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這話一出，譚信元和柳博文立刻長了耳朵，嘖，聽見肅哥認錯可是頭一回啊。

黎沫看一眼前麵幾乎把腦袋過來的兩人，抿，轉拉著喬肅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整個人進了他懷裏。

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腦袋靠在他肩膀，手抱住他的腰，把之前被燙到的胳膊藏到他後，慢慢闔上眼。

“我困了，到家再說”

雖然前麵兩個是喬肅的朋友，但夫妻兩的事，還是關起門來說。

喬肅抱了，低頭在額頭親了親，啞聲道：“好”

他知道，是為了顧及他的臉麵。

許是今天下午耗費了太多力，黎沫本來是裝睡，後來真睡著了。

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喬肅小心翼翼的把抱到上坐著，握住的胳膊，細細打量著依舊有些微紅的小臂。

柳蓉蓉說，唐秋彤用開水燙了黎沫。

譚信元從後視鏡裏看到喬肅滿是霾的臉，順著他的目看向黎沫的胳膊，驚呼了一聲。

“哎呦，嫂子的胳膊怎麽了”

喬肅沒理他，給柳博文要了煙，大口了幾口，臉沉可怖。

柳博文見他拿著煙的手抖的厲害，正要開口，譚信元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吳康年打來的。

剛接通，程的大嗓門震耳聾。

“阿肅，阿肅在不在，我是冤枉的啊，先告訴黎沫你和喬一舟關係的不是我，是你們醫院一個唐秋彤的，我真是太冤了，我差點被譚信元他們四個揍死，我......”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韓勝捂住，吳康年拿著手機往外走，聲音急切。

“現在什麽況，肅哥哄好嫂子沒，我估計難哄！”

吳康年把剛才在外麵打聽到的事嘰裏咕嚕詳詳細細說了一遍，說完又忍不住罵道：

“我剛才出去煙，聽見好幾個護士在聊嫂子和人吵架的事，就找人打聽了一下，！那個唐秋彤的，要不是個的，我非揍死！”

因為怕吵到黎沫，柳博文沒把手機開外音，但吳康年因為憤怒，聲音很大，所以在安靜的車，他的話清晰可聞。

黎沫似乎被吵到了，睡的不踏實，輕蹙著眉，在喬肅懷裏了子。

喬肅立刻掐了煙，厲眸朝柳博文掃去一眼，柳博文趕掛了電話。

喬肅抱，手拍著的肩膀輕輕的安，安靜的車廂，黎沫漸漸舒展眉心，窩在他懷裏又沉沉睡去。

譚信元從後視鏡看一眼睡著的黎沫，低了聲音道：

“肅哥，怎麽收拾唐秋彤？”

喬肅低頭，微弱的影照著黎沫恬靜的睡，他忍不住手了的臉，溫熱膩的平了他心底的浮躁和戾氣。

“沫沫今天說的話，無論真假，全給坐實了，買個熱搜，讓姓唐的自己滾蛋！”

喬肅嗓音嘶啞，帶著抑的冷峻和高深，譚信元側頭和柳博文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沫沫說的話......

哦，說唐秋彤勾搭病人，在醫院釣金婿。

這意思，就是要曝唐秋彤的黑料，搞個熱搜，最好再添油加醋的抹黑。

如果事鬧大，醫院那些家屬就夠唐秋彤喝一壺的，鬧到最後，唐秋彤自己肯定沒臉待下去。

嘖，這是要把唐秋彤整過街老鼠。

這種事，譚信元向來最有興趣，喜滋滋道：

“行，這事給我了，肅哥你放心，我保證黑死！”

.........

黎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喬肅正在旁邊著聲音打電話，聽見床上的靜，朝電話裏叮囑了一句便掛斷了。

“睡醒了？”

黎沫翻了個，剛掀開被子坐起來就被他摟著腰抱進懷裏，喬肅抬起的下，深邃的眸直直看著的眼睛。

“先吃飯？還是先聽我解釋喬一舟的事？還是邊吃邊聽我解釋？”

他剛洗完澡不久，頭發吹得半幹，還冒著漉漉的氣，有些淩，黎沫歪著腦袋，把他的頭發的更了。

“幾點了？你晚上不是還有個會嗎？”

喬肅任由的手在腦袋上作，微微抱了的子，臉在脖子裏蹭了蹭。

“去了老婆就沒了，就是天塌了都不能去，老婆最重要”

黎沫默了幾秒，手推了推他，“我了”

黎沫不願意出去吃飯，喬肅又不讓做飯，所以最後點了外賣。

等待配送的時間，喬肅牽著黎沫去了地下酒窖。

黎沫以為喬肅要喝酒，沒想到他牽著繞過酒架去了最裏麵的那個房間。

黎沫來過酒窖一次，也知道那裏有個房間，但是房間一直是鎖著的。

雖然很好奇裏麵有什麽，但想著，既然是鎖著的，肯定是喬肅不想讓人看到的。

沒有窺探別人的習慣，所以從來沒主問過喬肅為什麽要鎖著那個門。

以為，裏麵要麽是喬肅比較珍貴的東西，要麽是喬肅某些久遠的。

但是......

