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虞二爺一眼“夫妻之間的家務事?”
虞二爺連忙道“是啊是啊!就是這賤就是我這夫人,前幾天跟我拌了幾句,我稍微冷落了兩天,便對我心生不滿,蓄意報復,說的話,都是一時氣話,姜史您定然不會相信婦人之言。”
向怡不停搖頭,眼中滿是淚意,可惜重傷,否則定要跳起來,大聲吼出的憤怒。
姜彬道“虞大人的意思是說,你的夫人敲登聞鼓,妻告夫,生生挨了三十杖,命都去了半條,就為了跟你鬧脾氣。”
虞安歌聞聲看去,姜彬冷著一張臉,活像傳說中的白無常。
虞二爺一時訥訥,冷汗從鬢角流了下去。
虞安歌看向怡的況實在不好,便道“呂大人,我剛剛在緝拿虞迎的時候,在他的書房里發現了他尚未銷毀的賬冊,上面詳細記錄了他貪污賄的年月,金額,以及行賄人。”
虞安歌現在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喚虞二爺為虞迎,惹得姜彬轉頭看了一眼。
魚書將燒毀一角的冊子呈到呂良的案臺,哪怕毀了一角,有幾個人的名字和一些銀兩數額看不清了,剩下的容也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呂良冒著冷汗翻看著,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這虞迎是最近這兩個月,便貪污了不下五萬兩白銀。
呂良自認是個貪財的,但面對虞迎,他只能說一句甘拜下風。
翻著翻著,呂良忽然在最后一頁的最后一行看到一個不得了的人,他嚇得連忙把賬冊合上,吞咽了一下口水。
虞迎自然注意到呂良的表,開始大聲喊冤“我是被冤枉的!這賬冊分明是偽造!呂大人,你若不信,可將那賬冊上所有人都過來與我對質!”
呂良是京兆府,但他這個,放在勛貴遍地的盛京實在是不夠看的。
虞迎的這份賬冊,大半員都是他無權宣問的,更別說后面還有一位重量級人。
虞迎就是拿住這一點,所以才敢這般囂,畢竟他一個吏部給事中算不了什麼,但賬冊上牽扯出來的盤錯節的人脈,是呂良萬萬得罪不起的。
呂良也清楚這個道理,雖然姜彬在這兒,他還是著頭皮道“這賬本被燒毀大半,剩下的字也都被煙火熏黑,實在做不得證據。”
虞迎松了口氣,虞安歌站起來道“呂大人,這本賬冊只是我搜出來的冰山一角罷了,虞迎的書房中,應當還有許多員之間來往的信件。一搜便知。”
說起這個,呂良頗有些有竹的樣子“本這就派人去搜!”
幾個衙役又要作,虞安歌道“且慢!”
呂良看向虞安歌道“虞公子,你雖有大義滅親的念頭,但畢竟也是虞家人,總要避嫌。”
虞安歌并不理會呂良,而是看向姜彬道“姜史怎麼說?”
姜彬只是一個史,按理來說是沒有權利左右呂良查案的,但他人所托,既然來了,就不會讓呂良和虞迎把這事輕易揭過去。
r> 姜彬道“本覺得,畢竟登聞鼓敲響是件大事,今日的卷宗圣上也要過目,只查虞大人,未免敷衍,不若將賬冊上的一干人等,都查個干凈。”
呂良臉都要僵了“這賬本上的人名,都模糊不清了。”
誰知姜彬出一只手“本看一眼。”
呂良猶豫了一下,隨即想到反正姜彬是個不怕死的,他若真想得罪那麼多人,就讓他得罪便是。
于是呂良讓師爺把賬本到姜彬手中,誰知姜彬拿到賬本,匆匆翻了幾頁,便對里面的一些東西了然。
姜彬把賬冊合上,對虞安歌道“勞煩虞公子將賬冊呈圣上。”
虞二爺登時大驚“萬萬不可!”
呂良也起道“姜史,案子還未審查完畢,這不合規矩。”
姜彬也站了起來,他撣了撣服“呂大人不妨說說,哪里不合規矩?”
呂良道“案子還沒查,只憑這一本半毀的賬冊,和一個婦道人家一面之詞,如何能草率定案?案子未定,又怎能攪擾圣上?”
虞二爺連忙道“姜史,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緣何勾結我這侄兒害我?”
虞二爺二話不說,就把帽子給姜彬和虞安歌扣上,可姜彬是誰?
他手上有祖宗傳下來的丹書鐵券,就砍頭腰斬都不怕,又怎會怕虞二爺這點道行?
姜彬上前一步,拿著賬冊,翻到最后一頁,他先是對呂良道“《大殷律》有云,皇親國戚犯法,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許法司舉奏,并不許擅自逮問。”
呂良臉大變。
虞安歌松了一口氣,暗道商清晏給請來的幫手實在給力,一出口,便是大殺招。
雖有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的說法,但大殷朝有明文律例,皇親國戚若是犯罪,只能由圣上判決,司法衙門只有檢舉之權,但不允許逮捕審訊。
呂良急得不行“姜史,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姜彬這一番說辭,雖然沒有直接道明恒親王了虞迎的賄賂,卻是向百姓公布,皇親國戚在虞迎這里犯了法。
姜彬沒有把呂良放在眼里“呂大人怕的東西太多,這事還是不要過多手比較好。”
然后姜彬又給虞安歌了一個眼神,虞安歌連忙過去接賬冊。
虞二爺慌得不行,見狀趕上去搶奪賬本,可他太低估虞安歌了,他還未近,便被虞安歌一腳踹了出去。
虞二爺躺在地上指著虞安歌罵,虞安歌則是揚起賬本,沖虞二爺出一個挑釁的表。
虞安歌把賬本揣進懷里,臨走前,還看了向怡一眼,向怡應該是不住刑,暫時疼昏過去。
姜彬應當是看出來虞安歌眼中的擔憂,便道“你只管將賬本呈給圣上,本自不會讓擊鼓鳴冤之人出事。”
虞安歌對姜彬一拱手,而后一路策馬趕往皇宮。
呂良見虞安歌帶著賬冊走了,到底是擔心事后恒親王遷怒于他,便悄悄對師爺道“快去給恒親王報個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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