他無關。”
“東周從來都不是哪任帝王一個人的所有,而是天下人的東周。戰事起,奔赴前線的是邊關將士,苦罪的是無辜百姓。你問我想不想東周贏?那我倒是想問問十四王,若突厥贏了東周後,你西遼又該如何自呢!”
耶律培戲謔麵微變。
這邊姬楚雲重重一哼,再次轉,揚手指向五十裏外風火狼煙下的戰場!
“看到了嗎?就是那個位置,隻要那裏的東周將士們一旦失守,下一個被突厥攻襲之地,就是你戎城城門!”
“怎麽樣,十四王,你怕嗎!”
耶律培上次被姬楚雲這般當個傻子般怒指之時,還是在東周長安城的茶鋪裏,那日的也是如今日這樣的淩厲人,讓他總覺得,站在自己麵前對著幾國大事侃侃而談的人,是個經曆幾朝幾代滿臉白胡須的耄耋言,而不是個小小子。
他眼神從一開始的不悅慍怒,再到現下的挑眉揚,心中隻歎一句,那就是……裴宴個傻冒!這麽好的寶居然不要?真他娘太蠢了!
“怕,當然怕,就是因為怕,所以本王才出使東周和你們的帝王好,再一起對抗突厥。”耶律培笑的戲謔,隨後話鋒一轉,“但那是以前,現在呢,本王不怕了。”
耶律培盯著姬楚雲,說話間那褐眸如烙印在上一般,離不得。
姬楚雲被他盯得有些不適,側過道,“為何?”
耶律培笑意加深,故意走近了兩步,話語中不自覺帶著幾許曖昧,“因為,本王現在有你了。”
“我聽不懂。”姬楚雲眉心皺得更了,“我隻想知道一點,十四王是想保全阿嘟公主,還是想幫東周。”
其實答案已經呼之出,但當聽到耶律培不假思索,直言說出“自然是幫東周”時,還是有些微的驚訝,因為他說得太果斷,就好像本不需要細想。
“你不想保全阿嘟公主了?”
“笑話。”耶律培冷哼,“我不幫東周,阿嘟才是真的要出事。”不僅僅是阿嘟,突厥的地圖一旦在這一帶擴大,出事的還有戎城乃至整個西遼。
說著他轉眸一笑,“再說本王方才不是說了嗎,本王有你,你定會有辦法既能保全了阿嘟,也能相幫東周大勝突厥!”
姬楚雲挑眉。
居然被他猜中了。
“看你這副樣子,是當真有法子了?看來本王果真是沒看錯你。”耶律培坐了下來,“好,把你的辦法說來聽聽。”
姬楚雲可不是他耶律培的軍師和幕僚,臉上笑意消失,低笑垂眸道。
“說,可以,但我有要求。”
耶律培神微微一變,知道是要提及回東周的事了。
兩人之間才輕鬆下不久的氛圍陡轉,而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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