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了朕的龍脈，這等大事，為什麼不跟朕說呢？如果宮人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濯傲的聲音帶著責備，但我從他的臉上看不到毫的喜悅。

“皇上，臣妾并不是有意瞞，只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而已。”

師姐在濯傲的目中將頭低下來，聲音微微抖著，似乎嚇得不輕。

“驚喜，這個驚喜可真夠大，朕真的要謝皇后給朕的驚喜，讓朕心大好，皇后你好好安胎，朕這就派人來好好照顧皇后。”

“皇上不用勞師眾了，臣妾宮中人手尚足夠。”師姐忙出言阻止。

“這怎能說是勞師眾呢？即使皇后的寢宮人再多，朕還是不放心，這件事皇后就別費心，朕就是再忙，也不會忘記此等大事，皇后你說是嗎？”

“是皇上——”

師姐展一笑，但我總覺得笑得過于蒼白，濯傲也在笑，但我覺得笑得過于虛假，讓人的心如墜云霧，這孩子究竟是誰的？難道是濯傲的？如果不是他的又會是誰的？

濯傲角輕勾，一臉笑意，但他的笑容卻讓我發。

“李公公，你立刻去稟告母后，說皇后懷上了朕的子嗣，也讓母后高興高興。”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就往下墜。

濯傲把這件事告訴太后，這不是等于要了師姐和孩子的命嗎？太后絕對不會讓濯傲有孩子活下來，難道這孩子并不是他的？

“皇上，現在也已經不早了，要不明日再稟告太后吧？”

我笑著對濯傲說，想阻止他將這個消息告訴那個狠毒的人，無論孩子是不是濯傲的，但他肯定是師姐的。

我想要保護師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我看見師姐朝我投來激的一瞥。

“現在才月上柳梢頭，母后豈會這麼早就安歇了，就是睡了，是此等喜事，母后斷不會責怪，李公公你速去速回。”

“是——皇上——”李公公的匆匆離去，而我無力阻止，師姐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皇后，那朕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休養，替朕生一個白胖的孩兒。”說完他輕了一下師姐的臉頰，但師姐的臉頰是那樣的蒼白，雙眼沒有一神采。

他站起來離開，怪不得剛才覺得師姐的形臃腫了那麼多，還以為病這個樣，沒想到竟然懷上了？

孩子是濯傲的嗎？與濯傲已經——我發現這個問題已經盤在我的腦海里，總是時不時想起來。

“晴妃，你還留在這里干什麼？難道還想打擾皇后休息？這可是大罪。”

他冷冷地說。

“皇上，臣妾這就走。”

我如夢初醒退了出來，但回眸一看，斜靠著床上的師姐眼神空，靜靜靠在床沿上，似乎變得毫無生氣，這讓我的心不由得扯了一下，有點痛。

“怎麼還不走？”

濯傲回眸瞪了我一眼，眸子甚是凌厲，我只得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濯傲的臉沉著，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直到回到寢宮，他依然黑著臉，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沐浴更，躺在床上，他才開始說話。

“你有沒有什麼要問我？”

他將臉轉向我，俊臉在燈火中明滅不定，只是那眸子閃爍著芒，眼神深邃讓人看不懂。

我將被子拉上來，其實我很想問師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一整晚。

“怎麼跑去那里了？你們的關系很好？”

他問我，聲音很沉，但在寂靜的夜很是清晰。

“是皇后，我是你妃子，我們是姐妹關系，關系自然不差。”

“是嗎？姐妹關系？我對皇后好，你可有什麼想法，例如看到我的頭發，的臉頰。”

“我覺得你說一套做一套，虛偽得很。”

他笑，但沒有生氣。

“看見我對皇后那麼溫，你可有生氣？”

“皇上與皇后是夫妻，夫君對妻子好，天經地義，我有什麼好生氣？”

“你這人——”

他臉的笑意迅速斂去，狠狠剜了我一眼。

“皇后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兒？”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了。

“如果我說是我的，你會怎樣？”

很久之后他才張了張，聲音很小，帶著猶豫，帶著不安，我張大，不知道該說什麼？

“孩子是我的。”他沒有看我，聲音是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皇后懷上了我的孩子，你可有什麼想法？”

他的聲音雖然還是很平靜，但平靜中已經帶著微微音，說到最后，竟然有點啞了。

“我沒有什麼想法，就是覺得有點突然而已，怎麼孩子那麼容易懷上？”

“你就不能有點想法嗎？你不應該很生氣嗎？你不應該想打我嗎？起碼也狠狠地罵我一頓？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這頭說我，那頭已經讓師姐懷了他的孩子，我沒有生氣，他居然生氣起來，師姐有了他的孩子，我心其實竟有如釋重負之，他也與師姐有了孩子，我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心中負疚竟輕了不。

但這話，我不敢對他說，我還想好好活著。

“我愿你大哭大罵，然后拿東西砸我，拿劍刺我，但你為什麼就那麼平靜？我濯傲與別的人有了孩子了，你就沒有一點難過嗎？我也納悶死了，怎麼就那麼容易懷上了？不就一次嗎？”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顯得煩躁不安。

“你自己做的好事，別人怎麼知道？”

“我并非想寵幸，只是你離開了，我又悔又恨，心中又思念你，晚晚喝酒，我那晚喝得醉醺醺，去的寢宮問你的下落，我認定是認識你的，但沒想到那晚真的醉得厲害，將當是你了，就一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藥，著了的道，那時走了你，悔恨加，又喝多了，失了防范，晴兒，真的只有一次，并且那晚真的把當你才會這樣，信我。”

他急急地辯解，似乎很怕我生氣。

“借口，男人的借口就是多。”

“不信就算。”他有點賭氣地睡了下去，但臉還是青著。

“我就是不信。”

“你——”

“你為什麼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后，你明知太后心狠手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不管怎樣，皇后肚子的都是你的孩子。”

“這件事你別手，我自有分寸，以后你就給我乖乖留在沁雪宮里面，你真是長本事，又認識銀魄的大將軍，又與貍國的公主有著千萬縷的關系，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對我還有瞞？”

“是不是害怕了？你害怕就逐我出宮吧，要不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做出傷害你的事。”

“就你能掀得起什麼風浪？想要離開朕？休想。只要我解藥一到，我就要你，然后你就給朕生幾個孩兒，到時材走樣，兒群，我看還有什麼男人敢要你，可能想都不會想了，看見都想逃走。”

他狠狠地道。

“你——”這下到我生氣了。

他還真是狠啊！

“反正你這輩子是我的，除了我誰也別想能搶走，這事是我對不起你，以后不會了。”

晚上他還是死死地摟住我，但我一晚無眠，并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心中總是不安，因為師姐那臉蒼白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