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愣了下,也尷尬了好一會兒,一下子就把租客小妹妹給記住了,倒是很有邏輯的小孩,他笑著找了四十五兩給文瑾,并給了收據,“這一片房子都是我的。有麻煩可以去前面找我。兩個姑娘開店不容易的。我凌徹。這條街都知道我。”
“唔,只要你不頻繁漲租,我們應該就不會有太大麻煩啦。謝謝。”然后便和康蕊黎一起收拾著東西,房東哥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以后,便和康蕊黎說道“你晚上有安排嗎?”
康蕊黎想了想,“本來是險些被房東安排到睡大街去呢。現在安心了,沒什麼安排呢。”
“那你和我一起回家吧,我給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要給我補過生日呢,我超級疼我的,會做糖包,甜得很。你與我一天生日。咱們一起吃頓飯,熱鬧一下補過個生日吧。雖然晚了,但不拘小節吧。老人開心就是了。”
康蕊黎點了下頭,卻又有點害怕,“你們薛府里的那個二夫人”
文瑾見言又止,便沒有追問,接近康蕊黎雖然是帶著目的,可是希對方是自愿的說出實話,作人證指證權貴并非易事,自己目前也無勝算。
而且蕊黎姐也很聰明,不會不知道當個大怨種用五十兩包下賠本的店鋪是為了什麼,話不用說,溫聲道“我和二房分家了。我們走前院,我和我弟弟妹妹自己過的。”
“行。”康蕊黎便隨著文瑾一道往薛府走,如散步似的,“瑾,你的本錢來得不容易吧。你什麼都不說,但我猜得到,你必然了委屈了。”
文瑾又想到自己和二房還有薛鄺之間的不快,以及傅景桁說是賤人,讓腹中野種不要賴他的事,便不由神傷起來,將不快揮去,堅強道“我娘的陪嫁錢。所以,咱們得努力啊姐姐。店鋪名字得改改。蕊黎豆腐腦就顯得小氣了。”
康蕊黎一怔,“改什麼好呢?”
“改蕊黎大飯店!”
康蕊黎噗一聲笑了,“瑾,你可真有趣。并且,特別有斗志呢。但是咱們這個小店烏七八糟,這麼大的名字,好嗎?”
“好啊。目標得有吧。明兒咱們就著手裝修,把墻刷一下,門頭也換換。換個大招牌,必須做斷橋胡同的地標建筑。”文瑾攙著康蕊黎的手臂,與說著“蕊黎姐,哎,蕊黎姐,咱們一定會功的,人不能白活一世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康蕊黎深鼓舞,從來沒有什麼志氣的,娘的老字號也快被自己經營死掉了,但是遇見了文瑾之后,文瑾便不住地鼓舞著,影響著,雖然也不知道店鋪會發展什麼樣,但是愿意和文瑾一起放手去試試,便點了點頭道“嗯!咱們一定會功的。名字又得再改改。”
“怎麼?”文瑾不解。
“改瑾黎大飯店。”康蕊黎對文瑾靦腆的笑笑,出草,說大話也很自卑,沒有文瑾那般豪爽有魄力,能有貴人帶帶自己也是好的。
文瑾靠著肩膀開心地笑了,“好,那就瑾黎大飯店。”
康蕊黎了文瑾的發,“瑾,你真好。”
文瑾與笑笑,“以后咱們會更好的。困難都是暫時的。什麼砍兒都能過去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困難就像山,看著高,堅持爬上去也就那麼回事。咱們得上山頂往下,看看風景呢。”
耳邊娘又似在說瑾,不會苦一輩子的,好好活下去。
康蕊黎頷首,“嗯!”
回到薛府前院。
薛祖母已經備了一桌盛的晚餐,阿嬤子書帶著張院判也來了。
文瑾四下里又看看,不知道在找誰。
張院判剛給玉甄看完傷,抹藥的時候,藥膏子蟄的皮很疼,玉甄卻面無表,阿姐面前必須勇敢,不能呲牙咧地像個懦夫。
文瑾拜過和阿嬤,便去看玉甄寶銀了。
阿嬤見文瑾四下里看了看,便低聲解釋道“哥兒昨兒開完子書、劉迎福的慶功宴,便在書房一時下不來。但是張院判是他吩咐過來的,專門讓天天都過來給弟弟妹妹看傷的呢。他心里有,都有。”
文瑾清楚阿嬤必然是去請過傅景桁了,恐怕是都沒把人來呢,張院判也是阿嬤帶來的呢,心里都懂,笑了笑,把心底縷縷的疼意下。
你瞧,還在期待他能對好些,都被他罵賤人了,居然還在希冀他,沒有救了,又看不起自己,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真恨不得打自己一記耳,上很念舊的。傅自小真的不易,現在仍希他好。
沒有說話便走過去了玉甄的頭。
“疼了就出聲,小孩子沒點小孩子的樣子,像個小古董。”
玉甄被藥膏子蟄了出一汗,拿袖了額心,對阿姐道“一點也不疼。回頭參軍,比這不知兇險多。”
張院判給玉甄完藥,便又去找寶銀。
寶銀可就膽小了,見了醫生就已經眼里噙著眼淚,說著便要撲
進阿姐的懷里,“阿姐,我不要看醫生。醫生是壞人。”
張院判拿著藥瓶,如昨天那樣溫道“小妹妹,院判叔叔不是壞人哦。來,藥藥,不疼的。不信你問你哥哥。”
玉甄滿額細汗,“不不疼。寶銀沒沒事。”
“哥哥騙人。昨天我又不是沒有涂藥。”寶銀幾乎崩潰,躲在屏風后面不肯出來。
薛祖母和阿嬤都笑了,老姐倆又把二房罵了一陣兒,然后又一起夸文瑾懂事乖巧,阿嬤突然拉住薛祖母的手,“求求你,不要給瑾兒找婆家!老離不開。”
薛祖母被整得不會了,拍了拍老妹妹的手,“你還是要冷靜一些。此事你一頭熱不管用。”
阿嬤立刻道“哥兒也熱!深秋里熱出汗了!真的!但他被豬油蒙心了!”
薛祖母“算了。小蔣他好。”
阿嬤馬上道“實不相瞞,我們家哥兒已經被瑾兒給收了!”
薛祖母一口茶嗆在里,“不要賴我們!我家姑娘只是清清白白的伴讀罷了。再說下去,敗壞我孩子名聲,這閨就沒得做啦!”
阿嬤立刻與薛祖母剝著花生,“老姐姐,哎呀,老姐姐,閨還是得做的。對不起,他污了大姑娘名聲。”
寶銀不住在屏風后哭唧唧。
文瑾便走過去,要把妹妹擁在懷里讓張院判看傷,然而還沒有走過去,便被子書往袖上拉了一下。
文瑾一怔,頓下步來,“子書,怎麼了?”
沈子書輕輕笑道“薛府轉角那邊的戲樓邊上,有輛馬車。兄長他在馬車等你。”
文瑾心底咯噔一跳,傅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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