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惋惜道“如果不是名聲不好。哀家倒是樂意栽培你，你讀過很多書，明事理，本遠不至于如此被埋沒啊。可惜了。不過無妨，哀家還是愿意和你常見面說話的。你與桁兒二人分開，過個二年各自家生子，淡了以后，你給哀家做干閨，哀家給你梳頭添補嫁妝。”

文瑾不說話，眼睛里兩顆眼淚說什麼倔強的不肯掉落，“謝謝您老。”

端木馥眼里便妒忌起文瑾來，皇太后如何還欣賞起文瑾來了！不就是臨危不麼，誰不會，有什麼了不起！

夏苒霜松了口氣，“行，話就說到這吧。孩子你什麼時候走？哀家建議你現在立刻就走。趕回去和你一起用午飯吧。一直住在男方家里不好。”

“君上約我今天去戲樓看戲。”文瑾將手在心口，被傅景桁的母親這麼往外轟，實在艱，強忍著難過道“我建議不要聲張。戲樓散場我設法離開便是了。”

“嗯。”夏苒霜心里也是不悅，微服外出何其危險，這子果真是禍水，聽說桁兒還給搭了個六尺戲臺，專門轄制漪瀾殿薛凝的五尺戲臺，簡直是胡鬧！

文瑾微微一頓，溫聲說道“君上這邊，您老也要勸他不再糾纏于我，他如果不放我，我人微言輕是沒辦法違抗皇命的。我基在京城，弟弟妹妹上學在國子監，一捆就是十年，我不可能讓我弟我妹退學的，誰也別打他倆主意！以后難免遇見，只當不識。希皇家給條活路。不要把老百姓太狠了。”

“這是自然。”夏苒霜頷首，“你離開后，桁兒這邊，哀家自會勸他自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哀家的兒子是很要面子的，他是不會勉強人的！后宮最不缺媳婦子。”

“好。”文瑾頷首。

“孩子，你不會在看戲的時候，和桁兒告哀家的狀吧？不要做挑撥我們母子關系的事。你不好，弟弟妹妹年紀小，哪個有個疏失你都承不住。哀家也并不想打老人孩子的主意。那都是被急了的后話。”

夏苒霜溫地勸著文瑾，續道

“以后把心思用在替你母親報仇上面，用在你弟弟妹妹的教育上。不要把心思用在桁兒上了。小孩兒心思不要太大，皇后不是什麼

人都可以做的，不是你自小跟著他就能做正妻的，那不就了每個家養丫鬟都得娶做正妻？朝綱也了！”

“我不會告狀的，我只想平靜地生活了。”文瑾心口作痛，從沒有心不正的勾引君上，曾希做他妻子也并非因為他是君主，而是因為他，“不要我家人。你們只手遮天，我爹不疼、娘死了的小老百姓，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夏太后將一包藥遞給文瑾，“去吧孩子，今兒天氣好，適合看戲，這迷藥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什麼時候該用的。你們年輕人有活力，不似哀家，清凈慣了，一聽戲就頭痛。去和桁兒好好聚聚。好好說說話團圓一下。戲散場后哀家的人會看著你離開。如果不走，哀家會接你去寒山談話，告訴你讓教你重新學習禮儀廉恥。”

“不要告訴我！我沒有要死纏爛打攀上貴門！我走就是了。”文瑾哪里敢讓知道自己未婚便大了肚子，年紀大了，被太后投訴這孫不知廉恥，定然氣死，最在乎的便是親人了，不可能讓老來承如此恥辱。

文瑾把藥接在手里，塞進了袖，便打算離開。

端木馥追出門來，頗為得意道“文姐姐好走啊。恕本帝姬不遠送了。以后妹妹得空便會去看姐姐的，去你店里吃早餐啊，你賣豆腐腦的是麼。”說著就嘲笑起來。

“你在皇宮吃珍珠吧。我的豆腐腦不賣你的。”文瑾不卑不道“我的早餐店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恕不招待。”

端木馥冷笑道“我與君上已經訂婚了！你再不要出現在君上的面前破壞我們的了，狐貍！”

