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聽了這話更覺迷茫“我不懂王爺的意思。”

商清晏道“虞公子在春城時，也這般放浪行跡麼？”

虞安歌想了想哥哥，哥哥斗遛鳥玩蛐蛐倒是尋常，青樓卻是一次沒去過。

虞安歌實話實說“倒也不是。”

商清晏又問道“那就是盛京這個錦繡繁華之地，讓虞公子得意忘形了？”

虞安歌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譴責的意味，卻又不明所以，心里便憋了火“王爺究竟想說什麼？”·

商清晏道“虞公子回京的目的，難道是在脂堆里樂嗎？”

虞安歌表這才認真起來，回京是為復仇，是為阻止上輩子的一些事。

虞安歌道“自然不是。”

商清晏也知不是，敢在圣上的人眼皮子底下耍心機，還藏拙至此，必定所圖不小。

只是商清晏見不得日日追在宋錦兒后跑，還總往人堆里扎。

商清晏道“神威大將軍忠厚，戍守邊疆辛苦，你為他的獨子，被圣上接來盛京，圣上可不會放任你整日無所事事。”

事關圣上，虞安歌眼神一凜“王爺有何見解？”

商清晏道“按照朝廷的規矩，你要麼跟在神威大將軍邊，積攢軍功，要麼由圣上下旨賜。”

虞安歌知道這茬，哥哥自然沒什麼軍功可言，上輩子被圣上封為前侍衛。

說是前侍衛，實則是個虛職，除了休沐時間，去衙點個卯便罷了。

圣上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意思是沒有虧待重臣之子，彰顯皇恩浩，并不需要哥哥真的去保護圣上。

而這輩子，應當也是如此，只怕過不久，就會有圣旨下來。

虞安歌道“是。”

商清晏道“虞公子若是想像你父親那樣建功立業，與其等圣上給你賜，不如你自己爭取。”

虞安歌看向商清晏，他手里握著佛珠，說這話時閑適自然，二人像是在談論什麼風花雪月，而非揣測圣意。

虞安歌剛剛的火氣一下子消了，商清晏把話這麼說，雖然不至于是信任，起碼已經對放下了不戒備，這是件好事。

虞安歌道“王爺說的是，在下從春城來到盛京，自然也想做出點兒什麼功績出來，只是王爺這麼說，可是要指點在下什麼？”

商清晏道“秋狩的時間就快到了，虞公子若想在圣上面前臉，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虞安歌猜測秋狩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且這次秋狩只怕與商清晏不了干系，卻不知究竟會發生什麼。

虞安歌還想再問，但商清晏卻是閉口不言了。

虞安歌倒也識趣，商清晏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多謝王爺提點。”

商清晏站起來，留下一句“虞公子來青樓雖有可原，但盛京魚龍混雜，耳目頗多，你若行事不端，大有人等著拉你下水，還虞公子日后惜羽。”

虞安歌只當他是好心提醒，便道“在下知道了。”

商清晏走了，虞安歌也帶著魚書離開。

天完全黑下去后，宋夫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神沉，宋湘則是坐在母親手下默默垂淚。

宋侍郎在旁邊走來走去，時不時往外看看，期待著哪個下人能找到宋錦兒，把人帶回來。

有一個仆從回來，搖頭說沒找到后，三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宋侍郎同樣心急如焚，來回走的腳步愈發凌。

這時宋府另外幾個妾室和庶或多或都聽到了風聲，驚慌失措地趕了過來。

宋侍郎像是找到了發火的點兒，對那些人大聲呵斥道“你們來干什麼！還嫌不夠嗎？”

若是平常，家中老爺發火，這些人也就回去了，但宋錦兒跑出去，至今沒找到，事關重大，們自然不肯走。

有個妾室牽著自己剛十歲的兒，跪下道“三小姐近來做了多出格的事，老爺都慣著，這一次您可萬萬不能心了！”

宋侍郎前段時間因為宋錦兒的才之名，的確慣著宋錦兒，給準備的服首飾比宋湘還要好一等。

但才之名已經沒了，宋侍郎自然不會再由著胡鬧。

宋夫人攥著宋湘的手，同樣崩潰道“我自認對這個庶還算親和，除了做下丑事之后，我讓學規矩，再沒怎麼難為過，可為何如此坑害一大家子人，坑害我的湘兒。”

宋湘也明白，這一夜過后意味著什麼，伏在宋夫人上痛哭起來。

然而事比宋家人想象的還要糟糕，一個仆從面驚恐跑了，經過門檻時還絆了一腳，整個人跌在地上。

他不顧上的傷痛，著聲音大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侍郎問道“出什麼大事了，快說！”

仆從道“三小姐扮男裝去了青樓，還被一個嫖客撕爛了服，樓里的人都看見了。現下三小姐在京兆府。”

此言一出，宋夫人攥著宋湘的手倏然松了，不了這個打擊，整個人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宋湘抱著母親，整個人如遭雷劈，絕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家中姐妹惹下此禍，無人再敢與宋府議親，而正值妙齡，就算多年后此事風聲過去，的大好年華也會生生被耽擱下去。

而其他妾室和庶，要麼崩潰大哭，要麼謾罵哀嚎，一時間庭院里作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為遇見了什麼喪事。

宋侍郎連退三步，有邊的仆從攙扶，才不至于跌倒。

他抖著手，指向那個仆從，不敢置信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仆從慌里慌張把話重復了“老爺，京兆府的人衙役正往咱家里趕，要您過去接三小姐回府呢！”

宋侍郎心口一陣疼痛，他也想像宋夫人那樣，昏過去算了，但若今晚他不去，明日的流言蜚語只會越發不控制。

宋侍郎大罵道“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