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的時候還活著，但城估計是破了，他這個國也守不住了，他我回來救你和他母后，然后從道離開。”

濯傲要我回來救的人除了他的母后，就是師姐，可見師姐在他心目中并不是可有可無。

“丫頭，你不會走的是不是？”

師姐什麼都知道。

“是的，我不走，我在這里等銀狼，師姐你在道外面等他吧，別恨他了，其實他也很可憐，是我對不起他。”

我握住師姐的手，師姐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

“都到這個份上，所有的恩怨都化了煙，還有什麼好恨，他做不做皇上，他是不是天下至尊，有什麼關系？我只求他活著。”

此時的師姐平靜下來，整個人淡淡的，似乎外面依然太平，似乎這個皇宮什麼都沒有改變。

“丫頭你不走，我也不走，他需要的并不是我，師姐不要做丫頭的替，這個男人都不我，我還等著他，多沒面子，你師姐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的，貍國我是回不得了，無量山沒有你們太過寂靜了。”

“等這里的一切結束了，我到去走走，踏遍山山水水，說不定哪天我累了倦了，回來找你，告訴你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到時你跟大師兄還有這個沒有出世的小家伙結伴出去，那該多溫馨。”

“嗯。”

我握住的手，相視而笑。

“丫頭，師兄做了皇上，他就不可能再帶面了，到時我就可以看到他的樣子了。”

想不到現在還惦記著這件事。

“師姐，其實我也很討厭這個皇宮，我到窒息，我寧愿與你到吃吃喝喝，踏遍山山水水，一起打家劫舍，一起抱打不平，這才是我想要過的生活。

“到外面遼闊的世界，我覺得我才活過來一般，我不想留在這里，要不趁現在我們倆溜走吧，有師姐相伴我不寂寞，我的孩子認你做干娘，我們都有孩子了。”

“你舍得大師兄了，如果讓大師兄知道我拐了你，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非擰斷我的脖子不可，我不敢，我很怕他，你知道我一直怕他。”

“是的，我不舍得，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有孩子呢？怎舍得離開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了。”

我被師姐說得低下了頭，這個皇宮再讓我討厭，但為了他，我愿意留下來。

我們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外面的一切與我們都不相干，似乎我們并肩坐在無量山的山頂上。

外面的侍衛不時進來催促我離開，讓我其實不平靜的心攪著，他們甚至還想沖過來挾持我離開，但最后在我的目下退，他們真是好人。

我不應該對他們那麼兇，他們也只想我活著，想遵循皇命，他們愿意用命護著我，可惜我不會離開這個宮中。

“師姐，你不是說要游歷江湖嗎？趁大軍沒有沖過來，趁現在沒有看到那麼多殺戮的時候離開吧，這樣你晚上就不會發噩夢了。”

師姐搖頭，雙眼朝窗邊看去，的眼神竟然似極虞姬臨死那眼神，師姐是等見他一面嗎？

“晴兒——聽到這悉的聲音，我和師姐同時跳了起來，他怎麼回來了，大軍已經到了？但聽他的聲音，心又覺得安。

隨著大門的推開，我看著一是的濯傲，此時他的俊臉也滿是跡，此時的他沒有慌張，依然沉穩。

“你們怎麼還不走？不想活了？”

他的聲音帶著責備，也帶著憤怒，我們在他凌厲的目下低下了頭。

“晴兒，這里守不住了，但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你回來的。”

他的眼睛深邃，聲音沉郁有力，雙拳握，聲音也帶著無盡悲憤、屈辱與不甘，讓人的心一直跟著往下沉，聽到他的聲音我竟然很想哭。

“伍廉你現在立刻帶著晴妃、皇后到飛宮，我取一點東西然后與你們會合，快——不許再耽擱半分——”

說完他形掠起，幾個起落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皇后，晴妃請——”

“丫頭，你一定要跟著他離開，你不走他不會離開的，我要他活著，丫頭，給他活下的希，出到宮外，他安全了，你再想辦法回來，當師姐求你了。”

