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騎馬離虞安歌近了一些,林間金黃的撒在他上,讓他多了幾分生氣。
“你似乎對宋小姐和岑公子十分關注。”
簍里的狐貍還在吱吱,來去,虞安歌輕輕踢了一腳,簍瞬間安靜了。
“王爺何須明知故問?我這人一向睚眥必報,更別說他們害我妹妹傷心了。”
商清晏捕捉到關鍵詞“傷心?你妹妹竟會為岑嘉樹那種人傷心?”
虞安歌眼皮子一跳,是不會傷心的,但這句話的重點又不在這兒“王爺為何忽然提起這個?您似乎對宋小姐和岑探花也關注得很。”
商清晏把視線放到別,輕咳一聲“本王只是覺得這個宋小姐奇怪得很,難免多關注幾分。”
虞安歌想到那句“令天下男兒傾倒”,心跳不慢了半拍“是很奇怪”
商清晏道“你可查到宋錦兒為何還活著嗎?”
虞安歌心跳恢復正常“一直查不到,只知道跟岑探花不了干系,而岑探花又是大皇子邊的人,宋錦兒得救,未必沒有大皇子的手筆。”
這也是讓虞安歌焦急的點,大皇子位高權重,宋錦兒損招頻出,這兩個人上輩子將大殷朝攪得天翻地覆,這輩子難道要重蹈覆轍嗎?
可惜現在宋錦兒還在宋氏家廟,大皇子并未有什麼出格靜,讓一時找不到著手點。
商清晏看果然跟自己想象中一樣通,便直接道“他們做的事,或許跟鹽政有關。”
商清晏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虞安歌,但他沒提自己看過呈與朝廷的文書,虞安歌也默契地沒有細究。
等商清晏說完,虞安歌握著馬韁的手就暴出了青筋,的語氣不自覺沉了下去“鹽政,可是江南鹽政?”
商清晏詫異極了,他看了朝廷的文書,才推測出宋錦兒活著,或許跟江南鹽政有關,怎麼虞安歌一口便道出了關鍵?
商清晏點了點頭,眼睛盯著虞安歌,不放過臉上一點兒表。
虞安歌回憶起前世,江南曾發過一場百姓暴。
江南與春城相隔千里,虞安歌并不清楚這場暴的來龍去脈,只知道跟鹽有關。
江南已經算是大殷朝除了盛京外,最繁華的地方了,但依然存在普通老百姓買不起鹽,吃不起鹽的況。
虞安歌不知道江南這兩年發生了什麼,連鹽的價格都漲到了原先細鹽價格的五倍。
各地鹽商紛紛往江南涌,鬧得全國鹽價,就連邊關,都過了一段口中寡淡的日子。
后來江南因鹽發生了暴,大皇子帶兵前往江南鎮,殺了許多人,才將暴平息下來。
但是聽商清晏的意思,莫非江南鹽價暴漲,跟大皇子有關?
虞安歌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出來“王爺的意思是,大皇子手了江南鹽政?”
商清晏將虞安歌臉上藏著的焦急盡收眼底,竟然公事公辦起來“本王可沒這麼說。”
虞安歌知他眼明心亮,自己關注宋錦兒,岑嘉樹,大皇子的作瞞不過他,便坦
白道“鹽政是國之大事,江南鹽政若是出現問題,關乎大殷百姓生計。”
商清晏騎馬又湊近了虞安歌些許“這些大道理我不想聽,我只想知道虞公子還知道些什麼。”
虞安歌暗罵他狡猾,一點兒苗頭都能被他捉住不放“我雖不清楚江南鹽政出了什麼問題,但王爺可以從大皇子參奏的,死的那三個鹽使手查起。”
商清晏知道那三個鹽使之死有疑,但他還嫌不夠,便道“那三個鹽使已被抄家滅族,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虞安歌有些無奈,可惜沒有朝,手上能調用的人只怕還沒有商清晏這個廢太子多。
但虞安歌十分識趣道“王爺可以再從江南鹽商上查一查。”
大殷朝重農抑商,但上輩子,江南鹽商之富,富可敵國。
涼兵侵時,國庫空虛,江南鹽商卻是攜帶萬貫家財南逃,還有一個頗為諷刺的說法,說江南鹽商南逃時馬車碾過的土,篩一篩都比邊關將士碗里的米多。
商清晏笑了笑,湊近他道“虞公子真是聰慧過人。”
虞安歌苦笑道“我知王爺心有丘壑,這才愿意坦言,若王爺能夠查清此事,乃是功德一件。”
虞安歌的眼睛看向商清晏手腕上的佛珠“比念佛的功德可大多了。”
商清晏道“虞公子如此坦誠,我也不好遮遮掩掩,不如跟虞公子說句實話。”
虞安歌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商清晏道“虞公子也看到我的境了,這個功德,我無論如何都拿不下。”
虞安歌沉默了,的確,就算聰明如商清晏,已經猜到了江南鹽政出現的問題,甚至有了探查的方向,他也不能做什麼。
江南鹽政是大皇子的手筆,圣上又有心立大皇子為太子,豈有商清晏這個廢太子摻和的余地?
虞安歌道“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江南起來嗎?”
那可是大殷朝最富庶的地方,若那個地方的百姓都因吃不起鹽,而發生暴,其他地方的百姓又該如何苦苦掙扎?
此時鹽政之弊未顯,不過是死了三個鹽使,今年江南的鹽稅了四分之一,虞安歌這句話若讓旁人聽了,只會覺得在危言聳聽,杞人憂天。
但商清晏較旁人多了幾分遠見,知道看似日常不起眼的鹽,卻關乎天下百姓生計。
商清晏道“這個功德我拿不下,虞公子未必不能。”
虞安歌道“我還未朝堂,就算了,圣上也不會予我重要職位。”
商清晏賣了個關子“事在人為,就看虞公子愿不愿意摧眉折腰了。”
虞安歌心有靈犀,經他稍一點撥便明白了“為民生計,一時折腰摧眉,又有何不可?”
商清晏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眼前人雖然出手狠辣,但終究是神威大將軍的兒子,心里裝著天下。
商清晏沒說太多,只是認真道“我助你。”
三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不等虞安歌問他怎麼相助,商清晏將食指抵在自己邊,“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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