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三個月特別開心，經常開懷的笑出聲，也會把耳朵在小腹等著胎，從懷一個月他就開始聽胎，他算了日子，這個娃是他拿玉璽跪地求婚那個晚上有的，現在三個多月了，他沒到胎，可把他急壞了。

文瑾安他四個月就可以明顯到了，沒幾天就四個月，他特別期待。

他每天給講長林和周巧在宮里的趣事，不要太擔心孩子，他說他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來冬園見，回來晚了擔心一個人害怕，畢竟是靠山這邊，提醒他，他安排了八百侍衛，哪里會怕。說讓他告訴長林去給長林買禮了，盡快早些回家。

“長林喜歡孟婉嗎。”文瑾問。

傅景桁沒有回答，許久道“小孩兒小，不懂什麼。你回去了他依舊和你親熱。”

文瑾明白了。就不再問了，又不甘心，“長林阿娘嗎？”

傅景桁說，“別問了。”

“嗯。不問了。”文瑾落淚了。

這日清早，文瑾幫他手臂上了藥，他離開冬園時特別不舍，三個多月，他好像沒有一天不擔心突然不見了的，他說，“這幾日漓山百姓上京來謝救國救民，朕同出席會見百姓。得有二三日不能上來冬園。朕來那日，會給你準備禮。”

文瑾問他，“什麼禮啊？”

“先保。”傅景桁鼻尖，“過兩三日就四個月了吧。你說朕回來時，在肚子里是不是會了？朕特別想一下小寶寶胎，生命伊始，特別珍貴。瑾，這個小孩，朕一定會和你一起守護，不你們母半點傷害了，朕又記起我們的長云和長寧來了。這個孩子，我們長憶。瑾，我希是兒，兒不必像朕活得這麼辛苦。”

“長憶是個好名字。我相信你和我都是小孩的人，也都有責任心，我們因為兒時不幸運，所以我們會對小孩好的。”文瑾輕笑著幫他把胳膊上紗布打個漂亮的八字結，“我都好希你也可以到胎。可我不希你再傷了。你知道嗎，我看到你的傷口，我很怕你死掉。我不喜歡看到你上有傷口。”

“傻瓜，輕傷啊，不算太重吧。不會死掉。仇人不死，朕怎麼可能瞑目。”傅景桁親了親角，便離開了。

文瑾在冬園院門前臺階坐了許久，回憶了很多往事，這大抵是人生最不如意的一段時了，用太底下曬了兩天的水，不那麼冰涼的，澆了澆菜。

然后回臥寢，給傅景桁寫了一封書信，制作了一枚護符，和上回他出征漓山時送他的無異，大抵是那種黃底紅字的符。

奴才丫鬟林軍伺候三個多月，都覺得習慣了這里的日子，這天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天，有時也會走出冬園，去外面山道走走，撿些不知名的干種子，回來后隨手灑在墻角，不知來年春上會發出什麼芽，林軍也習慣了。

文瑾在夜里去‘小國子監’看書，在‘小國子監’劃著了火折子，點了燭火，隨手把燭火打翻，火燃著了窗簾，窗簾燒著了書籍，陡然間黑煙夾著火舌燒起來了。

文瑾退出國子監，撲下了國子監石階，后小國子監已經被火舌侵蝕，火不大不小，足夠把林軍都吸引過來。

文瑾說，“來人。”

“皇后娘娘，您驚了！”林軍見有火，便帶人過來救火。

“我無礙，我點燭火不小心打翻了燭臺，燃著了帷幔，書房很多珍貴書籍，你們速速去救火！但命第一。不可莽撞。只不大火把冬園盡毀就是了。”文瑾吩咐著。

婢們過來攙扶，文瑾急忙忙說，“你們也去幫手，冬日里水井怕是有冰，你們也去幫忙去后院儲水房打水。”

傅景桁的侍衛都分外著，都來撲救火，奴才婢也都去幫忙。

文瑾落單，門也沒了守衛。

文瑾打開懸掛在廊下的金籠，把那只會說‘對不起，我你’的鸚鵡放了，鸚鵡在夜里飛走了，不知去向，文瑾說“再見。你自由了。小鳥，希你還會飛翔。還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文瑾牽過赤兔，在細雪紛飛里，毅然離開了和君上生活三個多月的冬園，不可