完全出乎的意料，房間是一個小型休息室，牆上竟全是的畫！

黎沫的視線來來回回在那十幾幅畫上打量，良久，著眉眼道：

“你......你怎麽”

話在邊，又不知道該怎麽問，這些畫都記得，有最早期的，有中期的，也有最近幾年的，幾乎每個時期的都有一幅。

喬肅轉正對著，抬頭著腮邊的碎發，渾厚的聲音帶著濃稠的暗啞和意。

“等一下”

黎沫還沒反應過來，喬肅已經轉走到角落的櫃子，從中間的屜裏拿出一個鐵盒子，然後牽著往外走。

等回到客廳，喬肅牽著走到沙發上，打開鐵盒子遞給。

“看看”

黎沫狐疑的接過，低頭掃一眼，盒子裏有兩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和報紙，看完報紙，神已經泛起微妙的變化。

一張舊報紙，中間是一則雪山救人的新聞報道，上麵配的照片，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認得，那是和外公。

記得這次事故，當時跟著外公外婆去瑞士山雪，遇到雪崩，看見有個人被大雪掩埋，就趕去救人了，奈何力氣太小，就喊了外公。

兩張泛黃的照片，是被救的那個人，黎沫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然後又抬頭看看喬肅，來回幾次後，臉漸漸變了。

雖然照片上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隻出半個側臉，但是......

“所以，當年我和外公救的人是你？”

喬肅正要開口，門鈴響了，他黎沫的腦袋，撐著膝蓋起。

“外賣到了，你先去洗手”

喬肅拿了外賣回來，黎沫還看著照片發呆，喬肅便牽著去洗手，回到餐廳，喂吃了口飯後，黎沫才慢慢回過神。

“喬肅，你是不是早就.....”

黎沫扭頭看他，有些糾結自己是不是太自了。

喬肅不等說完，從善如流的接過的話。

“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最初，隻是激你，單純想謝謝你，可越是了解你，就越是喜歡你，慢慢的，就上你”

他眉眼含，“沫沫，我早就上你了”

黎沫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機械般的張含住他喂過來的粥，思緒混間，又聽他道：

“以前不敢追你，想追的時候你和一舟在一起了，那天在醫院聽到你打電話，你說你和一舟分手了，沫沫，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我等了這麽多年才等來機會，不想再次錯過你，所以那天，我是故意接近你的，讓你畫畫，也是為了接近你”

“你外婆的病，雖然有點嚴重，但其實我一開始就有把握，故意說嚴重，是想讓你激我，我承認，我很卑劣，但是沫沫，我實在等不及了”

黎沫的思緒是前所未有的混，呆呆的看著喬肅，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畫麵。

從最開始在醫院遇到喬肅，到兩人之後的相，再到兩人領證......

領證！

驟然回神，著聲音問他，“所以，你不是因為被家裏著相親才跟我領證？”

喬肅著的臉，坦誠道：“是，我等了這麽多年，怕你再被人搶走，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回家”

“跟你外婆聊天的時候，我知道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家，所以我就利用了這一點，那次在畫室，被他們看到你在我上，也是我故意的”

說到這，喬肅舉著手保證道：

“但是，後來電話裏聽到你哭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想終止計劃的，但是你突然開口說要結婚，我又了心思”

黎沫推開他遞來的牛，雙手按在太上使勁了，閉著眼沉思，良久才道：

“為什麽瞞著我喬一舟的事？”

喬肅深邃的眸看著，慢慢道：“因為你沒上我之前，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我”

見臉上帶著疑，喬肅聲音更加嘶啞道：

“沫沫，你好好想想，就算我們接後你對我有好，如果這時候你知道我是喬一舟的堂哥，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黎沫一愣，開始長久的沉默。

這個問題，答案很簡單，肯定不會。

跟前男友的堂哥在一起？覺得應該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不見麵還好，以後去了男方家見到麵怎麽辦？

每逢過年過節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不得尷尬死？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喬肅和喬一舟是兄弟，就是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也不會找喬肅，躲他還來不及。

就算已經上了喬肅，知道他們的關係後，如果沒領證，可能都要重新考慮一下兩人能否繼續走下去。

黎沫著腦門，良久，再次抬頭看向喬肅。

“按著你的計劃，你今晚是要跟我坦白的，那你之前還不敢，為什麽今天突然敢了？”

喬肅沒說話，拿起桌上的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黎沫聽完，額頭掛滿黑線，眼皮突突的挑，“你們母子合夥坑我？”

這是在周末咖啡廳裏，婆婆問不喬肅的那段對話。

喬肅拉著的手握在掌心，坦誠道：

“沫沫，帶你回喬家之前，我必須要告訴你關於一舟的事，告訴你之前，我必須確定，你已經上我”

在黎沫無語的目中，喬肅從上出結婚證，把結婚證和錄音放在一起。

“沫沫，結婚證和你上我的錄音，是雙重保險，都確定了我才敢開口”

他微微用力，把一臉懵的黎沫扯進懷裏，啞聲道：

“沫沫，我用了將近十年才娶到你，我不能失去你，我怕你離開我，所以不敢冒一點風險”

黎沫把下抵在他肩膀上，沒掙紮，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能知到喬肅的子在輕微的抖。

知道，他在等的回應。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黎沫幽幽的開口，聞言，喬肅的聲音剛顯嘶啞。

“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你會不會把我當瘋子，把我當腦殘？”

黎沫默然，這個......還真會。

如果一開始喬肅就把這些擺在眼前，鐵定會逃離，因為會覺得很荒唐。

喬肅聽不到的回答，微微往後仰著子，把推開一些，張的看著的眼睛道：

“沫沫，現在你都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心機深的人，會不會嫌棄我？”

黎沫看著他不說話，直到喬肅眼裏的期待漸漸散去，染上幾抹自嘲和恐慌時，才輕歎口氣，摟著他的脖子抱住他。

“就這一次，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喬肅，如果以後你再有事瞞我，就算是以的名義，我也不會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