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到齊了,圣上和崔皇后才姍姍來遲,妃嬪們跟在后面,陸續落座。
辛淑妃看到商清晏那一刻明顯變了臉,沒想到商清晏都傷了,圣上還是他過來。
但商清晏來都來了,就算辛淑妃在一旁勸,圣上也不會讓他再回去,反而惹得圣上厭煩。
圣上坐定后,說了一番場面話,便看向了正中間的日弓“朕答應過諸位,誰奪得魁首,朕便將這柄日弓賞下去。”
眾人的目再次看向日弓,各派都期待著日弓的新主,更期盼著探究到圣上心中的太子人選。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全場雀無聲。
圣上對潘德道“將此次狩獵的結果,跟大家說一說。”
潘德手里拿著一個折子,當眾念了出來。
狩獵第一的人自然是大皇子,共中了兩只虎,一頭野豬,一頭豹子,五頭鹿,另有零零散散的小,加起來足有三十多只。
跟其后的便是二皇子,中了兩只虎仔,六頭鹿,一頭驢,其他小二十多只。
第三第四第五,是朝中幾個勇猛的武將,三人默契默契得很,知道這場秋狩是給皇子準備的,所狩獵,恰好低于兩位皇子,彼此又不分上下。
值得人們注意的是第六名,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軍都頭,名喚齊縱。
虞安歌耳力靈敏,這個人的名字被念出來后,聽到了左右發出的嗤聲,充滿了對這個齊縱的不屑。
虞安歌順著大家鄙薄的目看去,發現是一個目似鷹隼,長相英俊,又孔武有力的男子。
但無論是這個名字,還是這個人,虞安歌都陌生得很,便沒過多探究。
四皇子進圍場的時間短,又被商清晏驚馬給耽誤了,已經被排到第七了。
而虞安歌雖然三箭死了一頭野豬,名次還是排到了四皇子后面。
后面又陸陸續續念了許多人,虞安歌也沒在意。
直到最后,潘德念道“南川王商清晏,文翰院編撰柳文軒,文翰院庶吉士岑嘉樹走空。”
商清晏坐在那里,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旁人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柳文軒心態好,賽前便坦言自己只騎過驢,他出生草野,眾人也是知道的,同樣不意外。
倒是岑嘉樹,為永昌侯之子,傳聞里也是文武雙全的風流人,竟然一無所獲。
眾人紛紛看向岑嘉樹,岑嘉樹握了拳頭,忍著旁人質疑的目。
大皇子眉頭皺,今日事多,他一時沒有注意到岑嘉樹,他怎麼又丟了這麼大個人?
大皇子一陣氣結,悄悄瞪了他一眼。
論文,岑嘉樹比不過柳文軒,論武,如今更是排到了末尾,更重要的是,岑嘉樹還因為退婚,與虞家惡,這樣的損失。
若非岑嘉樹在鹽政上還有點兒用,大皇子恨不得立刻把他給棄了。
等潘德念完,他又強調了一句“回圣上,大皇子英勇無比,所獵野最多,乃是本次秋狩的魁首。”
圣上看向大皇子,意味不明喚道“漸珩,你去試試這柄弓。”
大皇子走到了日弓前面,卻沒有作。
他心里清楚,今天圍場出了事,雖然圣上沒有罰他,但為了給大眾一個代,怎麼也不應該賞他。
但誰都清楚這把弓的分量,大皇子心有不甘,匆匆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對圣上道“父皇,兒臣雖為魁首,卻愧得
此弓,還父皇收回命。”
大皇子的識趣果然讓圣上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欣起來“朕說過,魁首當賞,你得此弓乃是實至名歸。”
大皇子一臉慚“父皇,兒臣主持秋狩,卻發生了意外,令二弟和堂弟驚,原本當罰的,是父皇仁慈,二弟和堂弟寬容,才讓兒臣有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日弓,兒臣實在之有愧。”
二皇子聽了這話有些激,大皇子這個魁首推拒此弓,那麼他這個老二,不就應該得嗎?
但崔皇后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剛剛激的心瞬間冷靜下來,一下子便明白了的意思。
大皇子一番話雖然失了弓箭,卻得了禮讓的賢名。
若他不推拒,雖得了弓,只怕會讓人覺得他是被大皇子施舍的,那麼這把弓便失了原本的意義。
不能拿
但他若不拿,這把弓又應該給誰呢?
不等二皇子繼續深想,圣上道“那依你看,這日弓,朕應當賜予誰?”
這時一個宮走了過來,給二皇子添酒,靠近時,宮小聲在二皇子耳畔道“娘娘說,這弓讓給”
宮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二皇子微微點頭。
大皇子也回答了圣上的問題“兒臣以為,今日二弟遇虎驚,所獵獵的數量又與兒臣不相上下,于于理,此弓都應該給二弟。”
圣上看向二皇子,對二皇子道“漸琢,你來試試此弓。”
二皇子連忙站了出來,對圣上道“父皇,今日兒臣所獵獵,樣樣不比皇兄,實在不堪父皇的信賴,和皇兄的禮讓。”
崔皇后在圣上旁邊道“圣上,您是知道漸琢的,他對大皇子這個兄長一向恭敬,今日明明是大皇子得了魁首,
他怎麼能越過大皇子,拿到此弓呢?”
圣上笑了笑“你們兄弟二人這是做什麼?一把弓而已,你讓我我讓你的,像什麼話。”
圣上樂得看兄弟和睦的場面,哪怕是表面的和睦,也讓他喜笑開。
大皇子和二皇子又互相推拒了一番,二皇子正了正神,對圣上道“既然皇兄百般推辭,兒臣這里還有一個得弓的人選。”
圣上道“誰?”
二皇子道“四皇弟。”
“一則四弟年英才,今日秋狩,他的年紀最小,但他的騎功夫不輸旁人。”
“二則四弟臨危不,堂弟驚馬時,他反應迅速,不顧自安危,策馬去追。”
“三則是兒臣與皇兄都覺愧對此弓,若能讓給四弟,也算我們盡一盡兄弟誼。”
“所以兒臣以為,四弟當得日弓,也相信四弟往后,定會以此弓勤勉自,日求進。”
二皇子一番話說得漂亮,把日弓讓給四皇子,比讓給大皇子強多了。
只是他心懷叵測,讓就讓了,還非要提一遇見危險時,四皇子去追商清晏。
他們漸字輩的兄弟在這里兄友弟恭,愈發把四皇子襯得里外不是人。
四皇子雖然年紀小,但絕對不是傻子,知道其中有陷阱,便果斷站起來道“這日弓,兒臣不要,但兒臣有個人選。”
原本的香餑餑,竟了燙手的山芋,虞安歌聽他們兄弟幾個爭來讓去,有些百無聊賴。
無聊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飲自酌起來,卻聽四皇子道“兒臣以為,這日弓,應該給神威大將軍之子虞安和。”
虞安歌嗆了一口酒,連著咳嗽幾聲。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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