我點了點頭，然后跟著師姐快速往飛宮走去，讓他活著一直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唯一的救贖。

“趁大軍還沒有進來，你們逃命去吧，如果回皇宮跟我母后說一聲：這個世界再沒有宮雪舞這個人了。”

師姐說完不再理后的宮人，跟著我離開，帶著絕然。

“師傅——”

當我們打開飛宮的大門時，整個人呆住了，我們竟然看到師傅倒在泊中個，他的口中了一刀，鮮還汩汩流著，還熱著，沒有干涸。

在那一刻我的靈魂似乎離了一般，怎麼會這樣？明明他已經從我手里活過來了，怎麼會倒在這冰冷的地上？

“師傅，你別死——”

師姐慌用手按住那傷口，不讓流出來，但還是越流越多，師姐著自己帶的手哭了，哭得那麼驚慌失措，那樣彷徨無助。

“師姐，別哭，師傅有話說。”

我看見師傅的皮了，強忍悲慟，與師姐含著淚將頭俯了下去。

“銀狼——濯傲——他們是——

”師傅只是微弱地說了兩個人的名字，最后無論他怎麼努力地張開，無論我的聽覺是多好，我依然一個字都聽不清楚，師傅就這樣離開了。

他留下了一個未解的迷讓我們猜，就離開了人世，他將所有的悲傷，痛苦留給了我們，他死的時候眼睛沒有合上，是那樣的悲涼，是那樣的憾，似乎有未了的心愿，似乎帶著無盡的憾，師傅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麼不跟著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過來。

他是銀狼砍下濯傲的頭顱祭拜他嗎？他是銀狼斬草除嗎？他是憾不能看到銀狼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嗎？他是憾沒有看到銀狼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嗎？

淚一滴滴地落在他刀刻的皺紋里，一點點地了下去，但無論我再滴多淚，也無法讓他的皺紋舒展開來。

“丫頭，你又我的酒喝？”

“丫頭，你別紅杏出墻，否則師傅打斷你的。”

“丫頭，他配你綽綽有余。”

“這死丫頭又躲到哪里懶了？快去挑水，洗服去。”

“我就不知道這小子看上你什麼？太沒眼了。”

“丫頭，沒啥好的，就是煮的飯合我的口味。”

師傅你不在了，我回無量山還可以看誰？你不在了，我煮飯給誰吃？誰還罵我野丫頭，誰還說我像猴子滿山跑，誰還會在背后說我壞話，說我長不大，說我——

我閉上眼睛，淚再次落，冰涼得讓心都痛了。

我抱起師傅走出飛宮，然后躍起屋檐，將他擺在最高的位置，師傅你一定可以見到銀狼回家，到時你就可以合上雙眼了，就不再有憾了。

我回眸看了他一眼，就決然跳了下去，師傅，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那個妖婦我要付出的代價。

我干眼淚回到寢宮，師姐的臉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那麗的臉是那樣的哀痛，整個人已經哭淚人。

“師姐，我們不哭，師傅不希我們弱，我們下去殺了那個妖婦。”我輕輕地說，然后將眼里的淚干。

我憑著記憶去開啟室之門，但無論我怎麼拍大門都沒有開啟，莫非這個人離去之前將這里封死了，我惱怒得恨不得一掌劈去。

“別急，慢慢來，一定可以的。”

師姐握了握我的手，我定了定心神，努力回想那天每一掌的位置與力度，當機關打開，出一個口的時候，我與師姐的手地攥在了一起，從來沒有如此。

花謝了花會再開，這個春天過去，還有下一個春天，我依然能看到桃紅柳綠，碧水春江，但這個世界上我們的親人又了一個。

師傅等了十幾年，盼了十幾年，他卻倒了銀狼即將破城而之際。

我再看不到師傅那滿是皺紋的臉，再沒有人揚起手敲我的頭了，淚無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