以繼續和他來往了，他傷了，傷口很深，他很疼卻不說疼，他流了很多，冬園里的遲早會被人發現的，他今日傷了手臂，他日不知傷何。

文瑾帶著孕四月的寶寶離開了。胎了，好可惜爹爹陪大功臣孟婉去出席面見漓山的老百姓了。他會憾吧。也會。

不知自己前路在哪里，馬蹄將白雪濺起，君上教的不錯，如果想赤兔跑的快些，就將韁繩拉的的，將韁繩拉得好，回頭看過去，冬園在了紫杉林中。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只要不是他的拖累就好。或許落葉不歸也可以，仍有個和他的寶寶，人生不至于絕，長憶，長相憶。

茫茫人世，總有一隅落腳之。

再見了，我的大王

再見了，我的廣黎故土

再見了，我的十九年過往

火勢不大。

文瑾縱火也只是為了引來林軍以制造機會出走，火勢比較快便被林軍控制住了，書籍毀了不，搶救下來的也很多。

傅景桁回到冬園時，火還沒有徹底撲滅，他見冬園起火，腳底打，忙驅馬往園子里趕。

“著火了！”沈子書驚道，“看方向是小國子監那里。”

傅景桁縱下馬背，手里提著一個考究的提箱，不知里裝的是什麼，他見有火，忙催步往‘國子監’那邊去，“娘娘在何？”

丫鬟見是皇帝來了，還不及回答，皇帝便將提箱擱在地上，快步進了小國子監，口中驚慌道“皇后，你在哪里？皇后！”

林軍見了皇帝，打首那人說，“啟稟君上，娘娘沒有被火勢傷到，娘娘不小心打翻了燭火，燃著了書籍，娘娘第一時間已經安全出去了，并未傷。”

“哦，沒傷著就好。”傅景桁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習慣了回冬園后，文瑾坐在廊下秋千上等他，今日遠遠看見著火，他心中分外擔心，他吩咐林軍把火勢下去，并說“火撲滅后工匠來修復吧，喜歡看書，三日將這里恢復原狀。”

“是，君上。”

傅景桁出了國子監，將提箱提起，問丫鬟道“娘娘人呢？”

丫鬟們面面相覷，“娘娘方才說奴婢一起幫忙救火，方才娘娘還在這里。奴婢沒瞧見娘娘去了何！”

“混賬！讓你們隨周護，怎生沒有看見！有孕在，若有什麼閃失，你們擔當的起嗎！”

傅景桁聲音慍怒。

丫鬟跪了滿地，“君上恕罪。”

傅景桁在院中查看了狀況，最喜歡坐的秋千，還有常去澆水的菜地，都看了，并沒有的影，他心底有不安。

沈子書來到廊下，見金籠門開著，便道“兄長，你來看。”

傅景桁走了過去，見金籠門開著，里面那他熬了幾個日夜教會它說‘對不起，我你’的鸚鵡不見了，素日籠子用一把小金鎖鎖著的，鑰匙在文瑾那里，是開的籠門放走了鸚鵡。

沈子書又往馬廄看看，又道“兄長，您的赤兔也不見了。”

傅景桁的眸子垂了垂，心臟已經開始作，收，他看了看馬廄，不見了戰馬赤兔，那種深深的不安更濃了。

他回到臥寢，素日坐在榻看雪景，這時榻空無一人，他一眼就看見榻上的茶幾上擺著一封家書，他心里狠狠揪痛。

走了。

蘇文瑾走了。

蘇文瑾不告而別了。

原來他用孩子也無法留住。

作為男人，他是失敗的，挫敗的。

文廣說的不錯，他只是被世人棄的冷宮棄嬰罷了，興許統也不純正，沒有人喜歡他，他會給人招致噩運，連唯一給過他溫暖和護的文瑾也離開了他。

他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除了龍椅和仇恨，他還剩下什麼。

傅景桁手指力氣緩緩被走，提著提箱的手松開了，提箱落地，摔開了，里面裝著滿箱子的紅紅的小孩的服和嬰兒圍及小子，是他帶給的禮，給他們未出世的孩子準備的服用品。

冬夜里靜，冬園里唯有落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