“放尊重點！早想打你了！再賤，我賴在他邊不走了！”文瑾抬起手一掌扇在了端木馥的臉上，打下了被君上要求凈出戶那天想打卻沒打的那一掌。

“啊！痛！”端木馥被打蒙了，角被打出來，但是文瑾被廣黎國母后皇太后親自轟走，依舊得意，自己可是母后皇太后命定的兒媳！又真怕文瑾賴著不走，便忍氣吞聲不再挑釁。

“一會兒呢，我便要陪在君上的邊，以帝姬份和他一起接見大盈皇儲南宮玦，薛凝等位份高的嬪妃都會去的。而你，你本不配立在君上邊！君上任何場合都不會帶你出席的！”

“不打擾你得意了，大盈話你又聽不懂，陪同當個花瓶吧。告辭。”文瑾冷冷說完便轉。

端木馥面極為難堪。

文瑾雖然看起強勢打在了端木馥的臉上，打得自己的手都作痛了，可是好神奇，卑微可憐的仍是自己。落寞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玉白衫，以及自己的大肚肚，肚肚頗大，低頭已經瞧不見腳尖了，不由雙眼朦朧，轉自佛堂黯然離場。

朕心悅你，蘇文瑾。

路過燕雀臺，莫名想到這句寫在燕雀臺上屋檐上初雪里的皇帝的誓言，走到半路，淚如雨下。

端木馥被打的俏臉出了五個手指印子，待文瑾影看不見了，便倏地回到皇太后跟前，捂著自己的面龐委屈道“您老遠遠看見了。就是這樣恃寵而驕，眼里不容人。馥兒好心送走，擔心孕子摔了，結果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反手打起人來了！還打過的繼母呢，主母也打，真讓進后宮了，您老也不放在眼里。哎呀，回頭君上再縱著寵妾滅母。”

“主母也打？”夏太后聽后便覺得匪夷所思，住端木馥的手背，“算了。不鬧又不拿錢，白白付出十幾年。肯走就好了，夠有骨氣的了。你委屈點不要多說了。我看怪可憐見的。若不是桁兒是皇門貴子，哀家倒是容得下。”

“是。”端木馥勾了勾角，又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文瑾眼睛里噙著兩眼淚，倔強的沒有落下，在燕雀臺臺階上皇帝對表白的屋檐邊坐了一會兒，又坐了一大會兒，從清早坐到中午，又坐到半下午。

> 原來自己連無名無份跟著桁哥，都不配。

小腹莫名一陣牽痛，鉆心的疼。過了會兒又不疼了。

文瑾下了燕雀臺，回到龍寢，沒有進院子，在院門口坐了下來，不知坐了多久，天漸漸暗了下來。

“瑾主兒，回屋坐吧。外面天冷的厲害。別凍壞了。”小丫鬟來勸了幾回，“不然奴婢去老太太過來陪您吧？”

“我沒事。別驚阿嬤，這幾日阿嬤了風寒，子不舒服。”文瑾就坐在院門口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阿嬤也不能把皇帝生母奈何，何必讓阿嬤跟著難。

突然，文瑾便立起來，大著膽子來到了傅景桁與大盈皇儲戲游的皇宮舊園子，舊園子有不古跡，建筑和漠北大盈那邊的黃沙彌漫的張揚狂的建筑極為不同，有深厚的中原文化底蘊。

文瑾扶著雕欄，弱，玉玉芊芊的偎在欄上把傅來深深探看。

遠遠見到傅景桁在用大盈話向他邊的南宮玦介紹一八角樓，他對南宮玦頗為客氣，文瑾明白他在借外援掣肘國巨鱷，南宮玦與傅景桁的清冷俊不同，頗有些漠北男人的糙，傅后面伴著不賓，一路走來，聲勢浩大。

傅景桁介紹完那八角樓，便舉步往文瑾這邊的水榭小樓走過來，轉眼見文瑾竟出了龍寢來到舊園，不由神一怔，將腳尖一轉，對南宮玦道“帶南宮弟往東面觀景臺，俯瞰廣黎國京城全貌去。請。”

文瑾心頭猛地一窒，皇帝明明看見了，然后便決絕轉腳轉了方向，是怕與在皇儲外賓面前相遇，問起的出經歷，什麼伙夫殉，什麼青樓出，給他丟人嗎。

南宮玦把眼睛往水榭那邊看，敏銳地覺到了廣黎皇帝調轉的腳步，南宮玦在水榭小樓雕欄后看見了倚欄立在那里的亭亭玉立的大人兒，不由眼底一，好人才，千古難尋，他問道“不如去那邊水榭走走？”

“水榭那邊沒有什麼景觀。觀景臺上風景更佳。”傅景桁把人往觀景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