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里面，那個小倌著半個肩膀，緩步走近商清晏。

商清晏冷聲道“把服穿好。”

商清晏的氣質太冷，把小倌嚇了一哆嗦，連忙把服拉好。

為了緩和氣氛，小倌低頭給商清晏倒茶，袖子從胳膊落，出一段白生生的手臂來。

商清晏看在眼里，問道“你是這里的頭牌？”

小倌輕聲細語回道“奴家的確是。”

商清晏又問道“凡是見過你的男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

那小倌低著頭，一縷頭發垂了下來，為他添了幾分風“客謬贊了。”

商清晏瞇起眼“剛剛為何把琴彈錯？”

小倌悄悄抬頭看向商清晏，低聲道“自是為了吸引客，不是有句話，做曲有誤，周郎顧嘛，聽說客擅琴，奴家便故意為之，只為吸引客過來。”

商清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梅風耳朵在房門上，第一次后悔自己這些年只顧著貪財，沒有好好修習武功，聽覺大大下降，里面的靜他怎麼也聽不到。

正猶豫著要不要破門闖進去的時候，門忽然被商清晏從里面打開，梅風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抬頭看著他家主子，一襲白不見褶皺，帷帽也安安穩穩戴在頭上，整齊的發昭示著他不曾取下來過。

梅風咧開一笑“我就說嘛！主子您怎麼會是斷袖！”

商清晏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梅風追在后面道“所以您只是一時想岔了，看到那個小倌的肩膀，您就移開眼了，同樣的道理，若是虞公子在您面前寬解帶，您肯定也覺得排斥反。”

商清晏呼吸一窒，冷冷看了梅風一眼。

梅風不依不饒“您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雖然您跟虞公子烹茶下棋，但不穿服站在您面前，好家伙，有的您也有，沒有的您也沒有，您還有興趣嗎？”

商清晏實在聽不下去了，低聲呵斥道“住口！不要再說了！”

梅風見商清晏反應這麼激烈，總算把閉上了。

回到向府，虞安歌的院子外面依然守著一伙侍衛，等閑接近不了。

問了府上的下人，下人說虞大人前去鹽場，還沒回來。

朝廷沒有給明確旨意之前，虞安歌這個巡鹽史在江南可不好手，但又不是一個能閑下來的子，于是便前往鹽場，看海藻鹽的制作進程。

因為先前有翻倍工錢的激勵，向家鹽工作很是迅速，只怕過不了幾天，第一批海藻鹽便能制作出來。

等虞安歌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路過商清晏的院子，看到他院中半敞著門。

今日商清晏倒是沒有彈琴，卻是破天荒地在院中舞劍。

虞安歌也反省了自己，那天不歡而散，的確是因為張哥哥，緒上有些過激了，說出來的話，也頗為傷人。

再加上昨天商清晏還過來找，被侍衛拒之門外，思來想去，都是不對得多。

虞安歌不跟他冷

戰，便抬腳走了進去。

虞安歌一直知道商清晏武藝不凡，但他向來以文弱示人，除了在春城逃亡那晚，虞安歌還沒見過他用劍。

此番月下朦朧，商清晏一襲白翩然，劍如游龍，疾如閃電，氣貫長虹，也唯有月，才能與他皎潔的影一較高下。

商清晏必然是察覺到的到來，但商清晏并未停下作，反倒劍芒逐漸鋒利，姿卻輕若游云，仿佛要乘風登月而去。

虞安歌負手立在庭中，認真看著，忽然，那柄長劍直直就沖而來，月下，劍鋒如霜雪寒涼。

虞安歌一不，任由那柄長劍近。

千鈞一發之際，還是執劍人停下前刺的作，劍氣掀起虞安歌額前的發，虞安歌倒是毫發無傷。

“為何不躲？”商清晏手握長劍，冷冷問道。

虞安歌有心低頭，便出一抹笑意“王爺又無意傷我，我何必要躲？”

商清晏在空中挽了一朵劍花，似乎并不買賬“刀劍無眼，不論是誰的劍，下次記得躲。”

商清晏冷著臉，似乎還在生的氣。

虞安歌主找話茬“王爺剛剛練的，可是凌虛劍譜？”

商清晏淡淡“嗯”了一聲，態度頗為敷衍。

虞安歌道“王爺剛剛有一式錯了。”

商清晏轉過臉來看“哪里錯了？”

虞安歌見他果然上鉤，便接過他手中的劍，劍柄還帶著商清晏手掌的溫度。

虞安歌先是挽了一朵劍花，而后憑借記憶給商清晏演示起來。

為了得到父親兵庫中的疏狂，在劍道上可謂刻苦，所以劍也遠超同輩。

商清晏用這套劍譜，輕如燕，姿勢飄逸，似要水凌波，乘風而去。

而虞安歌使出這套劍譜，卻是劍氣冷厲，刃如秋霜，殺機，觀之便心生懼意。

幾個招式舞完，虞安歌停下來對商清晏道“凌霄劍譜輕則輕矣，但重點不在輕，而在于‘凌’。”

商清晏挑了一下眉“如何‘凌’？”

虞安歌道“舉重若輕，方能凌霄，像這樣。”

虞安歌手臂用力，又一次給商清晏演示了一番。

一出手，長劍在手中便化為殘影，末了劍鋒嗡鳴，果真凌厲人。

商清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虞安歌把劍遞給商清晏“王爺試試看。”

商清晏接過劍，按照虞安歌剛才的提點，又舞了一次，而后收勢問道“是這樣嗎？”

虞安歌沉默了一下“比最初好多了，就是，有一點兒，嗯不應該啊。”

商清晏淡淡道“什麼不應該？”

虞安歌道“王爺力氣不算小，怎麼躍到空中，覺使不上來勁兒呢？”

商清晏道“哪里使勁兒？”

虞安歌憑空了胳膊，思量著怎麼跟商清晏解釋。

商清晏抬起胳膊“手腕？小臂？還是大臂？虞公子不如手把手來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