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爺覺得那雙冷寂深邃的眼神能看穿一切，他所有卑劣的念頭仿佛無遁形。

虞二爺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逞強“你，你胡說！”

虞安歌勾一笑“也是，雖然姹紫在二叔院子里伺候過，可畢竟二叔是我的長輩，哪兒有長輩侄兒侍，還妄想讓侄兒養孩子的呢？這不就跟畜生無異嗎？二叔你說對不對？”

虞安歌指桑罵槐的話讓虞二爺臉變了幾遍，他再怎麼惱怒，還是道“是，安和說得不錯。”

虞安歌這麼一番話下來，就算沒往這方面想的人，也免不了嘀咕，畢竟虞二爺的反應太過奇怪。

衛元明對虞家二房三房還算了解，在心里嘖嘖稱奇，虞二爺這種讓自己的庶子充當侄兒長子的惡心事都辦得出來，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衛水梅原本是來看好戲的，沒想到被虞安歌反將一軍，連忙上前打圓場“二哥，安和，有什麼話好好說，都是自家人。安和，嬸子知道你脾氣大，只是跟長輩說話得多些耐心，不讓沒得讓旁人議論虞府的人沒規矩。”

綿里藏針，貶低虞安歌，只是這次虞安歌毫不惱，反而笑地看了一眼衛水梅，和后站著的衛元明。

虞安歌重新把話題拉回來，對姹紫問道“姹紫，你倒是說說，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虞二爺清楚那是自己的孩子，但眾目睽睽之下，絕對不能讓姹紫承認，否則，他就真了畜生。

虞二爺清了清嗓子，暗含威脅道“姹紫，你實話實說，若敢有半分假話，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姹紫到底是在虞二爺院子里待過的，知道虞二爺折磨人的手段，一時間肩膀都有些抖。

然而虞安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用右手不經意地拂過了腰間的香囊，便讓姹紫連抖都不敢抖了。

那晚的虞安歌，不過是隨手一擲，就把匕首到了嫣紅的手掌上。

姹紫清楚，若不把話給說清楚，下一次那匕首就會到和妹妹的脖子上。

虞二爺見看向虞安歌，不免松了口氣，再次開口“姹紫，你可要想清楚了。說了實話，你以后也是虞府半個主子，不說實話，我虞府容不下你這種表里不一的賤婢。”

虞安歌看他威利都用上了，不覺得可笑“姹紫，聽到了嗎？”

在眾人期盼的目中，姹紫渾戰栗，轉頭看向衛水梅。

不，其實是看向衛水梅后的衛元明，的眼神幽怨悲切，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衛水梅心里咯噔一聲。

衛元明則是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姹紫會看向自己。

所有人都隨著姹紫，把目落到了衛元明上，衛元明神繃“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姹紫忽然嗚咽一聲“老夫人，二爺，大公子饒命啊！奴婢也不想的，是表爺強迫奴婢，奴婢不得不從啊！”

衛水梅徹底變了臉，怒道“賤婢！竟敢胡攀咬，來人，給我打死！”

氣得腦子都不清楚了，衛元明是的侄兒，本是為了帶壞虞安和，現在卻卷虞二爺的圈套中，了替罪羊，讓怎麼咽下的這口氣？

姹紫被嚇了一跳，連忙把自己一團“奴婢是被迫的啊。”

這回都不用虞安歌說話，虞二爺就站出來道“且慢！”

他雖然不缺孩子，可姹紫懷的畢竟是他的骨，雖然沒有坑到虞安歌，也絕對不能被打死。

虞二爺道“先把帶下去。”

衛水梅道“不行！此事一定要說清楚！”

衛水梅倒不是為了給衛元明出頭，而是深知虞二爺的品，就這麼帶下去了，那孩子可就得賴在衛元明頭上了。

他虞二爺做下丑事，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三房的臉可就丟盡了！

虞三爺也不愿意替哥哥頂上這樣的罵名，他跟衛水梅站在一起道“對，一定得說清楚！”

衛元明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想到自己可能會為綠頭王八，給別人養孩子，就破口大罵起來“賤人！我連你一手指頭都沒過，你竟然敢誣陷我！還有你肚子里那個孽種，是誰的是誰的！反正不是我的”

衛元明日常與下九流鬼混，學得一流氓習氣，說出來的話自然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許多賓客忍不住捂住耳朵。

虞二爺聽到“孽種”，臉也沉得要命。

不等衛元明罵完，姹紫便捂住口，臉蒼白，幾乎要昏倒下去“表爺！您這是要棄奴婢與孩兒于不顧嗎？”

衛水梅曾經跟衛元明說過，他若是表現得好，說不定能夠迎娶虞二小姐，此事一出，他徹底斷絕了這個可能。

衛元明一想到自己的損失，便氣得跳腳“賤人！你懷的本就不是我的孩子！來攀扯我！”

姹紫哽咽道“表爺，您的下有一塊兒銅錢大小的黑胎記，肚臍左側有一顆痣。您剛來虞府，在大公子院中看到奴婢，便強迫奴婢與您歡好，還說等過段日子，就將奴婢接到衛府。”

衛元明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屁，因為他真的有那塊兒胎記和那顆痣“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不可能！”

衛元明驀然想起來，那天他喝醉了酒，在虞安歌的院子里睡了一晚，他上的胎記，怕就是那天被姹紫看到的。

衛元明看向虞安歌不由大怒，原來他跟虞二爺一樣，都中了虞安歌的圈套。

可就在衛元明要罵人的時候，姹紫從懷中取出一個腰帶，雙手捧著道“表爺還贈與奴婢一個腰帶作為信，說是以后納奴婢進衛府的憑證，奴婢日日放在懷里，期盼著表爺接奴婢回家。”

衛元明正要否認，虞二爺卻是主道“我好像是見過元明帶過這條腰帶。”

虞安歌道“表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你看上了我院子里的侍，我自然不會吝嗇，怎麼還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