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奏折已經堆積如山,縱然是這樣的太平年代,每天要理的事還是很多,也是這個時候,我明白那句皇上要日理萬機并不是一句虛話。
朝中一派平和,但有時我覺得平和得有點詭異,讓我的心老是不踏實,是母后真的將所有的野心都打,將所有異心者都清除?又或者某些東西藏得太深太沉讓我看不到,不清?
但無論如何,這個皇朝以一個極為平穩的模樣出現在我的眼前。
幾個月過去,我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我的適應一直很強,其實我發現做一個能呼風喚雨的皇也是一件愜意的事,起碼暫時我沒有因此產生疲倦和厭煩。
我與師兄簽訂的盟約也一一實現,貍國盛產花、綢、茶葉,并且這些的制作工藝已經比較高超,能比較廉價地買到優質的產品。
但我這里卻缺鹽,以前從濯傲購買,都要經過重重關稅剝削,價格奇高,但現在師兄給減低了關稅,兩國在邊境的地方有了商貿的往來,邊境小城一片繁榮。
而我提高了商人的地位,鼓勵經商,還用了一批將士去開墾荒地,希西北部,有朝一日玉米、高粱等莊稼遍地,我喜歡收的覺,我喜歡看到百姓糧食滿倉的覺。
我同時吩咐楓加強練兵,即使不作戰,也要士兵有作戰的準備和實力,并且培養一批有實力的將領出來。
他也十分樂意,白天總是不見人影,晚上一回來,就會將我死死摟住,似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般。
“睡兒,想我不?”
這是他問得最多的話,并且這個問題只許有唯一的答案,否則他不依不饒可以鬧上一整天。
他在我的面前溫得膩人,在將士面前嚴厲得駭人,這樣冰火兩重天的格如此和諧地合在他的上。
日子一天天的推移,我知道我并沒有將濯傲完全放下,但心中的疼痛卻沒有那麼尖銳,一個好的男人,確實是一劑良藥。
我等待藥到病除的那一天,也許真的快了,其實我已經放下了很多很多,想起他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是一個好的跡象。
日子平靜但充實溫暖地流淌,轉眼一年過去。
這一年,唯一讓我的心起波瀾的就是蒙羅國的羅娑族族長兀宏,收復了三族,并且向蒙羅君王宣戰。
讓人想不到的是,濯傲居然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迫當今皇上退位,因為這是比較遙遠的一個小國,所以消息傳來,也不引起各大臣的注意。
只有我知道那邊會掀起怎樣的風浪,這個天下又會面臨怎樣的風起云涌?
只是誰也不知道,蒙羅國的君王在被迫退位之前,寫了一封求救的信函,讓人火速送至我們貍國,也許母后與這個小國的君王曾經有過某種協定。
可惜母后臨死并沒有將所有的事都代清楚,這樣的一個小國,這樣的一個懦弱的君王,興許母后本就已經沒有印象。
信函送到我手中之時,兀宏已經登上了帝位,他的速度可真快,我知道兀宏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的王者不是他。
我明知讓他繼續發展膨脹下去,在遙遠的那邊真的會屹立一個嶄新的帝國,這個帝國必然打破三足鼎立之態勢。
但我卻沒有勇氣派兵去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作為帝王我不夠狠,對他不夠絕,雖他不曾過我。
這些遙遠國度的政權變更,對于這里的臣民來說,并不比哪間花樓來了一個新的花魁更讓人撼。
不是臣民警惕不高,只是這樣的事只是大海當中的一朵浪花,只是了那一瞬間,又歸于平靜,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平靜了一個月多,花國、塞岙國、虢國、廉國等小國也相繼發生了政權更變,眾大臣都將這個作為飯后談資,但小國始終是小國,不足引起他們一畏懼,而我卻有點坐立不安,因為我覺得一場大風暴就在釀造當中。
我總覺得我會與濯傲再相見,以帝王的份重新相見,不是路人而是敵人。
雖然我并不愿意這樣,但我知道有一些東西本無法避免,除非他甘心蝸居在蒙羅這些小國,平淡一生,除非我舍棄這貍國的百姓,與楓攜手江湖。
但在花國、塞岙國、虢國、廉國等小國的另一邊,有一個麓國也開始蠢蠢,在不夠半年的時間,吞并了三個小國,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如果濯傲是在我意料之,那麓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第一個浮現在我腦海里竟然是濯傲的母后,那個三十多歲,但依然長得千百的子,我一直覺得狠毒,但從來也沒有想到也有如此的野心。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將麓國的異歸咎在的頭上。
一個月后,這些小國新的君王竟然齊集駱馬河水,同意全部歸順蒙羅,對于很多人來說,這簡直是一個神話,但他卻真實發生著。
我不忍心將濯傲扼殺于搖籃之中,但我卻不想濯傲無限制地膨脹起來,強大到有一日可以將整個平和的世界顛覆。
對于這個人我已經了殺心,除了是殺師傅的仇人外,現在就是一個很大的患。
我害怕會與濯傲冰釋前嫌,兩人一聯合,以這個男人的魄力,這個人的狠辣手腕,我只要一想,已經寒到人心。
我已經迅速派人過去,只要查清幕后的指使人是,我立刻將消滅于無形,如果當初因為顧忌濯傲,留一命。
如今與濯傲再無瓜葛,對我可以下狠手,不惜一切鏟除。
但三天后,師兄竟然再次到訪,聽到宮人的稟告,我忙站起來,他這次的到來讓我頗為意外,我沒想到兩人竟然可以那麼快就見面。
“不是剛見過嗎?怎麼又來了?”楓低聲嘟囔。
“不是說過他的眼里沒有我嗎?你瞎心。”
“誰知道呢!”即使已經給他解釋過與師兄的關系,但是對于我去見另外一個男子他并不是很樂意,也許是師兄實在太優秀,優秀得讓他覺得礙眼。
因為師兄沒有大張旗鼓地過來,我也沒有驚任何人,準備獨自出宮門去迎接他。
“早點回來。”
他總是這句話。
“嗯。”
我輕聲地應答。
“你總是答應得快,卻不打算做到,如果這次回遲了,你知道我會怎樣懲罰你。”
說完將我死抵住墻上,一通狂吻后,我推開氣吁吁的他。
“見到他也要想著我。”
他很霸道。
“快放手,他已經到了,他是堂堂濯王,我總不能將他晾在外面。”
我推開他,匆忙而出,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眸之時,卻發現他站在門前凝神看著我,眼里似水,帶著寵溺,拔的子,俊的臉龐,了一副讓人心醉的畫面。
看到我師兄微微一笑道:“小睡,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依然是那樣好聽,滌我人心。
我們兩人沿著皇宮的小徑走著,因為這些地方比較安靜。
“師兄你突然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花國、塞岙國、虢國等國的君主連續被奪權,幕后之人是否濯傲?”
我想不到師兄竟然敏銳如斯。
那麼遙遠的國度,即使是貍國的大臣也帶著不屑,以為只不過是一場鬧劇,但他卻猜到是濯傲,我不得不佩服他。
“師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他,我會趁鳥兒還沒有高飛的時候,砍下它的雙翅。”